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吧!”
秦鸿踏空而去,漠然的断喝声滚滚炸开,惊动全场。豁然,那些受恶之意志影响的战士纷纷身心一震,朦胧的心智解脱出来,恢复了清醒。桑木,及两位半步帝君级别的贼匪护法纷纷住手,抬头看向了秦鸿。“是你!”
桑木一眼认出了秦鸿,不由失声惊呼,“你怎么会回来?不想活了吗?还不快走!”
众将士亦是一眼认出了秦鸿,那副将却是大喊:“公子救命!”
满场气氛一僵,血鸠踏空而起,目光阴鸷的看着横空而来的秦鸿。看着后者的年轻俊秀,他的神色显得很难看,最终看向桑木哼道:“这人是谁?莫不是你这娘们儿找的姘头?”
姘头?桑木顿时被这称谓刺激得脸面通红,即使皮肤黝黑,都是掩饰不住那种羞恼。“放你的狗屁!”
桑木怒斥,抬手一枪朝着血鸠刺杀而去,枪芒阵阵,枪之意志迸发,洞穿一切。“哼,给脸不要脸,老子饶不了你!”
血鸠怒了,大手撇开护法,一步踏出,朝着桑木迎面冲了过去。血之意志在掌中浮现,一掌拍出,如同血海翻腾,淹没了枪芒。嗤嗤声响,血海腐蚀了虚空,化作道道血之枷锁,锁困住了桑木的长枪。血鸠掌指握拢,瞬间抓住了枪尖,让得桑木身形一定,进不得,退不去。“臭娘们儿,给老子滚过来吧你!”
血鸠怒斥,手中猛地用力一拉,桑木顿时不由自主的朝着血鸠飞扑了过去。前者大手一揽,则要将桑木抱进怀中。“恶贼,滚开!”
桑木厉喝,一拳轰向血鸠脑袋,欲要毙掉对方。但血鸠猛然回头,一双血瞳看向她,血之意志滚滚涌出,让得桑木的眼神都是被血色覆盖,面孔扭曲挣扎,意志要被淹没,无法冲突出来,以至于她轰杀出去的动作都是猛地停滞下来。“哈哈,臭娘们儿,你终究逃不掉老子的手掌心。”
血鸠哈哈大笑,大手抓住了桑木的肩头,扒拉着就要收入怀中。“我让你住手,你听不见吗?”
却在血鸠得意洋洋,眼见着得逞之时,一道冷漠的声音在他耳畔炸开。倏然一惊,猛地回头,却见一道战戟斩碎虚空,瞬息间劈进了他的侧身前。“小子你找死!”
血鸠脸色大变,这般突兀的一戟,让他都是猝不及防。仓惶之下,一把推开桑木,他身形猛然一沉,朝着虚空下坠落闪避。虽然反应够快,但终究太过仓促,以至于肩头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战戟划开血鸠肩头,带起一抹鲜血飞溅,秦鸿神色冷酷,一手抓住桑木的手腕,将之险些坠落的后者唤醒过来,随即甩向了城头。“你……”见得秦鸿如此作为,破了自己的好事,血鸠勃然大怒,脸色难看到扭曲。“你什么你?今日让你亡魂!”
秦鸿冷然一笑,脚步踏落,星光迸溅,化作道道光团,一股浩瀚之威炸开,秦鸿一手持戟,头朝下,朝着血鸠洞杀而去。战戟放光,搅动风云,虚空撑起了一团锐气风暴,滚滚席卷着,带着咆哮之声轰向了血鸠。“混账东西,老子活剥了你!”
血鸠勃然大怒,被秦鸿的霸道给激怒。随即抬手一指刺出,指尖血光滔滔,化作血色光柱,狠狠的轰向了战戟。轰咔巨响,锐气风暴与血色光柱双双炸碎。血鸠神色冷厉,欲要冲天而起,杀向秦鸿,但锐气风暴炸开,从中却是斩出一道寒光,只见战戟劈落,让得血鸠脸色一凝,冲天而起的趋势一滞,从而仓惶后退。嗤啦声响,虚空撕裂,血鸠不由满头大汗,心生一股寒颤。若非他退得快,那一战戟足以将他劈成两半。这该死的小子!血鸠脸色愈发难看起来,他没想到秦鸿这个看起来年轻得不像话的家伙,居然有着威胁到他一代小成帝君的实力。“老子饶不了你!”
血鸠怒斥,随即冲着左右护法喝道:“还不回来,与老子结阵,共杀此子!”
保险起见,血鸠召回护法,三人合围,施展一种合纵前横之术,彼此气机相连,杀向秦鸿。“小心!”
桑木脸色大变,拖着长枪则是踏空而来,要与秦鸿里应外合一起破开对方的封锁。然而还未冲进战场,却见秦鸿收起了战戟,双手突然结印,苍穹轰鸣起来,一枚枚星辰般的古印凝聚而生,随着秦鸿双手下压,猛然轰砸了下来。“噗噗噗!”
淡淡天威迸发,一枚枚古印爆碎,内蕴的可怕威势,瞬间瓦解了血鸠三人的法阵。三人纷纷咳血,横飞了出去,两位护法胸骨塌陷,甚至几乎欲死。血鸠口中止不住的淌血,胸前衣衫破碎,肌肤都是裂开了,胸膛肩头等地,血液喷涌,让其脸色都是多了几分苍白。“怎么可能?”
血鸠脸色大变,秦鸿的实力简直是超出意料之外,怎么会这般强绝恐怖?连他一代小成帝君都是无可奈何。“不可能的事情多着呢。”
秦鸿冷笑而起,马不停蹄的朝着他杀去,五指成爪,囚困虚空,要将血鸠擒杀下来。“撤!”
血鸠已经被杀得胆寒,哪还敢逗留,当即怒吼着转身,朝着远方仓皇而逃。“想走?岂是那般容易?”
秦鸿冷笑,手中陡然出现一物,那是一件古钟,迎风暴涨到百丈大小。秦鸿立身虚空,双手虚抱古钟,真元猛地一震,轰进了古钟之内。“铛!”
钟音滚滚,震耳欲聋,在虚空掀起一股无形无质的风波,朝着逃窜而去的血鸠等人杀去。“噗噗噗!”
“啊啊啊啊!”
一道道惨叫声,伴随着鲜血喷涌,一个个贼匪倒地翻滚,抱着脑袋惨嚎。“哼!”
血鸠都是倍受影响,脸色猛地一白,七窍有血迹不由自主的喷薄而出。但他怒哼,血之意志在识海翻滚,碾灭着那些钟音,强势抵抗着丧魂钟的摧毁之声。“铛!”
但秦鸿不停的震动丧魂钟,钟音袅袅不绝,血鸠即使顽强,却也不曾坚持多久,最终是无法忍受,七窍血流如注,整个人一声惨叫,从半空中倒头栽落了下去。砰的一下砸在地上,留下了一道深坑,沙尘四溅,草屑纷飞。血鸠坠落,只觉脑袋胀痛不已,如欲撕裂,头昏脑涨的,半晌难以爬起身来。其他贼匪就更是不堪,被钟波侵袭,只觉脑袋被人狠狠捶打着,如要被生生撑碎。一些实力不济者,甚至直接炸裂了神魂,就此魂飞魄散。“这……”“好恐怖的攻伐!”
“这也太可怕了些。”
短短半刻钟,原本来势汹涌的血鸠等人丧失了战斗力,这般迅疾的速度,让得城头上的桑木等人目瞪口呆,膛目结舌。秦鸿的实力,超乎想象,以一人之力,生生杀得恶风岭数百恶匪丢盔弃甲。甚至是让岭南城众将士心生绝望的帝君匪首无力抗衡,连得逃都逃不掉。这太可怕了,岭南城从未出现过如此强绝的人物。城中众人骇然,险些惊震欲绝。然在城外草场,秦鸿收起丧魂钟,闪电直下,一手揪住了血鸠的脑袋,冲天而起,返回岭南城。同时间,以强绝的力量封印了后者的真元。“你……”当血鸠反应过来时,他整个人则已经被城中战士以玄铁锁链五花大绑了起来。“啪!”
秦鸿甩手就是一巴掌抽了上去,打得血鸠半边脸都是直接塌陷掉了。“小子,你在找死吗?”
血鸠怒目圆睁,挣扎欲起。秦鸿冷然一笑,看向四周将士随口道:“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豁然,满场战士都是沸腾起来,站在城头上,一个个冲上前去拳打脚踏,带着狂暴的力量,粗暴蛮横的践踏着血鸠。不一会儿,血鸠的惨叫声传遍岭南城,城内外的人皆都听得清楚,那些贼匪们无不毛骨悚然。然而,无人留手,更没人留情。早在先前,血鸠可是嚣张得很呢。甚至数日之前,还狠狠的羞辱了他们不少人呢。于是乎,众将士狠狠的发泄着心头怨气,足足揍了血鸠半个时辰。当最终散开时,血鸠浑身没有一点人样,整个身体都是变了形状,手脚被不规则拗断,脸面被打得塌陷,七窍都是变形,胸膛留下了几个窟窿,骨骼尽数被踏碎掉了。这般伤势,简直是骇然至极,若非是血鸠乃是帝君人雄,元神不灭,这样的伤势,换做寻常人身上,早已经死了七八百回了。但看着这般伤势的血鸠,桑木还是有些不忍,最终制止了不少还想继续动手的战士。“行了,饶过他吧。”
桑木说道。“统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就这样放过他,只会让我们自己蒙难的。”
副将在旁劝诫。“就算不放,也不能再继续折磨他了,直接杀了吧。”
桑木如此说道,战士们纷纷抽刀。她虽良善仁慈,但也知道对敌人不会纵容,放虎归山,未来岭南城很难活。故此,桑木也会杀人,只是不忍心残酷折磨而已。刀兵霍霍,众人将欲送血鸠入黄泉,却是忽然,只听秦鸿说道:“这家伙倒也算有些本事,若是杀了,难免可惜。不如问问他的意见,交出神魂烙印,让其世代镇守岭南城如何?若是不愿,再杀也不迟。”
听得秦鸿意见,满场人顿觉有理,副将当即质问,血鸠变形的眼瞳充塞着滔天恨意,血色翻滚的瞪着秦鸿。但看后者神色平静,全然不在意时,他终是气馁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