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黄毛即将将邪恶的手指伸向骆羽菲的手时,突然一声低沉而又满载威严的声音在楼上响起:“等一下。”
骆羽菲和黄毛三人都惊讶地转头看向楼梯,只见一个英俊的少年缓缓从楼梯走下。他那一头银色的头发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给他增添了几分神秘感。与他之前宽松的睡袍形成鲜明的对比,他这次身着一身白色的大褂,显得端庄又充满学术气息。大褂的口袋上明亮地映出一个精致的马克笔,似乎随时准备记录下什么重要的事物。在他的手里,那已经成为他标志的一杯可乐在微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少年的银色眼眸盯着黄毛,那冷漠而又锐利的目光使得黄毛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然后,他缓缓地朝骆羽菲笑了笑,这一笑,仿佛瞬间融化了整个房间的紧张气氛,但对黄毛三人而言,这微笑更像是一种冷峻的警告。 “哦?”
少年轻蔑地看着黄毛,一边悠然地品着手中的可乐,“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我们当然是来要账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黄毛一边吐着口水,那几颗飞溅出的唾沫显得特别的恶心,一边故作嚣张的大声说道,背后的两人也随即呼应了一声,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你又是谁!?”他准备再向前逼近一步,把自己在这里的地盘划清楚。
少年却仿佛对他的威胁毫不在意,轻轻摊了摊手,展示自己身上的白大褂。大褂上的褶皱都维持得那么完美,仿佛告诉所有人他是一个处处追求完美的人。他轻轻地扯了扯嘴角,透露出一抹嘲讽。 “我??”他看着黄毛,目光中仿佛能够洞察人心,“我都这样了你还看不出来吗?”
黄毛疑惑地看着他,似乎并未明白他的意思。 少年不耐烦地说:“我是骆羽菲父亲的主治医生,有些医学问题她请教我,所以我过来看看。我叫谭三,你可以叫我谭医生。”
他的声音中,既有对自己身份的骄傲,也有对黄毛智商的不屑。
骆羽菲的脑中一片混乱,看着眼前的少年,她心跳加速,每一次跳动都像是有重锤敲击她的胸腔。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脸庞,那张她昨晚梦境中多次出现的脸。怎么可能?她眼中的恐惧与不解显而易见。 当她看到谭三的眼眸中闪过的那抹锐利与狡黠,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那眼神,那种深不见底的眼神,正是昨晚那恶魔对她投以的目光。 "谭三..."她默默地念叨着这个名字,脑中突然间闪现出一个可能性。谭三,反过来便是三潭。其中的“三”,和“谭”... 等一下... 那不就是“撒”和“旦”么?她浑身一颤,像是被冰水浇了一身。这难道真的是地狱的撒旦吗? 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线索在她的脑海中交汇碰撞,仿佛要将她的意识撕裂开来。那些过去认为是无稽之谈的故事,在这一刻都变得如此真实。她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爬上,沿着脊背直冲脑门。 "不,不可能..." 她喃喃自语,用力摇了摇头,试图把这种荒谬的想法从脑海中驱散。但内心深处的恐惧和不安,却如同顽固的墨迹,无法轻易地被抹去。 眼前的谭三依旧文质彬彬,但每一个动作、每一次眨眼,都在向骆羽菲传达一个信息:他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医生。骆羽菲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只是心中无尽的恐惧与不安与每一刻的流逝不断膨胀。 听到对方是个医生,黄毛等人立刻又硬气了起来。在他们心目中,医生不过是纸老虎,白天用针线拯救生命,到了夜晚便只能瑟瑟发抖。黄毛嘴角的烟未熄,随意一吐,烟头落地,火星四溅。他不屑地看了谭三一眼,用带有些许讥笑的语气说:“我收我的帐,你治你的病,别太多管闲事。”谭三微微皱眉,站在那里,仿佛整个世界的嘈杂声都与他无关。他的目光中没有一丝惧意,冷静得如同看一本久远的医学书籍。他缓缓说:“事关骆羽菲父亲的手术费,我自然要确保费用不被挪用。既然我先到,是不是应该让我先处理?”
一个跟着黄毛的小弟嗤笑:“你看你,穿得这么斯文,也敢在老大面前装大尾巴狼?”
黄毛冷笑,一只手已伸向骆羽菲的手腕,似乎想把银行卡夺走,同时他用眼神示意其他两人准备围堵谭三。 谭三轻轻摇了摇头,淡定地说:“我只想好好交流,你们为何如此咄咄逼人?”
他的声音中,有淡淡的遗憾与不解,但更多的是一种从容不迫的自信。
正当黄毛的手快要触碰到骆羽菲的手腕时,谭三突然轻轻一笑,那笑声让整个房间都似乎静止了片刻。黄毛感觉手腕上一阵冰凉,他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抬头,看到谭三的双眼已经变得幽深,仿佛深不见底的星河。 “我已经说过,这是骆羽菲父亲的手术费。”谭三缓缓地说,每一个字都清晰而深沉,就像敲打在人心上的鼓点,使得房间内的空气都压抑起来。
黄毛等人此刻心中都涌起一种不明的恐惧。他们虽然混迹街头,见过不少风浪,但面对眼前这种从容淡定、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气势,他们确实有些手足无措。黄毛硬撑着嚣张,但嗓音明显颤抖:“你...你想怎么样?”谭三平静地看着他,微微一笑:“很简单,骆羽菲父亲的手术费不能少一分,至于你们...”他伸出一指,点了点黄毛,“我建议你们还是早点离开,不要自讨苦吃。”
黄毛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他看了看其他两个小弟,三人都感受到了同样的情绪。他们似乎意识到,谭三并不是表面上的那种简单医生。黄毛咬了咬牙,决定暂时撤退:“这次算你走运,不过这件事还没完。”
谭三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们离去,直到房门关上,那种压迫感才慢慢消散。 “你是谁?”
骆羽菲的声音中透露着惊惧和迷惑,她紧握着手中的银行卡,心跳加速。每次心跳都像是在提醒她,昨晚的契约是多么的真实,而不是一个梦境。
谭三转过头,对骆羽菲笑了笑:“我说大姐!你昨天晚上刚刚把肉体、灵魂都卖给了我,现在又拿着我的银行卡,而且我刚帮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一转眼就不认识了?”他的语气里带着戏谑,仿佛这一切都是一个大玩笑。
骆羽菲明显感到了他的转变。刚才他面对黄毛的时候是那么冷酷,但现在对她,却像是一个久别重逢的老友。他的双重性格,让骆羽菲更加害怕。 谭三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可乐杯轻轻摇晃,然后一饮而尽。 走廊上的灯光显得格外刺眼,骆羽菲脸色苍白,她与谭三的速度与其他的访客形成鲜明对比。当骆羽菲站在ICU前,那种无助感如海水一般淹没她,她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心跳声在耳边嗡嗡作响。 而谭三,一如既往地显得沉稳而果断。他对护士说:“我是这位患者的主治医生,情况危急,请立刻转移骆清风先生到手术室。”尽管他的身份是主治医生,但这样果断的决策,却令在场的人们都感到些许震惊。
“你没有这个权力!”一名年长的医生快步走来,面露不悦。
谭三转头,他的眼神似乎透露出一种超乎常人的冷静和威严,他说:“我知道你是主任医师周岩,但现在是关乎生死,我们没有时间争论。我担保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周岩被他的气势压制了一秒,但很快回过神来,冷冷地说:“即使你是他的主治医生,但这种决策还需经过我的同意。”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骆羽菲走上前,眼含泪水,声音哽咽:“求求你们,现在每一秒都很关键,请为我父亲做点什么,而不是在这里争论。”
周岩皱眉,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再看看谭三。最后,他叹了口气,“好,那就按你说的办,但我要在手术室外等着。”
谭三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迅速组织起手术团队。骆羽菲和她的母亲则在手术室外紧张地等待。谭三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稳重,仿佛这不是一个生死攸关的手术,而是他每天都在进行的例行工作。 但实际上,手术的风险非常高,不仅是因为骆清风的情况,更是因为谭三所要施展的技术,那不是单纯的医术,而是涉及到他恶魔的力量。 时间似乎停滞了,骆羽菲和她的母亲坐在长椅上,手心的汗已经湿透了她们的衣袖。夜幕渐渐降临,医院的走廊上显得格外冷清。 几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谭三脸色有些疲惫,但他的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骆羽菲急切地跑了过去,问:“怎么样?”
谭三微微一笑,“手术成功,你的父亲现在很安稳。不过接下来的几天,他还需要好好休息。”
骆羽菲眼眶泛红,她感激地看着谭三:“谢谢你。”
谭三摆摆手,“这是我的工作。”
但他的眼中,有着一丝深不可测的情感。
此时,骆羽菲并不知道,谭三为了救治她的父亲,付出了什么代价,而这一代价,将影响他们之后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