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死的孩子,和街坊聊天,听人说最近这半个月都死了四个了,各个都没到十七岁,除了有人临死前有穿寿衣,还有人捧着骨灰盒,大牛之前死的那个小伙子,他脖子还戴了个花圈,看过人都说邪门,好好的年纪咋就一下子老了几十岁。”
未老先衰,死者均为男性,临死前拿着诡异的东西,三件事儿同时发生,那问题就显得有些非同寻常了,听他说完了这些,就算没有特勤处的身份我也是必须要管一管的,男人在13—17岁之间,阳气属于疯长的阶段,不信各位想想,是不是那年龄头发会长得特别快?人的阳气体现在头发上,就像是民间说正月不剪头这件事儿,原因是正月为一年的开始,也是一年中阳气最盛的阶段,这个时候理发会让阳气减弱,怕小孩子招惹脏东西。而且如果男人身体健康,精气神足,头发长得也是很快的。先说这个奇怪的花圈店,拿出了手机我先是打给了姚长江,把事情与他简单的说了一下,他说:“我的处长啊,刚来你就不安分,老老实实的混工资等钱儿就得了,捉个什么鬼啊,哪有个屁鬼。”
我懒得废话,就问他一句,说还是不说?姚长江特无奈的连说了三声‘得’,告诉了我一个电话号码,撂了电话以后,我有些不满的问老王,这个姚长江是干嘛的?老王指了指自己:“跟我一样,不过他的班我替他上了,钱归我,这小子天天就是个玩。”
按照姚长江给我的号码,我把电话拨了回去,那边是位中年人的声音。我把自己介绍了一遍,对方说半个小时以后过来看我,随后就挂断了电话。等我出了门卫室,看着阿莲正在用麻布擦楼梯扶手,她始终都是一副扑克脸,手下的活却从未停止过,如果不是昨天连杀三人时的淡定,我觉得她更像是一位来这里干保洁的阿姨。我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院子外抽烟,环顾四周,这里已经少有人家住户了,如今在北京城随随便便一次拆迁,就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可我所在的周围却好似巧妙的避过拆迁的可能,周围大都是七八十年代的建筑。闲着无聊我喜欢坐在门口石台阶吸烟,瞧着自己的这间特勤处,甚至有许多的玻璃都被打碎了,无奈的摇摇头,看来刑战去世以后,组织混的确实挺惨的。等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来了一辆没牌子的奥迪,中年人下了车,我仔细打量了他一下,穿着衬衫西裤,肩膀宽阔,鼻翼挺拔,双嘴唇略薄,还有那么一点点的鹰钩鼻子,按照面相推断,此人的智商非常高。“你是张大宝?”
他站在我对面。我点点头,说:“你就是我的领导?”
“没错,你电话里与我说的事情我问派出所了,事情差不多与你说的一致,你说说看是什么情况,闹鬼?”
他问。我摇摇头,说不确定,这个东西必须得自己亲眼看过了才知道。“我叫朱镗,之前伯老与我提过你,他只是说你很厉害,却没细说你究竟怎么厉害,我想你知道特勤处的职责,只要防止邪教害人便可,其他的事儿我也不便多说,自从刑处长去世后,我们也与那些个门派打过交道,他们不过都是一群凡夫俗子罢了,何况,我这个人很抵触封建迷信。”
他认真的说。“那咱们俩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我站起身,缓缓的走回了房间,既然人家都说不信了,那我还谈什么?他没跟我进楼,给我的感觉多少有点下马威的意思,懒得和他较真,来北京之前我还以为能借助特勤处凝聚各门各派呢,可现在看都是狗屁。回想在茅山与二师兄的侃侃而谈,结果自从到了北京城以后也发现没什么大用,索性我还是老老实实的等着张果老以及韩湘子说的造化吧。天黑前,骑着老王的电动车到银行取了点钱,买了点日用品还有吃的,回到了老房子把东西了阿莲以后,又交给了她一些钱,嘱咐她缺什么可以自己去买。自己拎着家伙出了门,老王告诉我的地方也都是在通州这边,夜里我就当散步了,拿着个城市地图缓缓溜达着奔着他所说的地方走去,记得这条街好像叫‘永安街’,街上有许多的网吧、酒吧、歌厅、饭店这些个娱乐设施,零几年配套设施不全,地广人稀,除了这种娱乐业,很少看到街里散步的人。昏暗的街道,偶尔能看到三三两两的青年男女搂搂抱抱,等我到了地图上的位置时,还真就没看到什么花圈摆在外面,心里第一反应,是不是老王喝多了,看花了眼,一路上哪有什么殡葬用品专卖店啊?等我瞧了眼时间,已经夜里十点半了,可由于这条街的娱乐场所多,随着夜深,街道上的人也渐渐的多了起来,我坐在马路边的树丛下静静的等着,如果真的是闹鬼,或许需要等到子时才能一探究竟。果然,过了有半个钟头的时间,马路对面一家牌匾上写着‘永源当铺’灯亮了,一名身穿古代服饰的年轻活计他手拿着一个花圈出了大门,随后很自然的摆在了门口。这可就奇了怪了,这家店铺明明写的是当铺,可他放花圈干什么?脑子里搜索着各种各样的民间传闻,总觉得好像在哪听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观店铺装修古朴,而它周围商铺,却无一间亮灯,唯有它孤零零的矗立在街边,多多少少与四周现代化的城市显得格格不入,大门口的门边两端,左右悬挂着两盏红灯笼,微风吹过,灯笼左右摇摆平添了几分神秘。掐灭了手里的烟我走到街边,整条街在寂静的夜里,除了醉酒嬉笑的男女外,还有一些个不回家的青少年,他们背着书包,漫无目的的行走在路灯下,乍一看好似完全没有灵魂的躯壳。当我准备进当铺一探究竟的时候,忽然一名背着书包的少年迈步进了当铺的大门,想起今天老王对我说的事情,我为少年捏了一把冷汗。脚下步伐不由的加快了,到了古代当铺对联的近前,那个大花圈格外的扎眼,古朴的门派上左右两副金漆对联,上联是:南北集珍集南北,下联是:东西当铺当东西,整间当铺除了门口的花圈外,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平常不过了,心里虽说奇怪,可我依然迈过了那高大的门槛。咱们说当铺这行的祖师爷,估计大家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其实它最早出现在魏晋南北朝时期,由于当时的佛教昌盛,全国上下不论士农工商皆信奉佛教,再加上一些个和尚大肆宣扬什么福报、果报、今生舍得财富,死后能上西天。于是,那些王公贵族和大富豪们都向寺里捐款,动辄金银过万,财宝不计其数,甚至良田美宅也毫不吝啬。因此,当时全国的有将尽三成的财富是掌握在那些肥头大耳的和尚手里,后来和尚里面有聪明人,为了利用自己手里的财富,更好的经营寺庙,恰逢南北朝时期的国家不安定,他们就发明了一个行业,叫‘质库’。剩下的事情也就和大家想的差不多,放高利贷又签订抵押文书,利用因果报应使一些权贵不敢报复,何况当时的帝王崇尚佛教,使这一行业流传千年。好比现在放小额贷款的童鞋,其实更应该拜拜佛祖,因为和尚可是这行的祖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