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很担心云烨输的倾家荡产,因为赌云烨飞不起来的人很多,比如长孙无忌就阴笑着押了一万枚银币,至于押了几千枚银币的人数不胜数。 飞天这回事是大唐这几年必须全力攻克的难题,李泰,希帕蒂亚为此付出了多少心力李承乾知道的很清楚,他不相信云烨现在就能飞天,见云烨愁眉苦脸的,于心不忍,就鼓足了勇气押了云烨能飞上天一万枚银币,算是尽到了兄弟情义。 老程,老秦,老牛,老尉迟叹了口气也押了云烨能飞上天,他们认为这是自己的义务,李靖的瞳孔都快要缩成针尖大小了,多年领军的直觉告诉他,其中有诈!可是飞天这种事情还是太让人挠头了,犹豫半响,决定作壁上观,对事态不确定摸不准的时候他总是这么干。 云烨真的在哀伤,不是因为自己会赌输,而是哀伤大唐人匮乏的幻想能力,当秘书丞把一大叠赌约交到他手里的时候,才清醒过来。 摇着头说:“你们认为世上没有亩产三十担的粮食的时候,土豆出现了,你们认为不可能立刻解决战马蹄子磨损问题的时候,马蹄铁出现了,你们认为百炼钢需要锻打才能出现的时候,高炉出现了,你们认为雄关伟隘需要拿人命去填才能攻下来的时候,火药出现了,你们认为认为大海乃是凶险之地的时候,它却回报了我们无穷的财富,现在你们为什么不相信人能自由自在的在天空翱翔呢?为什么不再相信我一次呢?“ 李二嘿嘿一笑说:“口说无凭,眼见为实,既然你信心十足,朕也就送你两万枚银币花花,只要能立刻飞天,朕不吝惜那点钱财。“ 李泰凑到云烨跟前说:“我帮你算过了,你只要拿岭南的收益顶,就能还上债务,不用担心全家会饿肚子,你告诉我,你的飞行器在哪里?千万不要说你能肉身飞翔,你要是敢这么说,我立刻就和你赌身家性命!“ 又多了两万枚银币,云烨立刻就不哀伤了,翻拣着手里的赌约对李泰说:“辛月和小丫她们正在制作,三天前就剩下一点工作量了,这时候也该完工了。“ “辛月!小丫?你老婆和妹子?“李泰面孔涨的通红。 “就是她们,你又不是不认识,狗日的薛万彻居然也押我失败,不让你倾家荡产难消心头怒火。“云烨小声的对李泰嘀咕道。 李泰快要咬碎牙齿了,自己辛苦研制飞行器,云烨在东游西逛,随便就把如此重要的工作交给了一群妇人,妇人能干什么?除了缝缝补补还能干什么? 不对,缝缝补补?李泰猛地醒悟过来,一把揪着云烨的衣领子大声的怒吼:“你找到了火浣布是不是?你要造一个巨大的热球是不是?“ 云烨拂开李泰的手没好气的说:“你要追求速度,追求质量,我没有那个必要,只要能上天就好,飞到白云之上就能御风而行,朝辞长安,暮宿洛阳,岂不快哉。“ “你是为了玩?“李泰的声音已经变得尖利起来。 “嘿嘿,很多的研究目的就是为了好玩,平地上玩腻了,我们就去山上玩,山上玩腻了,我们就从山上往下跳,你不是把降落伞玩的不亦乐乎么?降落伞玩腻了,我就打算去天上玩,等到天上玩腻了,我就打算去月亮上玩,都说白玉京在月亮上,有机会我想去看看。“云烨的表情非常的恶劣。 李泰惨叫一声说:“把我的赌约还给我,我最近研究飞行器很费钱,不能损失一万枚银币,我的钱都花在这上面了。“ 李二笑的很开心,他已经知道云烨在造什么东西了,一个大号的孔明灯而已,他非常享受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至于两万枚银币,实在是算不了什么事,只要云烨的作为还在自己的预料之中,还在情理之中,就能接受,像李泰所说肉身飞翔才是最要命的,如果出现这样的一个妖人,李二的第一反应不是顶礼膜拜,而是亲自操持八牛弩像射鸟一样的把这个类似鸟人的家伙射下来。 云烨又赢了很多钱,不知道皇后那里还能不能再收回来一些。 李二想的很好,云烨却扬着手里一沓子的赌约向皇帝禀报说:“陛下,微臣赢了很多钱,不如微臣拿出其中的一半用于此次赈灾如何?“ 赈灾这种事情必须问清楚,恩出于上,这种观念已经深入人心,有叫花子上门你给一碗剩饭,那是善心的表现,多接济两个别人也不会说什么,说不定官府会送你一个良善人家的匾额,如果你拿出几十万枚银币大肆的济贫,等待你的除了屠刀不会有别的东西,沈万三帮朱元璋修南京城,城墙没修好,他自己已经上了断头台,邀买人心从来都是大忌。 “云侯,你还没赢呢,你现在两只脚还踩在大地上,没上天,现在就说你赢了,是不是过早了?“长孙无忌走出来将云烨扬起来的手按了下来。 “云卿,给朕说说,你的飞行器在那里?“李二从来没有这样和颜悦色的和云烨说过话,现在他非常的想看人上天,连云卿这样的话也说出来了,以前都是叫小子的。 “回禀陛下,在云家庄子,只要我们挖通去玉山的道路,就能见到热气球升天的奇景,魏公深谙挖路之道,微臣建议由魏公挖通这短短三十余里的道路,玉山到长安城的这条路已经经过多次取直,道路不但缩短了还非常的直挖起来很容易。“ 魏征大笑一声说:“如果真能见到人飞天的奇景,又能解现在的困厄,老夫就算拿头拱也要拱一条道路出来。“ 李二自然不会任由云烨胡闹,挖路这种事情遣一小吏就足够了,哪里能用得上魏征这样的老臣,议定了章程之后就匆匆散朝,赈灾还有非常多的工作要做。 薛万彻可怜巴巴的跟在云烨身后到了兵部衙门也不离开,自己也暗暗懊恼,刚才心窍被迷了,怎么在这个时候就犯糊涂呢? “亏你说得出来,填错了,这他娘的是人话么?“云烨鄙夷的看着薛万彻,这家伙的脸皮越发的厚实了,自从教会他怎么在自己老婆跟前上班以后,薛万彻彻底的成了一个没有底线的人物,长安市上的谣言他都能做到充耳不闻,至于好友云烨的几句酸话根本就不算事。 “我没什么学问,你是知道的,秘书丞老崔也太不讲究了,随便填了单子就交给了你,我只是想看看上面到底写了什么。“薛万彻依然非常的诚恳。 云烨气的都开始打摆子了,从一沓子赌约里面找出薛万彻的赌约放在他面前大声说:“你看仔细,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 说不下去了,赌约被人吃了,狗日的薛万彻一边嚼着纸团子一边对云烨说:“上面写着什么?没看见啊。“ 狠狠地给了薛万彻两拳,两人嘻嘻哈哈的就进了兵部,人家都把赌约吃了,你能如何,就算是前面做的不合适,这样做已经把里子面子全给了,拐着弯的道了歉,在官员这个极度要脸面的地方已经算的上低身下气了,布施纸面上那一千枚银币能比拟的。 “还是兵部暖和,我最近在鸿胪寺里当差,差点被冻死,大唐也不缺少这点柴炭,陛下这是何苦来哉。“一坐下薛万彻就抱怨。 “闭上你的嘴巴,大佬们都没有说多余的话,你哪来的那些怪话,话说啊,你去岳州的事情,我已经给你报上去了,想清楚啊,陛下巴不得勋贵出京呢,八成的可能性会同意,你到了岳州统御的是府兵,两年一调换,根本就不可能形成自己的势力圈子,自从出了侯君集的事情之后,五蠡司马变成了一个新的权利部门,以前的五蠡司马最多到校尉一级,现在已经变态到了队正一级,也就是说百人队里就有一位五蠡司马,你除了有统兵作战的权利,其余的权力几乎被剥夺的差不多了,府兵现在就是一个鸡肋,你确定要去?“ 云烨给薛万彻倒了一杯茶玩味的说。 薛万彻笑了起来放下茶杯说:“我早没了雄心壮志,就想离自己的妻儿近一点,征战了半生,总要图点什么,现在的大势之下,谁能有什么作为,我能安稳的过完这一生,吃一口富贵饭就心满意足了,去了岳州总比长安活的舒坦,活的有尊严一些,你以为我不在乎那些闲言碎语?还不是打掉门牙往肚子里咽,早走早好。”
“你下手那么狠,还没调教过来?”
云烨吃惊的问。 “你觉得那样的女人我还能重拾旧欢不成?丹阳自己也知道,所以过的更加糜烂了,只是不为人所知罢了,她打算把自己的命疯狂的造完完事,不说这些脏事,免得污了你的耳朵,说说,你真的能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