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离别的白祈樾是个目光坚定脸庞尚且青涩的少年模样,如今已经是经历生死英姿勃发的壮硕男子了。“见到你家官人真实面貌看傻眼了?”
姜漾别开目光放好册子:“这么隐蔽的地方告诉了我,你放心吗?还有这些,我都看过了。”
“你我夫妻二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能有什么不放心的,红悦说你有点儿不高兴,可是埋怨我没能把这些事告诉你?”
“人人做事都有自己的主见道理,就算是最亲密的人也要有自己的秘密,我没什么好埋怨的。”
白祈樾看着姜漾一脸不高兴,嘴里却说着口是心非的话,他眼里的笑意愈发掩饰不住。“好,我知道错了,这小东西就当是我给你赔的不是。”
白祈樾从袖里拿出一支精致的珍珠玉簪,只要是女子恐怕都不会拒绝这种烛光下熠熠生辉的美丽东西。姜漾也算是有骨气,就是多看了两眼,没有说话。白祈樾亲自给她插进发髻里,低磁的嗓音多了几分认真:“我见到薛大人的时候他已经在大牢里畏罪自尽,胸口插了碎碗片,前几日我和陆大哥去干了件不厚道的事,把薛大人的坟给挖了,仵作检查后发现他真正的起因是中毒儿而亡,并非为畏罪自尽。”
姜漾听完了,嘟囔一句:“这种事你告诉我做什么?我又帮不了你。”
插好了发簪,白祈樾在她身边坐下:“我什么事都告诉你,免得你又埋怨我对你有秘密隐瞒。”
姜漾摸上发鬓上的珍珠玉簪:“朝堂上诡谲暗涌,你自己小心行事就是,别让母亲再担心忧伤。”
白祈樾似乎不满意她的话,脑袋凑近姜漾:“哦?就这样?”
这个距离姜漾可没有勇气看他的眼睛,嚅嗫着说了句:“也不要让你夫人担心。”
男子心满意足地笑,拿了方才姜漾看过的册子,又在上面书写记录,姜漾学着贤妻良母的模样在他旁边给他磨墨。白祈樾认真书写,姜漾看着他垂首时分明精致的五官的轮廓,不由心神一荡。白祈樾突然抬头对上姜漾柔情看他的目光,笑着正要开口,外面突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白祈樾褪去与姜漾说话时温和模样,冷冷质问:“外面发生了何事?”
“主子,是有人来闹场子,这就派人把他打发出去。”
姜漾快步走出去:“且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