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与筹说道:“不瞒长缨说,我每到一地任职,总要食遍该地美食,雅俗并赏,既吃丰乐楼的大餐,也吃街边小摊档,长缨名下的面食店、烤肉店、煲仔饭店,全都光顾过,尤其是来到这里不久,我中午饭都是百胜的煲仔饭!最近呢,吃上了你家的‘汉堡’来对付一餐!”
赵与筹是个工作狂,也不讲究,煲仔饭和汉堡挺合适他。 孟之祥鞠身道:“多谢德渊公赏脸,光顾小店生意!”
“我去过很多地方,与你家的生意相比,很多都比不上你家的生意!”
赵与筹观察细致,说到了孟家生意的好处:“干净、味美、便宜!”
“能够做成这样的生意,你做不为大将,必为陶朱公!”
赵与筹赞叹道。 今晚都成了表扬会了,孟之祥拱手道:“小七惶恐,岂敢当德渊公赞扬!”
赵与筹转入正题,他建议孟之祥产业升级,做大饭店! 他说:“临安府大饭店不少,但普遍价格昂贵,甚至是店大欺客,我不敢去管,原因长缨也明白。如果长缨做大饭店的生意,临安府的大饭店业界必有一个大改观!同时,能活跃临安府的市场,增加人口就业与税收。”
赵与筹所言除了上述的好处,重点是他瞄上了孟之祥的税收。 孟之祥是“模范纳税户”,随着他家行业发展,每年给官府的税收不是小数目,他自觉交税,交足税。 也是他自保之策,交税让他讨好了朝廷,同时让御史们无可乘之机。 相比之下,赵与筹清楚临安府许多的大饭店无税可交,都哭着喊着说经营困难,挣不到钱。 然而,那些大饭店的东家与掌柜却生活奢侈,满手闪亮的大戒指。 比如谢皇后家中的眉楼每年交税只有一百贯钱,甚至报来的税收只有区区八十五贯钱,他们“良心”发现,给凑到三位数。 但据赵与筹背后了解到眉楼一年纯收入至少有上万贯钱! 问题是他们后台硬,财大气粗,赵与筹不能与他们硬碰硬。 赵与筹需要钱呐,京城居不易,哪怕他是个知府,也同样缺经费得紧,如西湖长期淤塞,需要疏通,城内的民居多,需要改造防火,还有病者要给医,长者要膳养,哪一样都要钱! 所以他想扶持孟之祥,也给那些黑心的家伙们来个示范。 孟之祥皱眉道:“想要经营大饭店,可不好做!”
赵与筹细问道:“难在哪里?”
“不缺资金与人手,缺的是地方!”
孟之祥直言不讳地道。 想开大饭店可不容易,需要的是大地方,京城里寸土寸金,很难找到合适的地方,就算有,也价格太过昂贵,漫天要价,立地无法还钱,孟之祥不想当水鱼。 赵与筹笑开了颜:“地不是问题,我就是临安府的土地公!”
孟之祥立即满面堆笑:“如果缺地问题能解决,那我就听相公所言,在临安府开大饭店!”
说到这里时,他用上了相公的称呼,表示准备正式开展工作了。 “放心,放心!”
赵与筹是有备而来,拿出临安府的地方来给孟之祥画地为界。 经过商议,他们选的是近着西湖的北面,赵与筹将代表临安府卖了一大块地给孟之祥,让他可以开设大饭店。 先开一间,以后继续开新的大饭店。 孟之祥是军旅作风,说他明天回去后即行组织人马进行筹办大饭店事宜。 赵与筹今晚达到了目的,十分欢喜,向孟之祥敬酒,两人尽欢而散。 …… 到了元宵节这个万民同庆的日子,夜晚,灯火通明,临安府家家户户都陷入了狂欢中, 杭州自古繁华,元宵节历来热闹。 灯火钱塘,明月如霜,美人如画,笙歌悠扬,这是苏东坡对北宋杭州元宵节的回忆。 到南宋,杭州成为都城临安,元宵节更是喧闹繁华,是城里最热闹、民俗氛围最浓的节日之一。 杭州城里元宵节,从正月十五开始,到十七结束,是整整三天的狂欢。 元宵节期间,人们观灯、赏乐、品酒、逛街、扫街,呈现出南宋杭州人过元宵节的一幅幅生动景象。 观灯、赏乐、品酒、逛街好理解,“扫街”是什么?似乎需要作些说明。花灯满街,观灯游乐的人川流不息,难免有人失落首饰等物。其具体情形为:一些人“甚至饮酒醺醺,倩人扶著,堕翠遗簪,难以枚举。”
待灯会散场、夜深人静,就有人提着小灯笼,到街上捡拾别人遗落的首饰等物。这种情况被称为“扫街”,据说还是“汴京遗风”。 元宵节城中权贵观灯的气派则是:“公子王孙,五陵年少,更以纱笼喝道,将带佳人美女,遍地游赏。”
姜夔写的“元宵争看采莲船,宝马香车拾坠钿”,描写的也是元宵节贵族公子、才子佳人出游的情况。 孟之祥正是权贵中的一员,吃过饭饭后,他携家中美女们手提小灯笼同游杭州,穿锦袍的牙兵们以大红灯笼开道,前呼后拥,气派十足。 街边的积雪还没融化,夜幕降临,街面上已是灯火辉煌,以御街的灯火最为密集,然后向四周辐射,如果在高处望去,整个城池今晚都特别光彩繁华。 美女们一个不少,孟之祥一会拖拖这个美女的柔荑,一会拖拖那个美女的小手,只觉得快活得紧,喜乐无限。 他非常珍惜与美女们相处的日子,甚至少去访客,也不陪兄弟们,光顾着与美女们厮混,尤其是与余十一娘在一起。 见他心情甚好,余十一娘恭喜他新的产业入手,那就是准备开办的“利顺德大饭店”,由临安府批地五十亩建造成集饮食、客房和娱乐的大饭店。 孟之祥只用了一天就完成了规划,其实,他早有开大饭店的计划,不过是把计划找出来用就行了。 而所需要资金也是一天内就完成了资本认购,还有不少人问他为什么不给他们入股,以致于孟之祥得承诺下一家大饭店开设时就考虑他们,抢着给他送钱,因为孟之祥真是赚钱的小能手啊。 孟之祥说他开了个头,还得靠大家帮衬,尤其是请夫人坐镇,他才放心! 两人说着说着,一起进入了那车水马龙人多得如闹市的大街上,去充分享受大宋的盛世年华! 观赏过皇宫前辉煌的巨型鳖山灯海,到得六部桥边放水灯时,孟之祥许愿,余十一娘也许愿,两人相视一笑,笑得似乎都有些神秘。 夫妻俩各许了什么愿? 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