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做的要有卖相。”
把所有空间里拿出来的家伙事都收拾回去,她才再次把草席子从窗户上、门缝里全部拿开。“唉哟,吓我一跳。”
不经意之间的举动,李英兰看见几个脑袋帖在窗户上,有耳朵紧紧贴着听的,有使劲眯眼睛试图能看清楚的,有把脸贴在窗户的木框挤得变形的。李英兰有点恼怒了:“你们干什么?叫你们守门,一起来偷听是不是?”
董家人被抓了一个现象,都不好意思地退后几步,站成一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李英兰打开房门,走到院子里面,一只手还捂着心脏狂跳的胸口:“我非要被你们吓出心脏病不可。”
董有林不懂就问:“娘,啥是心脏病?”
李英兰没好气地回道:“就是胸痹!会心悸!”
胸痹这个词,还是她之前翻那几本医书无意中学会的。不然这会儿她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你们以后不许再偷听,偷看了知道吗?”
“知道了~~~”董家人除了呆在屋子里的妞妞,和去村医家学习的李长生,全都涨红了脸。不过杨秋花心里却不是真的服气,觉得自己婆婆抠门又奸猾,人家都说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婆婆霸占着钱财,现在有手艺又不教出来。她现在势微,她总不会一辈子势微吧?想着,她忍着一腔恶气,以后看准了机会,一定要把婆婆手里的钱箱子要过来。李英兰也没有兴趣训斥人,彰显自己的权威,她大手一挥道:“不是都想帮忙吗?现在老大和老二,你们俩帮我把皂液倒进模具里,等凝固了,再搬进我的屋子里面。”
看看,杨秋花就知道,自己婆婆只要有好东西,都会往自己屋子里藏,旁人压根就沾不上边。对自己婆婆怎么都不满意,嘴上又不敢叫嚣,心里扭曲的杨秋花回自家屋子,连带着看妞妞的眼神也带着恨意。她压低着声音,一根手指用劲摁着她的额头:“你怎么是个丫头?跟着你爹一样来磋磨我,你要是个儿子,我能让方氏和董花生占便宜?”
“生出你这么个哑巴丫头,我真是倒霉。”
妞妞面无表情地看着土墙,就像听不懂话一样,没有任何反应,杨秋花一个人骂骂咧咧的,等她撒完了气,妞妞才把目光转向屋子外,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气。五月的春风,伴着夏韵。一阵一阵的扑来,裹挟着玫瑰花的清香,弥散在农家小院的各个角落。连屋子里面的妞妞也闻着了。“香!”
稚嫩的童音,道出了董家人的好奇。方桂香和小姑子坐在一起编五彩绳,她闻着清香心里犯嘀咕。上次制作了肥皂之后,也是放在院子里面晾晒的,并没有这股花香,难道婆婆说的秘方就是花香不成?董有果还是孩子,心里藏不住事,好奇全写在脸上,她推了一把方氏。“嫂子,你觉得香不?”
方桂香点头:“香,我真佩服婆婆,能想出这么多挣钱的法子。”
听人夸自己娘,董有果很受用,她是娘的孩子,夸她自己也脸上有光啊。嘴角上扬,带着一丝骄傲,手上编彩绳的速度飞快。等大家吃过晚饭,肥皂液凝固了。李英兰的屋门敞开,让董家两兄弟进出。方桂香和杨秋花鲜少看见婆婆屋子的全貌。乘着这个机会,她们都悄悄地用余光打量。方桂香发现,自己婆婆的屋子虽然昏暗了一些,但是最宽敞,最清爽整洁,比堂屋天天打扫的还要干净。目光落在自己男人给婆婆做的那把扫帚上,方桂香心思一动,打算让他给自己做一把。杨秋花余光死死盯着,婆婆床头上搁置的沉香木。那么一大块香木头,肯定值钱!之前她男人去找回来的小木屑,被她拿来放在柜子压箱底了。现在每次抽柜,就能闻到木香。杨秋花并不知道自己的目光里面,流露出了掩盖不去的贪婪。……等肥皂模具都全数搬进屋,李英兰毫不客气地闭门谢客了。房门嘭的一声合上,各自走神的董家两儿媳,都被惊得抖了抖肩膀。“唉哟,真是的!”
杨秋花抱怨着进屋了。方桂香拉着董有林不撒手:“你去给找茅草!我也要一把扫帚,今天就要!”
从前在北石村,方桂香刚嫁过来的时候,他们两口子正甜蜜,方桂香常常使唤董有林干活,还曾要求他替自己洗脚,不巧被婆婆发现了。婆婆为了这事,没少和自己闹矛盾,现在一起出来逃荒,方桂香觉得,自己似乎很久没有调教自己男人了。既熟悉又陌生的口气,董有林站在原地,咂咂嘴品了品,果然是自己媳妇,逮住机会就使唤他。被老娘使唤完了,又被媳妇使唤,董有林认命地提着砍柴刀出门找茅草。转身没走几步,背后响起了董花生的说话声:“爹!顺便给我做个弹弓!”
得,儿子也开始使唤他了。董有林脚步一顿:“嗯,你好生练字!”
到底是有了做父亲的威严,教训一句儿子,走出家门。最近董花生没有再新学字,而是在巩固之前学会的知识,把学过的字笔画写熟练。蹲在地上,手里握着树枝,董花生好奇地望着自己奶奶的屋子犯嘀咕。“为啥奶奶的屋子,一点动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