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化装舞会上看见季予漠的时候,她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甚至于他的声音,她总觉得在哪里听过……但是,季予漠绝对不会是载走冰曦的那个男人!她与季予漠接触不多,但从他的言行举止可以看出,他是一个邪魅危险且火热的男人,这点从他时刻扬着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中便可得知,而载走冰曦的那个男人,她唯一的感觉便是“冷”,那种冰凉刺骨、毫无温度的“冷”,这完全与季予漠的个性相反。安聆轻声叹了口气,随即道,“你继续去查,有消息再通知我吧!”
她无法找寻到冰曦,想必冰曦自己亦不想让她知道行踪,也罢,她已经在冰曦的帐户中汇入了一笔钱,安家亏欠冰曦太多,希望这小小的弥补能让冰曦过得好一些。“好的。”
小甜退身。————————————————————————————————————————————————————————————————夜晚。偌大的厅内,季予漠坐在宽敞的真皮沙发上,他的西装外套被随意搭放在沙发的靠背,领带已经被他拉松,他靠着沙发,一手横放在沙发的靠背,一手则执着手机,黑眸凌厉半眯。“她怎么样了?”
季予漠俊肄的脸庞此刻毫无温度,语调中透露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王者威仪。“总裁,冷小姐在美国的情况并不乐观,医生说她还要住院观察几日,而且冷小姐一直在呼唤您的名字,您是不是要……”对方显然不敢多言,仿佛多说一句话,都要鼓起很大的勇气。“我自有分寸,派人好好照顾她!”
薄唇淡淡逸出。“是。”
季予漠结束了通话。室内没有开灯,他幽暗的黑眸在妖娆的夜中愈发诡谲森冷,将视线直直投向前方,思绪沉浸了片刻,他随即起身,来到珍藏着数种昂贵的红酒柜前,他正欲拿起空杯为自己倒酒,房门外突然传来一记敲门声。预感到来人,他的唇角很自然地勾起弧度,他刻意站在门畔,而没有急着打开房门。敲门声一开始是富有规律的,但到最后,或许是因为来人等得极不耐烦,敲门声竟越来越响亮,而他隔着门,几乎都能感觉到来人的怒气。他在适合的时机打开了房门,而满腔怒气无处发泄的安聆拍门的手一空,整个人毫无预警地向前倾,就在她纤柔的身躯即将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时,她的腰身被人适时揽住,熟悉好闻的男性气息包裹着她,首靠在他的怀中,他欲将她打横抱起,孰料,她提前一秒发现他的动机,她使力挣脱开他。季予漠微偏着头,弯着唇,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安聆深吞了口气,脸色冷淡,平静道,“季予漠,我真的很奇怪,凭你的身份,我相信比我优秀、比我美丽的女人比比皆是,况且我们并不认识,为何你要选中我……”“我偏偏只想得到你!”
他以玩味的语气说着,却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气势。事已至此,她知道与他多说无益,于是,干脆道,“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你必须保证安氏能够正常营运,一年后,安季的合约期满,我希望大家好聚好散。”
她的眼神没有一刻停驻在他的身上。“你就如此肯定,未来,你不会爱上我?”
他的眸底隐隐带着质疑,漾着笑的俊颜闪过一丝狡黠。“不会!”
她坚定道。一定不会!他转身移至酒柜,为彼此斟了一杯红酒,他递予她的手中。“我说过今晚会是一个浪漫的夜晚,而红酒是最好的……”他刻意放慢言语的速度,同时以迷蒙的视线凝睇着她。安聆终于有些紧张,她原本就是假意“臣服”,本想和他约法三章,但是,此刻,她竟不敢直视他的双眸。“季予漠,今晚我还没有……准备好……”第一次与一个男人谈论此事,尴尬与脸红自然是无法避免,但她必须硬着头皮说,因为她暂时还没想到合宜的办法敷衍他。“今后我都不会强迫你。”
他的语气极其认真,俊颜褪起了方才的轻浮与流气,“你可以走了!我需要你的时候,相信你会出现在我面前。”
季予漠的态度,令安聆显然有些意外,几秒后,她拎起包包,瞬间消失在季予漠的视线当中。季予漠望着安聆离去的背影,冷嗤一声,随即一口饮尽杯中的红酒。两分钟后,他拿出手机,俊逸的脸庞毫无表情,眼眸淡漠,冷声道,“半个小时后,我要去美国!”
安聆这几日都在提心吊胆,她想着如何与季予漠“和平”的展开拉锯,她甚至害怕手机上传来的每一条简讯,然而,奇怪的是,季予漠这几日并无动静,她舒了口气的同时,仍在为自己的未来犯愁。安庆洋正在开会,安聆满脑子繁琐的思绪,根本难以集中精神,安庆洋注意到自己女儿的一举一动,会议结束后,他将安聆叫进了办公室。“小聆,近日工作怎么没精打采的?有什么烦恼吗?”
记忆中,她的女儿甚少有烦忧,而且,在她心中,工作永远都是第一位,而,近日她的举动却有些反常。“爹地,我没事。”
她甜甜朝父亲一笑。“你是不是在想冰曦的事?”
知女莫若父,“爹地知道安家亏欠冰曦很多,这些年,她受了很多苦,而我这个做父亲的却无能为力,毕竟,这是我年轻时犯的错,我无法指责你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