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镕还未曾回应,独孤叶便已然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道:“刘兄,你不想想,你若是知道了王兄只是假死,并非真的身死,你又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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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远耸了耸肩,道:“不如何。自然是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了,毕竟,在政治上,多做多错。”独孤叶一针见血地道:“在这件事上,你什么都不做,那便已经错了。”
刘远皱眉,道:“什么意思?”
王镕接过话来,道:“如琢,朱温势力遍布整个江湖,凭他的手段,想查出你和我的关系不难。我若是死了,你必然会悲痛欲绝;可我若只是假死,你方才也说了,什么都不会做。那么,一旦朱温得知,立即就知道我并未真的死去。到那时,我所有的布局,就毁于一旦了。”
刘远脸色一黑,有些不善地道:“你这是把我当成棋子了啊。”
王镕道:“棋子,总比弃子来得好些。”
未等刘远发怒,王镕又道:“如琢,你知道吗?朱温已经对你很是不满了。”
刘远冷笑道:“托你的福,我孤身一人闯入他的军营,杀了他手下那么多高手,几乎是把他的脸踩在脚下。如今,他对我有所不满,不是人之常情吗?”
王镕知道刘远心中有气,也未去触他霉头,道:“不是这个,而是在这之前。”
刘远完全不信,道:“我在这之前,并未招惹过朱温,他又怎会对我不满?王镕,你编瞎话也变得像样点成不?”
王镕被刘远所怀疑,也是未曾动怒,耐心地向刘远解释道:“如琢,你是没有招惹过他,但这并不代表你和他就没有交集。”
刘远一怔,道:“什么意思?”
王镕道:“也是。如琢,你生性洒脱,向来不会去注意这点小事。既如此,我便提醒你一下吧。四年前,如琢你做过什么。”
刘远微微沉吟片刻,恍然想起,道:“当时,朱温派使者于玉门关找到了我,请我出手,诛杀祸乱朝廷的宦官。”
王镕点头,道:“不错。我记得,如琢你当时是答应了吧?”
刘远道:“朱温叫我去做,我想着,天下如今这般模样,皆是宫中那群宦官蛊惑圣听,只要将他们全数杀了,大唐或许还有得救。因此,我便应了。”
王镕轻叹道:“如琢,你可知,正是因为如此,朱温才不会放过你。”
论武功,王镕远不及刘远;但若论政治权谋,刘远便远比不得王镕。王镕所说,刘远实在是难以明白。 刘远道:“你有话直说便是,何必这般模样?”
王镕道:“如琢,朱温不会甘心屈居于人下的,即便当时的唐帝只是他手中的提线木偶,但从天下正统来说,朱温他再厉害,也只是唐帝坐下的一个臣子。因此,他如今选择废唐称帝。 “如琢,你方才说,你应朱温诛杀宦官,是为了救大唐。可是,你想过没有,朱温呢?他是和你一样,为了拯救大唐,还是为了除去唐帝身旁的亲信,便于控制? “朱温之心,犹如三国司马昭,他出去宦官,完全就是一己之私。如琢,你好好想想,当朱温听到你是为了大唐才答应他时,他会是什么心情? “朱温为人心狠手辣,做事一向信奉斩草除根,当时他为了除掉宦官,只得与你暂且结盟。但在你杀掉了宫中七百宦官后,他便无需忍耐了。 “如琢,在你杀掉宦官、离开长安后,是不是有众多江湖人在追杀于你?”
刘远闻言,惊疑不定地看着王镕,道:“你怎么知道的,你调查我?还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那些江湖人都是朱温派来的吗?”
王镕摇头,道:“不是调查,是推断。再者,我猜想,或者说,我可以肯定,那些江湖人都与朱温没有什么关系,都是自发组织起来杀你的。”
刘远道:“这又是为什么?我与他们素不相识,当时,我也深感奇怪,为何江湖上杀我的人忽地变得这般多。”
王镕道:“那还不简单。如琢,你渴了吧,稍待,我让倾城给你倒些茶水来。”
说罢,嘴唇轻动,向门外的顾倾城传音,顾倾城会意,离开去吩咐了。
“我也渴了。”独孤叶和江天一先后开口。
江天一笑道:“怎么,王兄,没我二人的份吗?”王镕冷哼一声,道:“那要看看,二位的腰包是否有足够的银钱?”
江天一摆了摆手,道:“我没有,但独孤叶有啊,先赊着,记他账上,到时他一并还。”
王镕道:“江兄,对不住,小本生意,概不赊账。”
一旁的独孤叶没好气道:“小不小本先别说,就单单说这落仙坊,它就不是王兄你开的,而是人家倾城的。”
王镕一脸的理所当然,道:“倾城的,那不就是我的吗?”
一旁听着的刘远无语了,朝王镕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道:“一个大男人,居然要靠一个女人养活,像什么话!”
王镕笑道:“如琢,被江湖第一美人包养,倒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想,江湖上该是有不少人愿意的。”
“说得不错。”
江天一很是认同,“好比我,如果倾城愿意养我,我就不用在独孤叶那里蹭吃蹭喝那么久了。”
独孤叶冷笑道:“你还知道你是在蹭吃蹭喝?我看你那样,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就是独孤家主呢。”
江天一脸皮厚,对独孤叶这话充耳不闻,而是看着王镕,笑道:“王兄,要不,你让倾城养我呗?”
王镕很是大方,道:“让倾城一个女子去包养弓神,这像什么样子。这样吧,等我说完这事,我直接把倾城送你床上去,如何?”
江天一假意为难,道:“这不好吧,倾城也不一定同意。”
王镕道:“没事,倾城听我的,只要江兄你想,我二话不说,直接让她爬到你床上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