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傅看的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啊,没想到柳夫子看起来彬彬有礼,似乎很严肃的一个人。这一接触,平易近人就不说了,竟然还这么疼闺女。李师傅啧了一口,在这乡下,他可真是很少看见疼女儿疼成这样的,听说越峰这房子就是他老丈人柳夫子不想女儿跟着吃苦,自掏腰包帮忙盖的。柳父要知道李师傅的想法,定然会反驳,出钱给女婿家盖房他不是没想过,但事实上还真不是哈。“娇儿,快让娘看看,怎么回事,有没有受伤啊?”
柳母拎着洗衣棒一出来,先是拉着柳若娇转了一圈,差点把人给转晕了。要知道,自从女儿摔坏了脑子,她现在只要是有关柳若娇的事都担心的很。“爹的娇儿,谁敢欺负你看我不收拾他。”
柳父两条长腿迈的飞快,转眼间就到了柳若娇身边,也重复着柳母的动作。“......”柳若娇,当团宠真的好累哦!“你个死老头子,让你带女儿你就是这么带的,人家都欺负到娇儿头上来了。”
柳母看见柳父气不打一处来,竟然不顾外人在,直接扭了柳父的耳朵。“诶哟,疼疼疼,夫人快松开,现在最要紧的是给娇儿报仇,必须把欺负我女儿的坏人绳之于法才对。”
柳父一边顺着柳母的力道歪头,一边找借口拯救自己的耳朵。“你说的对,那老娘暂且先放过你,娇儿,你快告诉娘,到底是谁这么不长眼敢欺负你啊?”
柳母一秒变脸,松开柳父后立马和蔼可亲的对柳若娇道。“......”柳父,他这个夫君怕不是捡来的吧!“娘,她们是坏人,她们骂娇儿是傻子。”
柳若娇一听立马来劲儿了,理直气壮的指向徐家两个妮。柳若娇可还记得之前自己被人骂成傻子,家里人都是怎么护着自己的,这么说铁定没问题。果然,柳若娇就看见柳母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已经快到门前却停在不远处的徐家两个妮。“我道是谁呢,原来又是徐家的人,说吧,是李氏让你们来的,还是刘氏让你们来的?”
“敢欺负我家娇儿,你们是不是想找死?”
柳母语气蛮横,上前一步将自家女儿保护在身后。看样子,这两个妮还来不及伤害娇儿,她可得把自家女儿看护好咯。“就是,你们可是想找死?”
柳父跟复读机一样,一边重复柳母的话,一边也上前挡在了柳若娇的前头。“......”什么都看不见的柳若娇。“我呸,我们徐家还没找你们柳家的麻烦,你们倒是质问起我们来了。”
徐大妮等了一会儿见这院里就出来两个老的,瞬间也叉腰硬气了。两个老东西而已,她跟二妹还不是轻轻松松就制服了?论干架,她亲娘刘氏也不是她徐大妮的对手呢。“就是,你们柳家人忘恩负义,一个流放来的犯官,不好好夹着尾巴做人,女儿都成傻子了,竟然还高攀我们家越峰,简直就是不要脸。”
徐二妮见大姐上了,自己也不心虚了,上前跟着一起吵。“一家子不知好歹的,我们徐家村肯收留你们已经是大恩大德了,你们不好好报答我们,还恩将仇报,简直不是人。”
徐大妮接过话来。“就是,长得那副狐媚样子,谁娶谁倒霉,说不定哪天就给我们家越峰戴了绿帽子呢。”
徐二妮说着狠狠的剜了柳母身后一眼。哼,想当初可是她先看上徐越峰的,谁知后来徐梨花那贱人搞出了那样的事,她娘后来也不肯让她嫁给徐越峰了。徐二妮是越想越生气,不仅气李氏跟徐梨花,现如今成了徐越峰媳妇儿的柳若娇才是她最气最恨的人。柳家三人被这徐家两个妮利索的嘴皮子都说懵了,柳母是个能动手就不逼逼的人,柳父更是只会跟人讲道理,还从未这样与人泼妇骂街过。不过柳母很快便反应过来,让柳父护好柳若娇,自己拎着洗衣棒就冲过去了。柳父紧张的将柳若娇护在身后,根本没注意到他身后某娇的神色不对。此刻的柳若娇头疼欲裂,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从脑海里挣脱出来一样。......“瞧,那千金小姐竟然来洗衣服了,她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怕是越洗越脏吧?”
“什么千金小姐,她现在可是流放的罪犯,听说他们家子孙三代都不能科考做官了,这身份比咱们还要低贱。”
“你胡说什么?”
“说你了怎么的,长得一副狐媚子样,整天到处勾搭男人,谁娶你谁倒霉,谁知道哪天头上就被绿了。”
“你放肆!”
“啊!”
......“啊,我不是,我不是,你才低贱,你才狐媚子......”柳若娇捂着头大声反驳起来,脑海中的画面给了她很痛苦的感受,就好像,那些不是原主在经历,就是她自己在经历。爹明明是个清廉的好官,娘也是勤俭持家照顾她们兄妹几人长大,大哥二哥更是年纪轻轻就中了举,前途不可限量。凭什么,凭什么一点小错就要将她们全家发配到这处乡野之地,满村的刁民什么都不懂。她们凭什么对爹和哥哥指手画脚,评头论足的?凭什么?“娇儿,你怎么了,娇儿别怕,爹在,爹在呢,娇儿别怕。”
柳父被柳若娇的尖叫声吓了一跳,一回身就看到自家女儿疯魔的样子。这情况之前也发生过,柳父赶紧将柳若娇搂在怀里,试图平复她的情绪。就连一旁压着徐大妮徐二妮打的柳母也丢了洗衣棒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一脸心疼的看着自家女儿。这好好的,怎么又犯病了,都怪那两个不要脸的贱女人,柳母一边哄着女儿,一边愤愤的看向徐家两个妮。徐大妮跟徐二妮被打的那叫一个鼻青脸肿,抱作一团。太可怕了,谁能想到一个年近半百的老妇人竟然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她们姐妹两个加起来,都不是柳母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