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的中心,身为宴会主人的莉莲娜,自然是宴会的焦点。 无数的魔神与她碰杯,为她献上花束,礼物,跪俯在她的脚下,祈求她的垂怜。 纵然享受注视是愉悦的,可她的目光,却是一直都在宴会的入口。 她一直期待的魔神,始终没有到来。 莉莲娜眉头微皱,立马便有一个魔神围上来。 “漪神大人,您不开心吗,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吗?”
他是土壤之神,与莉莲娜同为摩拉克斯的眷属。 土壤之神的实力不俗,可与摩拉克斯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莉莲娜对他嗤之以鼻,“跪下,谁允许你看我的脸。”
她的话音刚落,土壤之神便跪在她的脚下,如她其他追求者一般。 “是,漪神大人。”
土壤之神顺从无比。 莉莲娜环顾着地面跪倒一片的魔神们,满意地摇晃着杯中的酒液。 唯一站着的,只有脸上长着青苔的魔神。 他嗅闻着杯中的酒液,眉头锁起,“你在酒里加了什么?”
“这是你该问的吗?”
莉莲娜正一腔怒气无处发泄,她抬起手,将酒杯砸在青苔魔神的脸上。 青苔魔神也并非任人羞辱的鱼肉,他挥手打落酒杯,酒水溅在他的唇边。 虽然他知道里面加了东西,但求知欲让他忍不住舔了一下嘴角。 刹那,他便觉浑身火热,身软无力。 而处于魔神中心,斜卧高台的莉莲娜身上,正散发着让他难以抗拒的清凉。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他喃喃着,难以抵抗药力的猛烈。 他向莉莲娜跑去,就是被倒地的魔神绊倒,也要爬向她。 因为,他很热。 而她,是唯一的冷源。 摩拉克斯一进来,看见的就是这副场景。 莉莲娜斜卧在最上方的位置,单手撑着头。 而下方,魔神们跪倒一片,仿佛在朝拜什么神明。 莉莲娜百般聊赖地玩着自己的指甲,一直到看见摩拉克斯出现在门口,眼神才稍显明亮。 她一脚踹开挡路的魔神,向摩拉克斯跑去,就像思春的少女,见到了自己的心上人,“摩拉克斯,你来了啊!”
“发生什么事了?”
摩拉克斯环顾一圈,察觉到不对劲。 “哎呀,还能发生什么,这些家伙,又吃了让自己开心的药了呗。”
莉莲娜并不在意。 有魔神抬起头,眼神却是清明的,“是的,帝君要不要喝点。”
摩拉克斯见他没有异样,但依旧不悦地抿起嘴,“需得节制。”
“好嘛好嘛。”
莉莲娜亲昵地挽起摩拉克斯的手臂。 不出预料,摩拉克斯躲开了。 但她也不恼,而是笑了笑,“摩拉克斯,你是讨厌能让自己开心的东西吗?”
“不,但不是用这种方式,否则,与野兽何异?”
摩拉克斯向来不喜欢这些东西。 然而魔神的寿命很长,他们的阅历越高,便越少有东西给他们惊喜与快乐。 摩拉克斯理解这种孤独,因此,只要不误事,他尊重他们的选择,是不会阻止他们的。 “可是,摩拉克斯,香薰里也加了,你有没有闻到?”
莉莲娜勾起诡异的笑容,然而她还是故作无辜,“我不知道你不喜欢这些,要是早知道我就不加了……” 她的话音刚落,摩拉克斯便忽觉有些无力,头也有些发热。 他强撑着,不让莉莲娜看出他的异样,金珀一般的眼睛,冷漠地盯着莉莲娜,“你故意的?”
“怎么是故意的?他们可是很喜欢。”
莉莲娜望着摩拉克斯越发迷离的眼睛,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摩拉克斯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莉莲娜有些受宠若惊,她迎上他发热的身体,“摩拉克斯,很难受对....啊!”
她还没说完,按在她肩膀上的手突然用力。 而她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向后飞去。 轰—— 一直到她的后背撞上群山,在山壁上留下极深极深的凹洞。 莉莲娜在凹洞中,吐出一口血。 摩拉克斯的这一击,让她的内脏几乎破碎,连动弹的力气都失去了。 见莉莲娜没再从凹洞中出来,摩拉克斯果断地转身离去。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力气正在飞快地流失,再过不了一会,他怕是会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 另一边,钟茶正同四人把酒言欢。 “我没醉,我还能喝!欸?茶茶,你腰怎么那么胖了?”
归终趴在削月的鹿身上,双手比划了半天,没环住他的腰。 “嗝,有吗?我腰挺细的啊。”
钟茶眼神迷离,一身酒气。 她捏着留云长长的脖子,想不明白,自己那么细的腰,都细得跟棍子一样了,怎么归终还说她胖。 正在她疑惑时,一身白袍的人从眼前快速掠过。 钟茶晃了晃脑袋,眼前的景象由模糊转清晰,又由清晰转模糊。 但她还是认出了穿那身白袍的是谁,那不就是帝君吗! 她指着摩拉克斯的背影,“欸嘿嘿,帝君,你们看见没,我老婆! 欸,老婆等等我!”
说着,她追了上去。 留云看着她的背影,呵呵一笑,“唉,果然还是小孩子啊,这才一点酒就醉了! 削月,你喝的不多,快去送送她,别让那孩子跑丢了。”
但‘削月’并没有理她。 留云扑腾着翅膀,“削月,怎么了,你也醉了? 削月,说好的这次你喝少点,负责送我们回去的呢?”
削月听见留云叫他,扭过鹿头。 就见留云正和一根树杈说话。 得,这个也醉得不轻。 ...... 钟茶追着摩拉克斯。 但他跑得实在是太快了,钟茶没跟上。 好在削月驮着3个醉醺醺的家伙,从后面追上来了。 “小姑娘,坐上来,我送你回去。”
削月的两个鹿角,分别叉着留云和理水,就像卡着两只烤鸡一样,也不知道怎么上去的。 但醉酒状态下的钟茶,并不觉得哪里不对,甚至跃跃欲试,“我也要睡鹿角!”
“睡我,鹿角有什么好睡的。”
归终轻哼一声,把钟茶捞了上去。 可喜可贺,五人还是平平安安地回了摩拉克斯的家。 钟茶一进房间,就见摩拉克斯低着头,盘膝坐在地上。 她向前走了几步,突然感觉到一股热气迎面而来。 而摩拉克斯也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