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道:“继续吧,南方和北方都不是,接下来,倒是容易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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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叶连连摆手,道:“算啦,我就不班门弄斧了。”刘远皱眉,道:“独孤叶,我不过就是反驳了你几句,你的心眼这么小的吗?这般讽刺于我!”
独孤叶一愣,随即笑了一声,朝刘远拱了拱手,便算是陪了不是:“我这真不是讽刺于你。我的意思是,那人快来了。那人的见识,可比我要多得多了。”
“哦,是么?”
刘远倍感惊讶,“在这江湖上,能让你心甘情愿说这话的人可不多,那人是谁?”
独孤叶故作神秘,道:“待会你就知道了。嗯,到了。”
刘远一听,却没听到门外任何走向这房间的气息,刹时有些恼怒,道:“独孤叶,你搁者消遣我呢?门外分明没人!”
独孤叶还未回应,一旁的江天一便先笑了,道:“刘远啊刘远,你忘啦,你的武功刚刚被我封了,你现在,与寻常的开脉武者无甚两样。”
刘远轻拍脑袋,道:“被你们两个气糊涂了。”
房门轻轻被推开,率先走进来的,正是江湖第一美人顾倾城。她进门后,却不向刘远三人走来,而是让出了一条道,跪伏于地。 刘远大感不解,道:“倾城,你我许久未见,但倒也不必行如此大礼吧?快快起来罢。”
江天一有点没脸看,道:“你以为人家倾城跪的是你吗?别不要脸了。”
刘远看向房门,此时又进来一人。一见到那人,刘远登时僵住了,似是被独孤叶的寒冰内力贯穿全身,再也动弹不得,只是盯着来人,三番几次想要开口,但到底是没说什么来。 那人身着紫色长袍,手里拿着一把些许怪异的扇子,未打开扇面,只是拿在手中把玩。扇子末端带着一美玉,看那玉的成色,说是价值连城都不为过。与此同时,那人脸上还带着戏谑的笑意,头微微歪着,目光扫过屋内三人,最后放在了刘远身上。 “如琢,好久不见。”
如琢,是刘远的字,出自《诗经》中的《卫风·淇奥》一文里的“如切如搓,如琢如磨”,这天底下,只有一个人会这般叫他。 刘远气息不定,此刻的天下第四,如同一个未满岁的婴儿,几次想要站起,却又总是重新跌回椅子上。 王镕道:“倾城,跪着干什么,去扶如琢一把。”
“是。”
顾倾城低眉顺眼地应了,站起身,来至刘远身旁,轻轻地搀住了他。
“你混账!”刘远推开顾倾城,冲至王镕身前,对其胸口就是一拳。
王镕没躲。 他假死骗了刘远三年,如今受他一拳,又有何妨呢? 王镕闭上了眼睛——如琢,是我对你不住。 刘远这一拳,毫不留情地击在了王镕的心口处。 “公子!”顾倾城不知刘远武功被江天一所封,见此时王镕的要害之处被击中,心中大急,欲要冲上前去拉开刘远。不想,刚向前走了一步,便被江天一拦了下来。
“倾城,止步。”江天一只是说了四个字,但这四字重若千钧,纷纷压在顾倾城身上,刹时间,顾倾城周身内力被封于丹田,四肢百骸也是动弹不得。
顾倾城怒道:“江天一,你干什么,放开我!”江天一道:“倾城,你家公子的事,还是让他自己解决吧。你现在冲上去,你觉得你家公子会让你插手吗?”
“可是。”
顾倾城也是心急,道:“刘公子身为造化高手,武功还在我家公子之上,他的含怒一掌,公子现在毫无防备,又怎么接得住?”
江天一笑道:“既然刘远的武功还在你家公子之上,那么,倾城,你冲上去又有什么用,难不成就可帮到你家公子?”
顾倾城一咽,再无话可说。 江天一说得并没有错,刘远武功比她只高不低。若连她家公子都挡不住,那她又有什么办法? 江天一安慰道:“放心吧,倾城。方才,刘远的武功已然被我尽数封印,现在的他,不过就是一开脉武者罢了,伤不了你家公子的。”
顾倾城一愣,随即气急,道:“江天一,你怎么不早说?”
江天一理直气壮地道:“你没问啊。”
“我……”顾倾城被江天一气得半死,美眸直直盯着他,恨不得咬他两口才解气。 另一边,刘远也察觉了自己身无内力,伤不到王镕,同时,也知道江天一为何要封他的内力。 若不是江天一提前封了他的内力,只怕王镕,在刘远的这一拳之下已然身受重伤。 王镕本已做好身受重伤的准备,但他硬着头皮受了刘远一拳后,只觉得不痛不痒,并未感到有丝毫内力侵入体内,以为是刘远手下留情,内心一喜,睁开双眼,道:“如琢,多谢手下留情。”
刘远往后退了几步,冷冷地看了王镕一眼,冷笑道:“手下留情?”
王镕道:“正是。若非如此,只怕我早已——唉,如琢,你这是何意,忽地拔剑做甚?”
刘远缓缓拔出腰间龙泉剑,道:“自古以来,拔剑,就是为了杀人。王镕,龙泉剑是你送我的,它的威名,你听过的吧?”
王镕道:“自然,龙泉剑出,势必见血。如琢,你是说,有贼子来到左右?”
刘远轻轻点头,周身杀意大盛,直扑王镕。在身无内力的情况下,瞬间封住了他的所有退路。同时,龙泉剑直直刺去,顾倾城只听得王镕惊呼一声,再又是“铛”的一声,用手中扇格开了这一刺。 方才,刘远拔出龙泉,再是将四肢百骸中用来压制伤势的内力齐聚一处,凝于剑尖,施展绝妙轻功,逼近王镕身前,刺出一剑。王镕猝不及防之下,闪躲不及,只得将内力聚于手中扇,格开刘远这一剑。只是从头到尾,刘远速度实在太快,顾倾城只觉刘远站在原地丝毫未动,正静静地注视着王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