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宁果然没有让人失望,张口就说出了姜妗想要的答案,还未曾察觉到他的话到底有什么问题。“药方,又不是我提供的。”
姜妗的眼底带着浅浅笑意,话音落下,让姜维宁一愣,片刻后他也反应过来,当初姜妗的药方并没有送到姜老夫人院里,那姜老夫人因为药渣中了毒,和姜妗又有什么关系。温枕书察觉到姜维宁眸中一闪而过的心虚,就知晓他定什么都不知道,一时之间怒气上头,才会跑到这里来撒气。这时唐若瑶从屋外进来,当即站在了姜维宁的身侧,“维宁原来你在这里。”
顿了顿,唐若瑶才将视线落在温枕书身上,“夫人,其实若瑶也相信妗儿是无辜的,但事情总要查清楚,才能还妗儿清白。”
姜妗清了清嗓子,“唐姑姑这话不对吧,事情本就与我无关,莫不成在事情没能查清楚之前,我还要背着这么一个名头?若是说,我怀疑是唐姑姑对祖母下得手,难不成唐姑姑也要与我一起,被当成凶手来看待?”
闻言,唐若瑶愣了两秒后,还未开口就被姜维宁给拉到了身后,“我看你是疯了,若瑶怎么可能会对母亲下手!”
“那我又为何要对祖母下手?”
姜妗的目光令人不敢直视。姜维宁半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指向温枕书,“那日在母亲院里发生了什么你也知道,难道你不觉得整件事情从头到尾,也就是姜妗的嫌疑最大吗!”
“这么说来,那日还是我带着妗儿离开的,你怎么不说事情与我有关!”
温枕书算是看出来了,这几个人就是想当即把事情尽数甩在姜妗身上,这样他们就可以继续装模作样,心安理得是什么都不去做,只等着有人来担起这个责任。“那就是你承认事情是你做的了?”
姜维宁压根没有想过温枕书会主动承认这种事,眸中还露出了些许的诧异。见状,姜妗实在是没忍住笑了出来。姜维宁自然听得出来,姜妗的笑声中充满了讽刺,本被安抚下去的怒气又涌了上来,“很好,你们母女二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是吗,那不知父亲想要如何?”
姜妗施施然起身,毫不畏惧的迎上姜维宁的目光,姜维宁像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将鞭子拿了出来,“我看你还怎么嘴硬!”
啪的一声,鞭子落在姜妗脚下,激起一阵尘土,让姜妗不觉拧紧眉头,指尖微动,银针就已脱手而出。不等姜维宁下一鞭子挥出来,就感觉到了腕间传来一阵疼痛,手中的鞭子突然掉在了地上,让他不可置信的瞪向姜妗,“你做了什么!”
姜妗看都没看他,“唐姑姑离父亲更近吧,那是不是我可以说,父亲变成这样,其实都是唐姑姑在暗中搞鬼,唐姑姑,现在到你以证清白的时候了。”
哪怕姜维宁反应再慢,也明白姜妗还是不愿承认此事,眉间高高耸起。“维宁,我也觉得二小姐或许与此事无关,不然我们再去问问,究竟还有谁接触过给老夫人的药,亦或者,药方究竟从何而来。”
唐若瑶看准时机将心中动摇的姜维宁拉着出了房门,屋里二人许久都未曾开口。待到院外得脚步声消失不见,姜妗才扶着温枕书坐下,“娘亲,以后碰到这种事情,切不可贸然拦在我身前,若是娘亲在我面前受了伤,妗儿定会原谅自己。”
温枕书拍了拍她的手背,“傻孩子,难不成让我眼睁睁在旁边看着他们欺负你不成?”
闻言,姜妗笑了笑,多余的话其实也不必再说下去了,事情想必也没有这么轻易能够翻篇。入夜之际,听说了整件事情的姜妍偷偷开到姜妗房中,“妗儿妹妹。”
“妍姐姐该不会也是为了白天的事情过来的吧。”
当见到姜妍的瞬间,姜妗就像是猜到了她为何会来到这里。姜妍的眸中带着担忧,握住姜妗的手往屋里走去,“好妹妹,这件事在府上传得沸沸扬扬,你是怎么还能在这里安稳的坐住的?”
“身正不怕影斜,事情不是我做的,我为何要感到着急。”
姜妗全然没有被外面的各种气氛给影响。“你还真是……”姜妍倒是佩服姜妗的这份淡然,这种事情若是放在她的身上,只怕她此刻就要在屋里急得团团转了。不过转瞬间,姜妍眸中的担忧未曾尽数消散,“祖母如今昏迷不醒,若是继续拖下去,真出了什么事,该如何是好。”
“诺大的姜府,不过是老夫人昏迷不醒,却压根不见有大夫过来,要我说,若不是祖母所中之毒并不致命,否则就是府内有人真想要祖母的命。”
闻言,姜妍冷不丁打了个冷战,若姜妗的猜测是对的,那这件事还真就并非她看到的这么简单,她的手不觉握紧,能看出来是真的替姜妗着急。“妍姐姐放心,此事不必放在心上,定会水落石出。”
姜妗心中已有决断,安抚了姜妍一番将她送出去后,就出了房门。姜老夫人院内极其安静,姜妗推门进去后,并没有看到任何一人,就连平日里应该守在老夫人跟前照顾的丫鬟都不见踪影,让姜妗不觉拧紧眉头,但脚下动作却没停,很快就将指尖搭在了老夫人腕间。待她仔细探查过老夫人的脉象后,姜妗露出了然的神情,刚准备回去,不想随着房门打开,呵斥的声音顿时传来,“我就知道是你!”
带人闯进来的是姜维宁,尤其他的视线落在姜妗的指尖正搭在姜老夫人的腕间后,眸中更是怒不可遏,“母亲素日里待你不错,你竟如此恩将仇报!”
“父亲哪只眼睛看到我准备对祖母图谋不轨?”
姜妗的话音刚落,屋里又多出几抹身影,孟芷柔的目光在接触到姜妗后,眸中一闪而过的喜悦并未被姜妗错过,随后又装出一副担忧的模样,“妗儿,怎么会是你出现在这里!”
“不是三婶一开始就认定了是药方出了问题,所以才会让大家将我当成了谋害祖母的凶手,怎么瞧见我出现在这里后,反倒是三婶最惊讶呢。”
姜妗心中的猜测似乎得到了验证,丝毫没有被发现的惊慌失措,眸中甚至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