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就是这间库房,衣服之类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系统在林绮罗的脑海中肯定地说道。林绮罗便在系统的指引下,在后院东侧的一间屋子门口站住了脚步。五个少年跟着也站住了脚,一个个老老实实地看着林绮罗。当然,这里头也有面色不好的。灿星默默地看着林绮罗推开库房的门,心里已经明白她大约是为何带着他们到了这里。昨日林绮罗走后,他们几个将前后院子,各个屋子都打扫了一圈,这间库房没有上锁,里头有各种古玩摆设,书画屏风等,另外还有四大箱子的衣衫,男女都有,皆是夏日里穿的。原本其余四个人是说各自选一些换上,灿星却不同意,他认为他们既然被林绮罗买了来,还赐了名,那就不是小倌,而是她的家仆,哪里有家仆穿这等好的衣裳。四个少年见灿星这样说,想想也有道理,最后由灿星去离着最近的成衣铺子买了粗布衣裳来。林绮罗推开门,转头朝少年们看去,平静地说道:“你们几个进去将那几口箱子里的衣裳挑一挑,穿好了再出来见我。”
少年们闻言恭敬地道了一句是,便鱼贯而入。灿星走在最后,他在门前停了停,转头看向了林绮罗,问道:“姑娘。”
林绮罗见灿星脸上隐约有着一丝不服气,她笑了笑,说道:“我晓得你要说什么,昨日我的确说过要将你们送去给我表哥,不过”她转眼看向库房里开始挑衣衫的少年们,“我现在改主意了,你们若是想要好生跟着我,做我的人,也得给我活得像个人,破破烂烂的样子,我可看不过眼去。”
灿星惊奇地看着林绮罗,问道:“当真?小的们,真不用去伺候那位公子?”
“我骗你做什么?”
林绮罗看了一眼灿星身上那粗布衣衫,嫌弃的说道:“还不赶紧给我去换身干净好看的来?”
灿星笑了起来,少年生得异域野性,可这一下开心笑起来,却平添了几分秀气来,他点头道:“是!小的这就去!”
林绮罗见灿星也进了库房,她示意小丫鬟去将库房门掩上,自个儿转身在后院里晃荡起来。这个青砖宅子她本是留待自己从皇甫府出来后再用的,但现在用作养着这五个少年们,也并无不妥,反倒要比那江南山水更适合几分。她站在后院种着的一株苍松下站住,环顾了一圈后,在心里说道:“这院子虽说还不如我前世书房大,但也算不错。”
系统嘿嘿笑道:“你这话的意思是嫌弃这里太小啊?”
“倒也没有,只是一时感慨罢了。”
林绮罗望着不远处虚掩着的库房门,心中琢磨着在这空荡荡的院子里添些什么,但左思右想一番,又觉得这样小大的后院,若是弄些花花草草,反倒杂乱许多。她忽而转头看向身后的那苍松,问道:“为何后院里种了这样一棵松树?”
“哦,这个也是宅子自带的。”
系统回答道,“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就砍掉吧?”
“我砍掉?你就没办法把它弄没了?”
林绮罗问。“我来弄,也是可以的。”
系统有些为难地说道,“你真的要把它弄掉吗?”
林绮罗看这松树碍眼的很,她点头道:“没错,弄掉,不过不是现在,一会儿你听我说要将这个弄没了,你再动手。”
“咦?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系统奇怪地问道。林绮罗笑笑,不答。库房那边,少年们换上了衣衫,一个个的出来。他们见林绮罗站在苍松下,忙朝着她这边走来,默默地又站成了一排。林绮罗见少年们乖乖地换上了衣裳,她看了一圈,千尘,溪知都选了棉绸的衣衫,沧笙和文柏则是换上了色泽花纹不同的软缎长衫,至于灿星……林绮罗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也不知该怎么说,灿星选了一袭青灰色的小厮衣裳。灿星见林绮罗盯着自己的衣裳看,他低头看看,又抬头朝她看去,露出疑惑的神色来,问道:“姑娘,小的们都换了衣裳了。”
“是。你们几个做得不错。”
林绮罗点头,这话却是对着其余四个说的,而后,她转眼看向灿星,“我方才与你说的,你可明白?为何人人都选了好看像样的衣衫,偏生只你一个穿了这样的?”
灿星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小厮衣衫,说道:“这样的,方便出门帮姑娘办事。”
林绮罗一愣。灿星笑了起来,问道:“姑娘既然说了不教小的们去伺候那位公子,那自然是要为姑娘办事,这样的服饰自是妥帖,要不然姑娘昨儿也不必穿这样的了,对不?”
林绮罗被灿星这一顿流利而又逻辑缜密的话,说得一点反驳都没有,她微微颔首,淡淡地说道:“不错,的确方便。”
灿星得了林绮罗的话,笑容越发灿烂起来。“我又未曾教你们去为我办事,只是教你们穿的莫要给我丢脸。”
林绮罗脸色严肃地说道,“他们几个做得很好,偏你却要弄出新花样来,这头一个考验,你便过不了。”
灿星愣住了,问道:“这是什么?考验?”
“不错。”
林绮罗的视线在少年们脸上转了一回,不疾不徐地说道:“今日的这个考验,便是看你们听音辩声的能耐。”
灿星咬牙,不服气地说道:“小的不懂。”
“你的确不懂。”
林绮罗毫无喜怒地看了他一眼,“你们五个人,日后从这里走出去为我办事,在外头要打交道的人,可不是你们在花楼见的那些个酒囊饭袋,若是连话都听不明白,将事情办砸了,轻则受我的惩罚,重则丧命。”
林绮罗这话一说,五个少年俱都没了声响,她看向灿星,缓缓地说道:“我教你们换身衣衫,不要给我丢脸,这话说得明明白白,你看看其余四个穿的,与你穿的,你可明白这考验你为何不过么?”
灿星看看同伴,又低头看看自己,眼中有了一丝了悟,他点头道:“姑娘,小的错了。”
“错在何处?”
林绮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