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渊挟持林依佳约沈云慕来到车库,无非就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让沈云慕出面劝说沈老太太放弃改变婚约的想法。他的目的很简单,他也真没打算对林依佳做什么。沈临渊只是想稳住自己手上的筹码而已。“沈临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沈云慕平静的劝他,“但是,你真的认为我能劝的动沈老太太吗?”
沈家看似是两子夺位,但实际上沈家的掌权者还是沈老太太。沈老太太虽然放权了多年,沈家的高位亦然是当年和沈老爷打拼江山的那帮人,他们与沈老爷出生入死。沈老爷出事之后,他们对沈老太太的敬重是一分不减。对于这群老人来说,沈临渊也好,沈云慕也罢,都不过是一些乳臭未干的小子。“你总得去试试,对吧?”
沈临渊嗓子有些沙哑,“沈老太太这么偏心你,你说不联姻她整整三年都没给你介绍过女人。现在你只是拒绝一个米莉而已,你一定能做到的。”
话落,车库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沈云慕从镜子里看见林依佳楚楚可怜的样子,她的眼里含着泪水,不像是和沈临渊串通好的。他嘴角微动,出人意料的反问:“我为什么一定要去试试?”
话落的一瞬间,沈临渊愣住了。“沈云慕,你不在意这个女人吗?她跟了你这么多年,对你忠心耿耿……”沈临渊实在没想到沈云慕会拒绝他。在外人看来,沈云慕待人十分宽厚温润,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哪知沈云慕只是瞥了一眼林依佳,“沈临渊,她已经辞职了,不是沈家的人了。”
言外之意,他没必要为林依佳做出牺牲。沈临渊拿刀逼近林依佳,他清楚的看见林依佳脸上震惊的表情。很明显,林依佳也没想到沈云慕会拒绝的这么干脆。她本以为自己好歹是两个男人博弈的物品,却发现自己在沈云慕眼里连物品都不是……“林秘书,你看看,这就是你忠心护着的主子。”
沈临渊故作悲悯的看着林依佳,“就算是条狗,养了这么多年也该养出感情了吧?”
是啊……就算是条狗,也算养出感情了吧?林依佳的泪水哗啦啦的滚落,苍白的唇微微颤抖,竟说不出半个字。她本以为自己是了解沈云慕的人,今天才知道,原来她从未了解过眼前这个男人半分……或许……或许在很久很久以前,沈云慕已经把心交给了别人,他所有温润的样子不过是一个伪装罢了。“沈云慕,你知不知道,你这条忠心耿耿的狗为了帮你夺回沈家的位置,甚至不惜得罪我,还不惜把自己的亲生爹妈搭进去……”沈临渊看见沈云慕平静的脸,知道谈判已经崩了,索性直接摊牌了,“她爹妈生病需要一大笔钱,我答应了她,只要帮我陷害你,她就能获得下半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沈云慕想起了几天前林依佳在医院的样子。她的家人……应该病得很严重。“行,你不愿意帮我去劝沈老太太,这件事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但在此之前,这个女人需要为你的选择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话落,沈临渊那把刀从林依佳的脖子移到了她的衣服上,锋利的刀锋划破了她的衬衣……“林小姐应该还没谈过男朋友吧?没关系,今天我找了几个男人,一定会好好满足你的……”说着,沈临渊的动作越来越过分,林依佳眼里的恐惧越来越浓烈,她浑身克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不、不要,沈总,救我……”林依佳试图抓住沈云慕这根救命稻草。“他不会管你的,你还没看出来吗?他就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他甚至比我还无情……”沈临渊贪婪的看着林依佳的身子,“至少我还是个怜香惜玉的。”
终于,沈云慕出声了。“住手。“沈临渊停下了动作,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他赌对了。沈临渊对林依佳是有感情的。“我答应你的要求,我会去想办法说服沈老太太的。”
“行。”
沈临渊把刀放开,“我相信二弟是一个守信用的人。”
谈判成功。沈云慕走下车,修长的身形与林依佳狼狈的形象相比,显得无比优雅。他骨节分明的手解外套,从容不迫的套在了她的身上。“走。”
林依佳坐在后座上,半天没有出声。那双眼睛像受伤的兔子,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直到车开出了车库,林依佳才忍不住哭出了声。沈云慕全程一句话没有多说,开车来到了他其中一处住所。“换身衣服。”
他从卧室里挑出了几件适合林依佳穿的衣服。“我以为你会视而不见……”刚刚的那一幕在她的脑海挥之不去,林依佳从小到大都是乖乖女,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沈临渊像个疯子一样找到她租的房子,什么话都没说就拿刀把她挟持了出来,逼她给沈云慕发消息。林依佳从没想过自己会遇到这样的地痞无赖的做法。“沈临渊不是个好人,你该离他远一点。”
这话一下戳中了林依佳的痛点,她崩溃的说:“我也不想靠近他!”
沈云慕没有再多说,自觉的回避了林依佳换衣服。等林依佳情绪稳定一些之后,沈云慕坐在沙发上,看着脸色惨白的林依佳,轻声问道:“那个……你家人住院,需要多少钱?”
林依佳苦笑一下,“很多钱。”
“具体一点?”
林依佳看向沈云慕,“沈总问这个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可怜我,还是担心我被沈临渊贿赂?”
沈云慕沉默。他意识到刚才在车库的话说的有些绝情了。“你放心,我没有拿沈临渊的钱。”
林依佳声音透着一股疲惫,“我会离开的,我一定会离开西城,不会和你们这些人再扯上瓜葛了。”
所有人都认为沈云慕比沈临渊更重情义,以前林依佳也这么觉得。直到今天,她才彻底意识到,沈云慕和沈临渊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身处在这个位置的人,永远不可能和下层人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