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百合不像琉璃袋,为了躲避纷争,只长在悬崖。 也不像孤傲清高的清心,只扎根在山顶。 它很脆弱,可它却是唯一愿意,生长在璃月这片混乱土地上,唯一愿意面对战争的花。”
归终陈述着,她的目光柔和。 她摘下琉璃百合,别在钟茶的发间,接着说,“偶尔,我会思考一个问题。 为什么你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悲伤,就好像我会死一样。”
归终凝望着钟茶的眼睛,似乎想要从她的眼里看出什么。 “......”钟茶沉默了,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告诉归终,这里是钟离的梦,而你总有一天会死? 这样说,她会相信吗? “而且,我总感觉,对你来说,无论发生什么,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无法改变的,也不能改变的。 你好像游离于世界之外。”
“是吗?”
钟茶一愣,仔细思考着归终的话。 “当然,也可能只是我的错觉。”
归终笑了笑,指尖点在钟茶的眼皮上,试图抹去她眼底那不明显的哀伤,“答应我,如果你知道结果已经无法改变。 那请你,在做每一个选择的时候,都一定要听从自己的心。”
“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钟茶摇摇头。 “你现在听不懂很正常,因为这是尘神的智慧,也是尘神对你的预言哦。”
归终站在蓝色琉璃花海的中间,宽大的衣袖飘落花瓣。 她的鬓发被微风吹起,遮过笑得灿烂的眉眼,“我们回去吧。”
“嗯。”
...... 摩拉克斯行进的速度很快。 他带领着一众魔神眷属,不过几天就到达了淤涂滩,与淤泥之神交战的场地。 他的对面,是一座漆黑的泥山,泥山的脚下,站着许多模样奇形怪状的魔神。 那些魔神是淤泥之神的眷属,而淤泥之神却不在其中。 因为,淤泥之神是他们背后的泥山。 “摩拉克斯,你太慢了。”
随着一声沙哑的吼声,那座泥山颤抖着,长出脑袋,四肢,淤泥之神终于露出原貌。 “马特乌斯,【契约】的时间是明天,按照契约,我甚至提前到达了。”
摩拉克斯环抱双手,腾空而起。 “呵,我不想和你废话。”
马特乌斯张开双臂,漫天的淤泥向摩拉克斯涌去。 “正有此意。”
摩拉克斯向前挥手,无数巨型的岩枪,在对方的头顶降下。 二神的战争持续了数十天。 没有勾心斗角的计谋,更没有什么兵法。 全靠两位神明的武力。 甚至魔神眷属们都很少出手,他们的存在仿佛是在为两位神助威。 岩造物和淤泥造物,在地面垒起了山,让这一片土地,从平原变成了山脉。 最后,摩拉克斯踩住淤泥之神的脑袋,宣判着战争的结束,他的胜利。 “马特乌斯,你会是很好的耕地。”
摩拉克斯没有立刻将他的脑袋踩碎。 淤泥之神的身体,是由无比肥沃的泥土构成。 若有他的身体,作为耕地,那么粮食的产量和质量怕是能翻倍。 哪料马特乌斯并没有被羞辱的恼怒,甚至放声大笑,“摩拉克斯,如果你没有信徒,耕地还有什么用处呢? 你还是那么莽撞啊。 我真庆幸,你到现在还没有理解‘天理’的话。”
摩拉克斯微眯双眼,脚下用力,“战败者,就该有战败的姿态,我或许还能让你体面得离开。”
马特乌斯的头颅几乎被踩成扁形,可他却依旧大笑着,“摩拉克斯,我有没有战败可不是你说了算的,而是‘天理’。 只有‘天理’能判断我们的比赛,是否胜利。 而你,必然是输家。”
“呵,反正你今天会死在这里。”
“摩拉克斯,我变弱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到。 不然我们也不会那么快就结束战斗。 我把自己的身体剖成两半,一半在这。 你猜猜,另一半在哪里呢哈哈哈...” 噗—— 摩拉克斯将他碾碎成泥土,他深吸一口气,回望身后的远方,双目凝重。 “帝君。”
削阳跑到他身后,时刻等待他的指令。 “用最快的速度回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