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突然想到白祈樾送她的珍珠玉簪被一怒之下扔了,她不合时宜地忙问蔓禾:“我之前扔的一支珍珠玉簪你可捡了?”
蔓禾一头雾水:“少夫人何时扔了珍珠玉簪?那日我看到明明在你锦盒好端端放置着的。”
姜漾没再多问,定是白祈樾捡到了,也不责怪也不吱一声,这人还真是有趣。“姜家嫂嫂觉得这个样式怎么样?”
出神之际,蔡扶华问姜漾,她点头道:“好看,这翡翠金簪定能托得你母亲容光焕发华丽美艳。”
蔡扶华心满意足:“就它了,包起来。”
姜漾也在看,这里不仅有首饰,还有人,姜漾一路走走停停,终于看见人群里的风淑玉,她家中妾室多,没事就喜欢往自己身上花银子,这逍楼便是她常来的地方。“姜漾,你喜欢这个?”
姜漾眼睛看着风淑玉的方向,手里的金簪不知不觉已经拿了会儿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蔡扶华大手一挥:“我已经替你买了。”
姜漾一惊:“这怎么行?此物太贵重了,我自己付钱,否则你就是付了银两我也不要。”
蔡扶华急忙想解释,姜漾已经瞥见风淑玉朝这边过来了,姜漾拿出一锭金子塞到蔡扶华手上:“蔡世子,不过区区一锭金子的事,若是你送我会让人抓了把柄落下笑话。”
说着,姜漾拿起更贵的一支金簪对掌柜道:“这个我也要了,包起来。”
风淑玉出声了:“我说谁出手这么阔绰呢,原来是漾儿啊,很少看你逛街呢,哟,往日打扮都清雅素丽得很,今日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呢。”
姜漾也堆上一脸笑容:“是二婶婶啊,你说得对,我的确是很少逛街的,你我亲戚又住得不远,按理说咱们应该时常约着一起才是,二婶婶看看可有哪个喜欢的?”
风淑玉眼眸一亮:“听漾儿这口气,是打算送我一支不成?”
姜漾:“是呀。”
她故意压低了声音:“生意做的好财源滚滚来,就当是我报答二叔的。”
姜漾送了她一根价值不菲的金簪,风淑玉笑得嘴都合不上,一口一个漾儿叫得那叫一个亲切。一天结束了,姜漾回到府里,心疼地翻着私房钱:“蔓禾,今日的花销快赶上我一年的吃穿用度了,接下来的日子咱们可得省省了。”
蔓禾替她取下头上繁多的首饰:“二房那位也太狠了,那簪子我看都不敢看一眼,指定是最贵的。”
姜漾叹了口气:“没事,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日头逐渐暖和起来。最近苏莞在陆续前往陆府,陆繁需要扎针治疗,几天下来到是有些好转,只是人越发低落,沉芊也越来越担心。姜漾准备去看看,刚出门便迎面遇到了白才升和风淑玉两口子。“二叔二婶来啦,快快里面请。”
白才升:“许久没来看大嫂了,你二婶今日非得来,哈哈。”
风淑玉摸着头上的金簪步摇,一脸春风喜悦:“主要还是要来谢谢漾儿昨日送的礼。”
姜漾:“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话,这会儿婆母还在陪笙哥儿玩儿,我带你们过去。”
白才升:“大嫂在带笙哥儿啊,那我便迟些过去。”
姜漾:“哦,那我正好也有话想对二叔说。”
后庭院中,风淑玉替姜漾打抱不平:“漾儿,你当真就把苏莞和孩子留在白府了?不是我说你,是我就没有你这样的心胸,指定得将她们撵出去。”
姜漾但笑不语,可不见得她能有这样的心胸,否则二叔家中也不会妻妾成群了。姜漾直奔主题,压低了声小心道:“二叔,不瞒您说,那日你给我的三盒木牙花实在是太少了,我两日就卖完了。”
白才升呵呵一笑:“难怪你最近穿戴奢侈出手阔绰,想来是卖了个高价吧?”
姜漾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他的说辞。“二叔,这次我还要货,至少你得给我准备两百箱。”
白才升惊地站起来:“两,两百箱?你要这么多?”
姜漾悠哉悠哉给他倒茶:“二叔莫激动,如果顺利的话,我要的数量可不止这么点儿。”
白才升喝进嘴里的水差点儿吐出来:“还不止?漾儿你可是认识了什么大买主?”
姜漾掩唇一笑:“这个我就不能告诉二叔了,还是老规矩,二叔给我拿货,银两我一分不少给你抬去。”
“好,我这就回去写信联系人。”
白才升也不去见什么大嫂了,带着风淑玉火急火燎地离开。蔓禾:“不是说是要见主母的吗?怎么这就走了?”
姜漾一点儿不意外:“他们哪儿是来见大嫂的,分明是来与我说话的,我自然得如他们的意啊。”
这次白才升的速度比上次快数倍,一天的时间就给了姜漾回复,傅长意来传的信。“二叔说那人要亲自见我?就今天?”
傅长意:“是。”
姜漾思虑着,点头道:“好,即刻便去。”
傅长意有些紧张道:“少夫人不通知陆府那边吗?或者告知繁心阁那边一声也行。”
“不必,我们双方都是单纯的会会面而已,不要打草惊蛇了。”
对方定的位置在梨花荡,这里人多眼杂,姜漾进来后便有人贴上身来。“瞧着这位是白府的少夫人呢,今儿也有空来我梨花荡呢,是闻着新上的龙井茶味儿来的吧,最新炒出来的在二楼,少夫人上面请。”
姜漾带着蔓禾和傅长意上了二楼,随着那人的带领进入一个雅间。“少夫人果然是个准时守信的人。”
一道俏生生的声音有些熟悉,入目竟然是容妩。她面目含笑,和以往对高银儿争锋相对时的面孔截然不同。姜漾干笑:“我可是走错了地方?”
“你没有走错,你要见的人就是我,说来我还挺好奇,外人皆知白府少夫人是个温柔善良的体己女人,高银儿说话伤过你,你还肯帮她,你这样的人怎么也会贩卖木牙花这种东西,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这东西对人的危害。”
姜漾在她对面坐下:“危害?能有什么危害,只是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罢了,便把罪责怪在其他头上,我家没了男人,白府上下几百张嘴还得靠我养活,我不过是做赚钱买卖罢了,其余的可与我不想干。”
“哦?当真如此?”
姜漾也冷了态度:“你既然不相信我又何必约见我?”
“不是不信,只是好奇而已。”
姜漾示意傅长意拿出一个账簿,她递给容妩:“这是我卖木牙花做的细账,你可以看看,上面还有买主签字盖手印,若是你不相信大可派人去查查看。”
容妩还真一一细看了起来,姜漾却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对劲,容妩是皇后的侄女儿,她敢做这样的事情要么是因为仗着背后有人,有恃无恐,要么就是背后人也知道,不过是同她分一杯羹。但是皇后是一国之母,断不会做出与容妩狼狈为奸祸害国家百姓的事,此事光一个容妩就能干得来?在她思考重重疑点的时候,容妩已经将账簿还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