时倾伸出脚,将沙发旁边立着的花瓶踹倒,听到陶瓷稀里哗啦破裂的声音,她的心情这才好了一点。踹完花瓶之后,时倾顺手端起放在茶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绿茶,然后就“噗”地把茶都吐了出来:“这茶太难喝了,重新泡过!”
一个年轻的女佣走上前来,将时倾面前的茶具都收走,重新泡了一壶茶,然后把新茶端到了时倾面前:“少夫人,请喝茶。”
时倾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脸色又变了:“真是个废物,重新泡的茶还是那么难喝!”
面对吹毛求疵的时倾,女佣的表情非常委屈:“可是,这是两个月之前,您教我的泡法呀!”
一听到两个月之前,时倾就知道这肯定是时颜教的!时倾直接将茶杯摔在了地上,“啪嗒”的声音吓了女佣一大跳,下一秒,时倾跳了起来,直接甩了女佣一巴掌,女佣的脸颊立刻肿了起来。“废物,两个月前又不是现在,茶泡不好还有理了,我看你是想卷铺盖走人了吧!”
时倾又一次抬起手来,就在瑟缩的女佣准备迎接另一巴掌的时候,季家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一个身影像旋风一样刮到了时倾身边,那人挡在了女佣面前,并且扼住了时倾高举的手:“住手!”
时倾定睛一看,然后就惊讶地张大了嘴:“颜石,你怎么会在这里?!”
刚刚冲进来的,正是换上了男装的时颜。时颜和季晏泽紧赶慢赶回到了X市,把甜甜送去了市中心的公寓,又去探望了受伤的黄姨,然后时颜才换上男装回到季家。季晏泽还在院子里停车,时颜就迫不及待地冲了进来,结果一冲进来就看到时倾在欺负女佣!时颜紧紧抓住时倾的手腕,表情非常严肃:“时倾,谁允许你打人的?赶快道歉!”
“我可是季家的少夫人,我教育佣人,不需要你这个外人管!”
时倾在惊讶过后,迅速回过神来,“佣人笨手笨脚做不好事情,本来就应该被教训!”
时倾话音刚落,时颜就举起另一只手,直接抽了时倾一巴掌:“那我也给你一点教训,让你知道人生而平等,你没有虐待佣人的权力!”
因为之前的种种事情,时颜攒了一肚子的火,在打时倾耳光的时候,她用上了全力,一巴掌打下去,时倾的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嘴角也有了血丝的痕迹。“颜石,你竟然敢打我!”
时倾极力挣扎,想要挣脱时颜的桎梏,但是时颜抓着她手腕的手反而更加用力了,“你赶快放开我,我才是季家的女主人,我教训佣人理所应当,你还不放开我,被季大少看到了,他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时倾狐假虎威的话语,时颜忍不住冷笑:“那我倒要看看,季大少会怎么做!”
被两个人提到的季晏泽,在此时迈步进了季家大门,在看到一片狼藉的客厅之后,他皱起了眉:“怎么回事,家里怎么这么乱?”
时倾万万没想到,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季家的季晏泽,居然在这个时候回了季家,这也太巧了,看来是老天爷在帮她!“老公,你快来帮帮我!”
一见到季晏泽,时倾立刻大叫了起来,“有人在欺负我!”
“你们在干什么?”
季晏泽看着时颜问道。季晏泽是在问时颜问题,可是时倾却会错了意,赶忙解释起来:“老公,今天家里的女佣工作不认真,我正在教训女佣,这个颜石突然冒了出来,还抽了我一巴掌,老公你快看,我的脸都肿起来了……”季晏泽看都没看时倾一眼,更没有搭腔,这让时倾尴尬了起来:“老公,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这个颜石是个外人,居然跑到家里来打我,你一定要好好教训他,让他赶快滚出去!”
“时倾,应该滚出去的人是你,不是颜石!”
季晏泽的话让时倾脸上的笑容凝固了:“老公,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可是你太太,你就算不喜欢我,也要考虑季家的面子啊!”
对于季家这种顶尖豪门来说,没有什么比面子更重要了,时倾也是看准了这一点,确定季晏泽不会把自己赶出季家,所以才敢任性妄为。季晏泽像是没听到时倾说的话一样,他接着说道:“我曾经警告过你,进了季家的门就要老实本分,可你居然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前几天,你到公司给我下药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你现在居然开始欺负黄姨了,我看你是活腻了!”
时倾的目光对上暴怒的季晏泽,她突然感到一阵害怕。从她回到季家别墅开始,季晏泽虽然对她很冷淡,但是在吃穿用度上并没有亏待她,给的家用也不少,这让时倾有了一种错觉,仿佛季晏泽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可是直到今天,时倾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季晏泽之前只是懒得和她计较罢了,如果他动了真格,那么时倾就会吃不了兜着走!时倾害怕得浑身发抖,但是还不忘为自己辩解:“老公,我那天给你下药是为了你好,我怕你憋太久把身体憋坏了,我没有恶意的啊!还有黄姨,她跑到我的房间里偷手表,那块手表价值连城,我警告了她一下,她一紧张就踏空了,从楼上摔了下去……”听到时倾颠倒黑白的话语,时颜忍不住了:“时倾,黄姨为人本分,怎么可能偷你的东西?那块手表是严女士的,她借你用了几天,黄姨按严女士的意思将手表收回,反倒被你污蔑成小偷了!”
“你、你这个小白脸懂什么,妈把手表给了我,那就是我的东西了!”
自己的谎言被时颜毫不留情地戳穿,时倾恼羞成怒了,“我可是季家的少夫人,戴好点的手表是应该的!”
“谁说你是季家的少夫人了?我早就说过了,娶你只是为了让爷爷安心,我们季家上上下下,没有人承认你是少夫人!”
季晏泽冷哼一声,打破了时倾的幻想,“要是你本分点,我还能让你多享两天福,可你竟然这样不安分,那就怪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