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女鬼夜里又去了,她见面就痛哭,姜七问她怎么了?女鬼说:“你我夫妻乃是前世的缘分,这辈子因我突遭横祸,才没能与你再续前缘,好不容易相见了,可现在你不单单吃肉而且杀生,所以鬼差让我趁早离开,也是因为你不爱惜身体,恐怕活不了几年,到时候又会留我一人孤苦伶仃”胖子一听,立刻安慰女鬼,并且发誓以后再也不吃肉,好好锻炼身体。女鬼告诉胖子,每天早上五点必须起床出去看日出,只有这样才可不必继续吃活鸡血。对于一个内心得不到认可,只有靠吃来缓解心理压力的人,唯有爱情才是改变的人最好的办法。女鬼善于捉弄人心,她与姜七被我捆在了一起,所以我倒不担心姜七会英年早逝。同样,他只会越来越好,唯一的弊端可能就是此生再无法与其他女人相恋。但与性命比起来,这些都不算什么了。等女鬼离开以后,我们准备踏上去往泰山的行程,等马车的功夫,豆豆打了个哈欠,靠在我身上说她没睡够呢。我说:“先别忙着睡,外面太冷,你这样容易受寒的。”
“我不管,反正是你把我吵醒的,你要负责。快点蹲下,本小姐要趴在你背上睡觉。”
豆豆抓着我的裤腿耍赖。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摇晃着我的裤腿,经不住她磨人的样子,蹲下身子任由她趴在我背上休息。没多久,背上匀称的呼吸声传出,豆豆睡得很香,一直到马车来了她依然没醒。小厮小声说:“老爷交代,让小的带您去泰山,但泰山是圣山,如果我们速度太快是对泰山的不尊敬,所以咱们现在也只能一步步往那儿走。姑爷,上车吧,路途遥远,您累了就先休息着,车上的干粮也已经备足了。”
“那就辛苦你了。”
我客气了一声后也背着豆豆上了车。从城市去往泰山这一路注定遥远的,随着太阳的升起,高头大马成了低矮的骡子,华丽的古代马车也变成了普普通通的样子。小厮的五官变得衰老,活脱脱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他带我们从日出走到日落,又在日落到日出,终于抵达了泰山脚下。小厮说:“老爷正在与泰山王在山巅下棋,小友可登入山顶后自行寻找,我就不打扰了。”
与他说了几句感谢的话,领着豆豆下了马车。当初来泰山的时候还是为了水洛莎依,山上神奇同心锁斩断了我与她前世姻缘,同样我在她的记忆里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从没出现过一样。这样也好,她是个好女孩儿,而我却给不了她任何的承诺。望着眼前巍巍泰山,心中没由来的升起豁达之意,自古以来泰山就是百姓崇拜,帝王告祭的神山,而且一直流传着一句“泰山安,四海皆安”的说法。自秦始皇开始到清代,先后有13代帝王亲自到泰山封禅祭祀。此次已经入了冬季,山上的气温很低,望着进山穿着厚厚衣裤的游客,我依然一身单衣,显得与周遭格格不入。豆豆却是普普通通的小女孩儿,好在山下有卖棉衣的,于是特意等山前给买了一身衣服这才继续入山。此次不是为了给水洛莎依求寿,也无需再如之前那样一步一个脚印的爬上去,索性我领着豆豆乘坐索道直奔山顶,这样也省了许多的麻烦。冬季虽说无那百花争艳,草木凄凄的景色,可因为泰山雾气很大,温度降低造成了雾凇奇观,云雾翻腾,群峰如黛,不论何时何季,泰山依然当的起五岳之首的美誉。下了索道,我又看到了无字碑,当初也是在这儿遇见大阴阳师松井建安。如果不是他夺走龙巢,在我心底始终还是很尊敬他的为人,毕竟有他在九菊一派才不敢乱来,也是他让日本内部格局形成双雄并立的形式。站在他角度上,松井建安爱他的国家,他可以说是一个完美的日本人。可站在我的角度,他却是偷走龙巢的强盗,如果龙巢彻底被苍炎龙所吞,白伍会死。深吸了口气,很短时间,我仿佛有一种过了漫长一个世纪的错觉。凝视着无字碑,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过往的人和事儿,到底水洛莎依与我前世有着什么样的情缘?苦笑了一下,难道我上辈子还是一个处处留情的浪荡公子?“大哥哥,你盯着一块大石头傻笑什么?”
豆豆碰了我一下。我定了定神,忙解释说没有。豆豆又用手指了指旁边:“你看看那个姐姐也好奇怪,她也站在石碑前傻笑。”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我不禁倒抽了口凉气,来的人竟然是水洛莎依!她穿着白色小棉袄,戴着粉色的帽子,脸蛋被寒风吹得很红,黑色长裤哪怕在冬季也依然遮不住她傲人的身材。当然,还有那双犹如启明星般的眼眸。豆豆挤了挤我,她皱着眉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石碑,突然说:“也没什么可笑的,你们两个笑的是什么啊?为什么豆豆不笑?”
水洛莎依的目光看向我,她先是一愣神,接着对我笑笑。回想当初她因为我一句无心之话摆下桃花阵,招来煞星穆英凡的时候,我就明白她其实从骨子里就是一个倔强女孩儿。我没说话,因为我相信自从斩断了同心锁以后,她不会再记得我。转过身领着豆豆就要走,豆豆还很好奇的说:“大哥哥,你们是不是认识?我看眼神不对劲啊。”
“别多嘴,跟我走。”
“你是不是以前做过对不起人家的事儿?哎呀,我看那个姐姐好漂亮,她怎么会看上你的?”
豆豆大嘴巴的嘚吧嘚吧个没完。水洛莎依跟上了一步,拦在我们身前,我随手捂住了豆豆的嘴巴,小混蛋竟然还咬我。疼得我咬着牙对水洛莎依的说:“你好,有事儿么?”
“你好,没,没什么。”
水洛莎依有些尴尬。“那我还有事儿,要不您让开点?”
我说。她站在原地没有动,等了足足有半分钟,这才试探着开口说:“请问您是张大宝么?我在照片上见过你。”
说着他拿出了第一次我们撸串时候的相片。难道她还记得我?深吸口气,稳定了下情绪,我相信是不可能,前世姻缘已经斩断,在命运的锁链上,我和她属于一条没有交集过的人生,她不可能会记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