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圣祖亦是摸不清头脑。“不是怕了是什么?毕竟,圣人沾因果,对自身影响十分深远,由不得祂不慎重对待。”
姜氏圣人则是漫不经心的道。“说得好像也有道理,祂怕的不是万族,而是屠戮万族的因果。沾因果的影响,即便是圣王都不敢轻触。”
楚氏圣祖颌首道,十分赞同姜氏圣人的话。“为什么不可能是圣佛摩柯劝动了秦鸿呢?若是圣佛开口,秦鸿必然会加以考虑,故而并未究责呢?”
南岭兽窟的圣兽开口道,提出疑惑。“倒是也有可能,不过,圣佛不是拒绝了劝说吗?”
帝氏圣人费解。“佛门之人,慈悲为怀,眼见万族亿万生灵惨遭屠戮,生灵涂炭,佛门之人岂会没有半点悸动?”
南岭兽窟的圣兽解释道。“若是如此,倒也说得通,希望秦鸿是真的放下了杀孽,不与万族计较吧。”
帝氏圣人颌首道。“秦鸿也许不愿计较,但是,万族之人却是在自寻死路。”
第五圣祖忽然一叹。众圣纷纷疑惑,神念涌出,扫向了中原各地,则是发现,那些聚集在一起的万族之人自以为是的认定吓住了秦鸿,让得秦鸿忌惮不敢动手,居然自信心膨胀,变得不知天高地厚起来。“走,夷灭柳族,让祂秦鸿看看,胆敢触怒万族,不是祂想停歇就停歇的。”
有人提出倡议,居然要大造杀孽,杀上柳族。“对,秦鸿自以为是,得道成圣就高人一等,想要欺凌吾等,现在眼看势不如人,便想罢手,假装未曾有过。这般便宜的好事,岂能容得下祂?我们应该给祂一个教训,让祂见识见识我们万族的厉害。”
“杀上柳族,夷灭柳族,让秦鸿看清楚,不要触怒万族。否则,杀祂都是轻而易举。”
“圣人又何妨?万族齐心,团结一致,一样可以横推。”
万族纷纷响应,集结兵马,居然真的杀向了柳族地域。“这群蠢货,真是吃了龙胆,居然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帝氏圣人扼腕叹息。“不阻止吗?”
南岭兽窟的圣兽问道。“不怕因果吗?”
姜氏圣祖反问。“难道就坐视万族之人如此肆意妄为?若是他们真的敢杀上柳族,必将触怒秦鸿。即便沾因果,秦鸿估计也会大开杀戒。若是我们不阻止,到时候,恐会被迁怒。”
南岭兽窟的圣兽解释道。“亿万生灵杀进柳族,吾等拦得住吗?难道,是逼着吾等去杀光那些生灵,替祂造下杀孽,沾染万族因果吗?”
姜氏圣人淡淡冷哼,显然不愿。“若是吾等真的出手,万族必然倒戈相向,杀向吾等。到时候,吾等是杀,还是不杀?若是不杀,由得万族胡来,吾等岂不是惹火烧身?若是杀,岂不是平白便宜了秦鸿,为秦鸿担下了因果?”
楚氏圣祖亦是摇头,不愿出手。因果之可怕,圣人忌惮颇深。当然,因果有好有坏,有福有祸。但因果难分,做好事,未必带来的是福报。做恶事,却也未必带来的是祸报。譬如,一个屠夫和一个和尚住在一起。屠夫每天都要杀猪,和尚每天都要起床念经。于是有一天,双方约定,屠夫早起就叫和尚起床念经,和尚若是早起就叫屠夫起床杀猪。就这样,日复一日,后来和尚和屠夫死后,屠夫登了极乐净土,和尚却是下了十八层地狱。这即是因果牵累!和尚每日念经,行的本事善事,叫醒屠夫,乃是乐于助人,是好事。但是,他叫醒屠夫却是为了杀猪,是造了杀孽,便是种下了恶因。所以,和尚死后遭恶报,结恶果,便被下了地狱。而屠夫虽然杀猪,造了杀孽,却每天叫醒和尚念经,做了好事,结了善因。所以死后结善果,得以登极乐。这即是因果的复杂,牵累太广。类似的例子很多,因果变幻莫测,难以揣度。圣人忌惮,乃是常情。众圣相互对视,交流了一番,最终皆都无奈一叹,选择了视若无睹。而在中原圣地掀起轩然大波时,中元大陆亦是掀起了硝烟。三日之期已过,齐逸通告秦鸿的三日之内,交出南阳国自治权,秦鸿未归,齐逸即是发布了出兵令。于是,这日正午,千万大军兵出皇城,直奔南阳国而去。打着皇庭旗号,征伐南阳。齐逸亲自颁布法旨,昭告天下:武王秦鸿大逆不道,忤逆犯上,欺君不仁。故,朕撤销武王爵位,贬黜秦鸿为庶民,收为南阳国一切自治权,撤销南阳国国号。法旨传出,天下皆惊,百宗万族骇然,掀起了轩然大波。大帝齐逸,居然撤销武王封号?更还撤销南阳国国号?这是怎么回事?大帝疯了吗?居然要如此针对武王?天呐,秦鸿会作何自处?祂会怎么做?一时间,无数人震惊,纷纷哗然,揣测不已。千万大军兵发南阳,一路急行军,风驰电掣。南阳国自然得到了消息,南阳国府内,云沧海主持朝议,商量对策。“云宗主,我们该怎么做?皇庭之兵快要兵临城下,咱们难道要坐以待毙不成?”
有武将愤恨难平的道。“皇庭欺人太甚,大帝太不要脸,如此出尔反尔,视武王于何物?置南阳威严于何地?云宗主,您就快快下令吧,让我们调集兵马,痛迎敌军,让大帝看看,南阳国不是他觉得好欺负的。”
有武将跳脚谏言。“大帝不仁,就休怪我们不义。”
“云宗主,烦请下令吧,南阳兵马早已整装待发,就等着这一天呢。皇庭对我们不仁,这次我们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推翻皇庭统治,取而代之。武王有此威望,也有此实力,怕他个鸟啊!”
一干武将纷纷表态,战意高昂。“不可,秦鸿已然归来,祂没说话,我们都还是保持按兵不动。”
云沧海并未赞同,反倒摇头回绝了。“云宗主,来不及了,皇庭千万大军距离南阳国不远了。眼看着就要杀进南阳国领土,冲进南阳城外啊。”
有武将扼腕叹息,焦急谏言。“挂免战牌!”
云沧海挥手道。“这……这也只是权宜之计啊,最后,咱们终归是免不了正面一战啊。”
武将表示。“而且,云宗主,若是高挂免战牌,久避不战,恐对士气有极大的打击啊。若是如此,得不偿失。真要是到了最后关头,我们的胜算恐怕微乎其微。”
有武将提醒道。“等吧,等秦鸿回来,由祂做主。”
云沧海表示道。“哎,君主去了哪里,为何还不见归来?”
有武将迫不及待,暗道无奈。“皇庭有变,祂去查明真相去了,诸位稍待,只要查明真相,秦鸿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云沧海如实道。“皇庭有变?什么变故?”
满庭文臣武将纷纷大惊。“据秦鸿传回来的消息,皇庭恐怕被一股神秘势力所入侵,下达命令的,未必是大帝齐逸的本意,也可能是被人蒙蔽,或被利用蛊惑等。秦鸿顾忌昔年情义,故而想要救大帝出水火。”
云沧海如实解释。“哎,君主实在太仁义,如此重情重义,却被大帝如此不仁对待,真是可恨啊,吾等都为君主不值。”
有武将扼腕叹息,深感佩服秦鸿的情义。“君主怕是从未生反意,奈何大帝多猜忌。”
有文臣叹息,很是无奈。“也许,这一战到最后都难以避免。”
云沧海也是不看好结局,这般矛盾,他有预料,也一直都在担忧着,没想到如今终于成了现实。也不知道秦鸿会作何选择?以祂的性格会怎么处理?云沧海不免为秦鸿操碎了心,下意识的看向了旁边的雪月,道:“雪月姑娘,不知你可能联系上秦鸿?将如今的局势告知祂,通知祂速速归来。”
“抱歉,云前辈,雪月亦是无法联系到祂,无法感应,许是陷入了某处秘境,或是坐关了吧,故而无法脱身。”
雪月摇摇头,爱莫能助。云沧海眉头紧锁,难道,被神秘势力暗算了?一时间,满厅氛围压抑,文臣武将焦灼难耐。脾气暴躁的都是忍不住的来回踱步,急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