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了下来。余乐开车到了和宫俊生约定的地点。穿着大褂的宫俊生迎着余乐进了门。庄宇和冯浩并不在。余乐问道:“是诡异之事?”
宫俊生沉吟了一下:“应该是邪祟缠身。”
“是这么回事。”
宫俊生大概的说了一下此次事件的情况。“中邪的人叫秦先河,是大融集团的前任董事长,大融集团的实际掌控人。”
“老爷子大概是一个月前去山上休养了几天,回来之后忽然就昏迷了,秦家人暗地里找了专家,检查过后发现他身体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所以,秦家人就托人找上了我。”
“本来我是不敢接这种事的,但余少您白天说了那话,我就随他们去看了看。”
余乐点点头,大融集团他知道,蓉城知名本土企业,集团下涉及房地产、物业、科技,多个领域。并且都是各自领域的佼佼者。在蓉城这个地界里,说大融集团排第二,没哪个企业能够排到第一去。最多也就和它持平。余乐端起了茶杯喝上一口,“你怎么看这事?”
虽然没吃过猪肉,但余乐见过猪跑,这种大人物平白无故的就糟了邪祟。要说这背后没点蝇营狗苟之事,余乐是不信的。而宫俊生虽然本事上没多大,但毕竟见过了不少大人物,所以余乐想听听他的看法。宫俊生道:“以余少您的身份,解决邪祟其实就是抬抬手这么简单。”
“但是吧……。”
“我觉得秦家老爷子突然遭了邪祟这事本身,不太简单。”
宫俊生和余乐想到一块儿去了。宫俊生就接着道:“如今世道这个样子,邪祟虽然比以前变得不那么罕见了,但像秦家老爷子这种人要碰上,还是挺难的。”
“太过于巧合,我觉得这背后肯定还有故事。”
“所以,我认为余少应该考虑的是,咱们要不要趟这趟浑水。”
余乐到是不怕这事背后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问道:“这秦先河的名声如何?”
“我所了解到的,大家对大融集团的印象都还不错。”
“大融集团建设公司的楼盘的口碑也可以,也没有烂尾楼之类的。”
“至于秦先河,我个人对他的了解不多,不过听说他最近这些年都比较热衷于公益事业。”
“咱们蜀地贫苦区有好几所学校都是他们援建的。”
余乐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便去看看吧。”
如果这秦先河本身的名声就不行,那余乐觉得去看的必要都没有。不过这名声还过得去,那就先去探探虚实,再做下一步打算。“我们今夜便去吗?”
宫俊生问道。“今夜便去看看吧,人命攸关的。”
“好,那我联系秦家那边。”
宫俊生当着余乐的面拨通了秦家老大秦武的电话。那边传来了微带急切的声音:“大师,结果如何了?”
宫俊生道:“我们稍后便到。”
宫俊生白天给秦家的理由是需要找门中前辈商量一下,再做答复。这个时候这么说,便是给了那边的秦武绝对的信心。“我们恭候大驾!”
由宫俊生开车带着余乐很快便到了秦家所在的麓岛大院,打了个电话,保安便毕恭毕敬的放行。等着二人上门,秦家老大秦武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看着宫俊生下车,赶紧迎上来。“大师!”
宫俊生没理他,而是走到后门,为余乐开门。见到宫俊生如此恭敬,秦武顶着一张笑脸赶忙迎过去,正准备打招呼,却看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下车。他微微一愣,不过看着宫俊生的模样,他赶紧道:“宫大师,不知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这是我师兄,余乐。”
余乐只是微微点头,没有要寒暄的意思:“人在哪里?”
他直接问道。“在三楼,这位大师请随我来。”
秦家人显然将老人生病的消息都瞒着,此刻,在这别墅的人除了秦武之外,剩下的都只是些仆从样子的人。将余乐送进了秦先河的卧室之中,看着余乐随手将房门关上,秦武才有些忐忑的看着宫俊生。“宫大师,您师兄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宫俊生白了一眼秦武:“我师兄今晚只是答应我过来先看看情况。”
“不过……”“如果我师兄都没有办法,那这世界上,那老爷子就只有等死了!”
宫俊生话虽然说的难听,但这其实也是对秦武的不满。他能够理解秦武的担忧,但是,这人都来了,你还怀疑人家能力不行,算怎么回事啊!而且,余乐那是直接跟地府打交道的人,一个区区邪祟,怎么可能解决不了。秦武听出了宫俊生话里话外的意思,忙赔笑道:“是我失言了。”
他叹了一口气:“大师可能有所不知,其实我们大融集团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
“所以我内心有些急躁。”
“有说错话的地方,还请海涵。”
宫俊生一脸无奈,就知道这事没这么简单。“师兄说了,救人归救人,至于其他的,我们并不想参与。”
他目光平静的看着秦武道。秦武点点头,“那是自然的,大师能够帮我们这一次,已经很好了。”
……余乐关上门,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秦家老爷子秦先河。呼吸很平稳,除了床头挂着的吊针,基本看不出这是一个病人。当然,这是以肉眼来看。在余乐的眼睛里,他可以很清晰的看到,老头的脑袋里,缩着一团黑雾。那些黑雾在不断的蚕食着老头的灵魂。他拖过旁边的椅子,直接就坐在了床边。看着秦老爷子头顶上的那团黑雾,余乐大大咧咧道:“出来吧!”
随后,一张模糊的脸,从秦先河的头中伸了出来。从肉眼看去,你并不能辨别它的形状。它就像是一团扭曲的能量,一头凝聚出了脸一样的东西盯着余乐,一头扎在秦先河的头里。余乐手掌闪着淡淡的金色光芒,向那张脸伸过去。他直接抓住了邪祟的头,向外拉。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他拉出邪祟的同时,紧跟着秦先河的灵魂,也被拉了出来!“嗯?”
他看着那东西下半部分如同根须一般扎进秦先河脑袋中,很显然,这种直接的手段不太行!而就在这观察之下,一声轻笑,忽然就在他耳边响起来。“你这样,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