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就有带着他们的师傅交代,生怕他们不认识人,行事说话会冲撞得罪东家。董家人里面没有这个小男娃,不是董家人凭什么给他气受,安九郎很气愤的反驳。“我凭什么给他道歉,他算老几?”
“而且我没有做错事情,我就是无意多看了两眼,人就站在那儿,还不许看吗?”
“嗐!你敢和劳资顶嘴,反了天?”
这个新来的不仅添乱,还反抗他?他是谁?在衙门跟着捕头出生入死的兄弟,熬了10年的老衙役,好不容易扩招,才混到一个领队小头目。今天事情传回官衙,让兄弟们知道他管不住手下,岂不是要笑掉大牙?让他老脸往哪里搁?领队怒不可遏的朝安九郎低吼。“进衙门第一天怎么教你们的?都忘后脑勺了?衙门当差要服从,绝对的服从,劳资现在就要你向人道歉,再扇自己一耳光!”
领队官差被手下弄得怒火中烧,上头特意交代,遇见这家人要好生伺候,再好生的送走。新来的小子,怕不是来给他添堵的?安九郎被头儿当众吼了,倏然红了眼眶,他在家是老小,家里哥姐谁都要让着他。去到制糖作坊,真的管吃住,还发工钱,而且工友们相处融洽,谁都没有吵红脸,更没有被师傅羞辱,更多的是鼓励。现在被领队这么羞辱,他心里难以承受,眼泪不争气的啪嗒啪嗒往下掉。李英兰一直注意事情的发展,看安九郎委屈的样子,她也不想他太为难,到底是开腔了。“菜头,回来吃绿豆糕。”
郑菜头心里也有气,明明他没错,这小子的眼神不停乱瞟,绝对在盘算主意,但是董奶奶叫他,还是要听话,出发前就保证过。“来了!”
郑菜头走开,安九郎的危机却没有彻底解除。领队因贵客没有送走,只是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安九郎,让他继续喂马,自己跑去鞍前马后的围着董有森、李英兰等人打转。一路马车出行,不觉得劳累,李英兰带家下车,主要为了活动手脚,避免久坐。等马吃饱喝足以后,她也就带着人离开了。直到被马车卷起的尘埃,重新落定,领队堆满笑意的脸庞,骤然变了神色。笑意消散,换上愤怒。冷冰冰的眼神,像一把利刃,随时可以刺穿安九郎的胸口。“你小子挺难受是不是?以为自己是主子爷?既然你不听使唤,明儿就不用来点卯,我这儿招待不起,谁爱要你,你去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