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一怒道:“刘远,你要心里有气,你冲王镕撒去,别拿倾城当出气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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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倾城拜伏于地,道:“若刘公子能够消气,倾城愿意当这出气筒。”刘远依旧不搭理这二人,只是盯着王镕,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三年前,当他得知王镕的死讯后,内心万念俱灰,原本就不稳的武道之心险些再一次碎裂。要不是江天一和独孤叶费了极大心力替他稳住根基,那只怕,江湖上早就没有刘远这么一号人物了。 那时侯,刘远一改素日里温文尔雅的模样,而是化身为九幽邪神,满心只想杀人。提着三尺龙泉剑,孤身一人冲进汴梁,不问来由,见人就杀,完全成了一个疯子,吓得当时汴梁城中家家户户皆不敢出门。如此,直冲到朱温府前。 当时,朱温并不在府中,而是在城外的军营中。刘远的之后,便掉转剑尖,直杀向军营。 当时,朱温麾下最为精锐的踏白都皆在军营中,手下还有着近十位造化高手,仅凭刘远一人,硬冲无异于找死。 可是,刘远还是这般做了。 王虔裕和李思安这两大高手围攻刘远,余下的造化高手则是在一旁观察刘远的武功路数,待有破绽便立马上前偷袭。此外,更还有着五万重甲骑兵,即便刘远真能将朱温麾下的造化高手尽数杀了,那这些骑兵,也不是他一个人所能够抵挡的。 造化高手虽被称为“陆地神仙”,但实际上,他们也只是人,有着自身所在的极限,做不到凭一己之力,去对抗数万精锐士兵。 刘远内力几近耗尽,却也只杀了一个造化高手,至于其他人,虽说也是消耗了不少内力,但相比刘远,却是好得多了。 若不是江天一不远千里射出一箭,救了刘远性命,那刘远便要陨落军中了。 自那以后,刘远虽逃得一命,却再也很少笑了。 直至今日。 “江天一,独孤叶,说!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王镕没死?”
王镕轻叹一声,转过身来,道:“如琢,别怪他们,是我不让他们告诉你的。”
刘远冲上前去,一把揪住王镕,再是一拳,将王镕打倒在地。 “王镕,你以为这样子很好玩么?”
“公子!”
顾倾城慌忙扶住王镕,见王镕嘴角微微肿起,怒视刘远,“刘公子,即便我家公子对你不住,你也不能下这么狠的手吧?我家公子瞒你,你以为这三年里,他心里就比你好受吗?”
“倾城!”
王镕打断了顾倾城的话,“不可无礼!”
顾倾城内心纵有万般不服,在自家公子面前,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低头称是。 王镕缓缓从地上爬起,神情复杂地注视刘远,道:“如琢,我假死,实在是因为不得已。”
适才,刘远太过激动,体内气息动荡,竟牵动了伤势,此刻几条经脉隐隐作痛,周身内力的运转,也是愈发艰难,心中,也是暗暗后悔。 刘远他倒不是后悔牵动体内伤势,只是在后悔——他不该对王镕下那么狠的手的。 刘远那一拳,在盛怒之下,多少带了些许剑意,否则,也不会令同为造化高手的王镕受伤。此刻,刘远的剑意侵入王镕体内,没有个十天半个月,王镕那肿包别想消得下来。 得知好友没死,他应该是要高兴的,怎地要发这般大的火? 刘远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体内气息,道:“说吧,有什么不得已?”
语气,却也是缓了下来。
独孤叶和江天一也是松了口气,将提起的内力给压回了丹田。 万幸,刘远他没像当年一般发疯。否则,即便是独孤叶和江天一联手,怕也是制不住他。 哪怕刘远只是造化。 王镕看向顾倾城,道:“倾城,你去外面守着,以免有贼人偷听。”顾倾城对自家公子的命令,一向是只知道听从,从不问为什么的。此刻听得王镕的吩咐,虽有不解,但也还是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独孤叶颇感不解,道:“王兄,倾城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你为何还要支开她?”
王镕道:“关于我的事,倾城她自然是知道的。可关于如琢的事,她现在却不必知道。”
刘远沉默不语,半晌,道:“你都听到了?”
王镕并未否认。 自刘远一踏入落仙坊,王镕便立即感知到了。刘远三人的对话,他也是一清二楚。 王镕道:“如琢,先说我还是你?”
刘远缓缓坐下,道:“先说我的吧。”
王镕奇道:“如琢,你不是想知道我有什么不得已吗?”
刘远轻叹一声,道:“我想知道啊,可你会说吗?”
王镕很是认真,道:“若如琢你真想知道,我是会说的。”
江天一忽然插嘴,道:“王镕,看你素日里挺聪明的,怎地这个时候就这般蠢笨?刘兄他不想知道原因,还不是为你好?”
王镕没反应过来,疑惑地问道:“为我?”
江天一见刘远没有阻拦的意思,便继续道:“我问你,你若是真想要刘兄知道,何必瞒他那么久?这三年中,你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告诉他,大不了不让他说出去便是,又为何要瞒着他?”
王镕也是找了个位置坐下,恰好和刘远相对而坐,道:“瞒着他,他命会长些。”
刘远看着王镕,道:“你们不怕得罪朱温,难道我就怕吗?我不想知道,只是不想让你为难罢了。”
王镕道:“如琢,你和我们不一样。”
刘远冷笑道:“都是绝世高手,有那里不一样?”
王镕道:“身份不同。”
刘远皱眉,道:“什么意思?”
独孤叶忽然开口,道:“我来解释吧。”
顿时,刘远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独孤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