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今天有什么事要做，您安排给我就行。”
王先露摆摆手，“没什么事，你刚回来先休息两天，等过些日子就忙了，放心你在京城瘦的肉，过几天一并给你补起来。”
“啊？”
叶昭不明白，为什么过几天能补起来。见小徒弟不懂的样子，王先露压低声音道：“过不了多久咱们销售科就要开始吃年饭了。”
叶昭大为震惊，“这才刚十二月份，吃年饭会不会早了点？”
“不早，这都十二月，往年都是十二月份开始吃年饭，有时候过了十五年饭还没吃完，还要吃个晚年饭呢。”
“小叶你刚来不知道，过一次年就知道了。”
方金生一说，大家都笑了。叶昭看众人开心的样子，估计年饭挺受大家欢迎，但她并不想吃年饭，一想这个饭就是晚上吃，吃完都几点了，耽误她休息。“师父，我去劳资科消个假。”
“去吧，上午没事，你忙你的。”
“哎。”
叶昭应声道，然后拿了些果脯茯苓饼这样的特产，还有给杜晓买的礼物跑去劳资科。一进去就看到杜晓惊喜的模样，叶昭跟杜晓笑了笑，跑去找余工销假。因为上次李淑媛闹腾的事情，批假这块的权限被调给余燕了。“叶同志，时间刚好，假条我收回，从今天开始你就按照白班打考勤。”
“谢谢你余工，这是我从京城带的特产，您尝尝。”
叶昭不待余燕伸手，自己从袋子里抓了好几把果脯放在余燕桌子上，劳资科大办公室的每个人她都给到了，除了李淑媛。见每个人都有自己却没有，李淑媛冷哼一声，拿着杯子出去了。众人见李淑媛出去，办公室的气氛立刻变的热闹不少，大家一边儿吃着果脯点心，一边儿问叶昭京城好不好玩，男朋友手术成功没。因为上次叶昭请假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所以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叶昭有个男朋友，是国家高级技术人才。甚至还有小道传言，叶昭找的这个男朋友背景可硬了，连金厂长都被批评了，省里的领导都下来给叶昭主持公道。叶昭不知道自己走后，居然关于自己的传言这么多，主要是金厂长当着全厂的面念了检讨，丢人丢到家了，这一个月金厂长十分低调，也不没事找事了。再加上李淑媛被领导批评，工作内容被调整，大家都看出来，叶昭赢了，上面的领导来厂里，绝对不是什么搞调研，就是奔着叶昭来的。“中午一起吃饭，我还给你带了礼物，中午给你。”
叶昭在劳资科略待了会儿就走了，毕竟是上班时间，还有金升怀和李淑媛这两个人盯着，她不想落人把柄，被他们说上班时间窜岗。开门的时候，正好遇到打水回来的李淑媛，叶昭差点跟李淑媛撞了个满怀，连忙定住身体，就看到李淑媛立刻后退，扶着墙狠狠瞪了她一眼。这种人真的是无语得很，叶昭也没惯着，给了个鄙夷神情走了。这给李淑媛气的，端着杯子进来的时候，看谁都舒服，给所有人给了个白眼，便坐在工位上喝水看杂志，鼻子还发出一声冷哼。大办公室刚才活跃的气氛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众人互相对视一眼，忙自己的事情。“这办公室什么味啊，一股子糖精味，难闻死了。”
说完李淑媛起身打开窗户，也不管现在天气冷，今天外面还呼呼刮着北风，很快办公室就冷了起来，本来武市这个地方，屋子里没暖气，冬天就冷。一般冬天办公室取暖就是烧炉子，机关办公室烧电炉子，班组和岗位职工就烧煤球炉子，这天气你说冷吧，不开窗户屋里还坐得住，但是打开窗户，没有烧炉子，一会儿就浑身发凉。“小李，你要是嫌这个屋味道难味，就跟科长说一声，给你单独换个小办公室多好。免得跟我们这么多人挤在大办公室里，每天人来人往的，那味道能好闻得了嘛。”
余燕边儿说，边儿来到窗户前把窗户关上。“这大冷天的，吹冷风那不擎等着感冒吗？”
余燕关上窗户回到座位上，拿起叶昭给的茯苓饼，拆开一个自己吃了起来。李淑媛被余燕气得眼睛瞪着，却又不能多说什么，她上次就因为有职工来办公室办事的时候还抽烟，给她难受的几天没好，那时候就是余燕说风凉话。今天又是她，李淑媛暗暗把余燕记恨上了。“刺啦！”
杜晓使劲撕开果脯外面的包装袋，“余工，果脯也好吃，尤其是桃子果脯，软软糯糯的，吃这个果脯再配上杯热乎乎的茶水，解腻。”
“这个果脯我丈夫朋友给我家送过，是京城最出名的一家老字号，每年在全国各地收最好的水果，祖传方法手工制作，用的是广西那边儿产的绵白糖，所以吃起来果香浓郁，酸甜可口，没想到小叶挺大方，买这么好的果脯。”
“是吗？难怪这么好吃呢。”
杜晓啃着果脯，才知道这果脯不便宜。余燕跟旁边儿一向关系好的办事员聊了起来，两人吃这果脯喝着热茶，余燕故意用大家都能听得到的声音说好吃，气得李淑媛脸都白了。中午吃饭的路上，杜晓把此事告诉叶昭，叶昭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想到余工这么仗义，还帮我的果脯辩白，这是我问了本地人，专门去买的，好吃吧，等会儿吃了饭，你跟我去办公室，我给你带了不少东西，咱们拿到小平房去。”
杜晓点点头，突然想起件事，眼神闪烁了两下，“昭昭，今天你听到什么事没？”
“什么事？”
“等吃完饭回去我再跟你说。”
“别，你都开头了，又不说了，我的好奇心被勾起来，饭都吃不下去了，到底什么事，你说啊。”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听了别生气。就是今年机关的优秀职工是马良栋。反正我是不服气的，凭什么是他，这一年他做出过什么成绩。论设计不如你，论给厂里赚的钱也不如你，论工作努力大家都不比他差，凭什么是他。”
叶昭笑笑，“因为他媳妇大舅是副厂长，马上还要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