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多宝眉毛一挑待要分辨,却被母亲沈氏喝止住了。“多宝,不得无礼!”
宋多宝悻悻地闭上了嘴。沈氏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接着扭过头对着何锦绣道:“世子夫人莫要同他一般见识,他口无遮拦惯了,等回去我定罚他!”
何锦绣低下头撇了撇嘴,心下有些不以为然。沈氏见状,待要再说些软和话,却被一旁的宋多银拦了下来。“娘~”宋多银嗓音沙哑,缠着沈氏的臂弯,将她带到一旁的角落里,压低声音问道,“你和爹不是说明日一早来吗?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你弟弟看了信,放心不下!多银,你跟娘说说,到底怎么了?”
宋多银轻轻摇摇头:“说来话长,娘,先等爹瞧完病再说吧。”
房间里静悄悄的。宋海生认真地为徐笙把完脉,又仔细检查过他身上的伤势,这才站起身,同镇国公夫妇道:“可否借先前府医开的方子一观?”
“自然可以!”
方子在何氏手中,闻言,她忙不迭地递上,“劳亲家公看看,可是有哪里不妥?”
老府医就在旁边,听了她这话,微微垂下眼帘,掩去了眼底的沉郁之色。“方子开的极为妥当,不过有两味药的剂量可以适当多加两成。”
宋海生拿着方子走到桌旁,接过笔,在方子上勾了两下,然后直起身继续道,“公爷和夫人可以照着这个方子给令公子抓药!”
“还不快去?”
何氏松了口气,连忙吩咐下人拿着方子去煎药。而一旁的镇国公,却从宋海生方才的话中听出了一丝端倪。从前他这位亲家总是亲切地唤自家儿子“贤婿”,如今却一口一个“令公子!”
果然,宋海生接下来的话,让他的预感成真了。“公爷,令公子的伤,下官已经诊治完毕了!接下来咱们就说说我这不成器的女儿和令公子的婚事吧?”
何氏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亲家公这是说得哪里话?老二和老二媳妇儿成亲三年,一直相敬如宾,不是好好的吗?”
镇国公心里有愧,赔笑道:“多银是个好姑娘,我这孽子能娶到这么好的妻子是他的福分!我知道都怪这孽子薄待了多银,亲家、亲家母你们放心,日后我和他娘一定严加管教他!”
宋海生闻言,轻叹一声道:“公爷,这老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我和她娘也是才知道,原来令公子一直心有所属!”
他说到这里,视线扫过瞬间色变的何氏脸上,继续道,“说来也怪我这女儿,从小被家里宠坏了!只要是她心里认准的事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如今她也算是撞得头破血流了,今夜我和拙荆来此,便是来接她回家的!”
“宋太医的意思是要休书?”
何氏雍容的面容上划过一抹冷意,“这小两口哪有不磕磕绊绊的?不过是和我家老二拌了几句嘴,哪里就值得闹到这般田地?你我都是做父母的,合该‘劝和不劝离’才是!怎么如今反倒由着他们小辈胡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