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回来了,她没有带来账本。“公主,管家一直拖延,我觉得事有蹊跷,赶紧回来,请公主拿主意。”
二公主看着世子,心疼的说:“青荷,你现在去挑几个贴心的人,留在世子房里做事。告诉所有人,以后谁敢对世子院里的人不敬,立刻发买。”
这时外面来报,大夫来了。大夫进屋,一头白发却神采奕奕。原来这位是京中最著名的秦家医馆的掌门人。大夫看完,公主焦急的问道:“秦大夫,世子怎么样了?”
“世子的脚本没什么大事。但是长期饮食有亏,胃寒体虚,又感了风寒。所以高烧不退。世子平日有胃痛的毛病吧。”
“胃痛?赵嬷嬷,世子平日胃痛吗?”
赵嬷嬷听了,疑惑:“世子从未提及。”
秦大夫生气:“不可能,你们这些大人,怎么照看孩子的。这孩子平日一定不按时吃饭。并且十分挑食。”
赵嬷嬷委屈:“我可怜的世子呀,哪有挑食的机会呀,都是有什么就吃什么。平日一定是怕给我们添麻烦,胃痛也不说。”
二公主听了,更加心疼。二公主:“大夫,你说吧,以后要怎么才能养好。只有我能做到,必事无巨细。”
秦大夫摸了摸胡须,开了一副药,又嘱咐了一番。临走时,秦大夫意味深长的看了世子一眼,叹息说:“胃痛的苦,不是一个孩子能忍耐的。这孩子,将来必成大器。”
二公主送走了秦大夫,青荷也带着挑好的下人回来了。安顿好昏睡的世子,二公主捏了捏拳头:“安儿,都是娘不好,以后,娘一定不让你受委屈。”
赵丹阳想,二公主总算有点当娘的样子了。“丹阳,实不相瞒,我对府上的事,的确甚少关心。今日,你能不能请你帮忙,随我查查府上的账,关键时刻,还得请你的人帮帮忙。”
赵丹阳正想得入神,被二公主点了,吓一跳。二公主这是要觉醒了?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吧。众人来到账房门口,管家赶紧出门拦住:“二公主,您突然要查账,老夫准备不及时,望您见谅。账房先生正在算账,现在进去打扰他们,就得重算。不如……唉?九公主,账房重地,不能乱进……”还没等管家说完,赵丹阳带头进屋了。管家知道这位丹阳公主撒泼碰瓷还贪财,又是皇上、皇后面前的红人。自然不敢得罪,只能赶紧跟进来。二公主一看,她这个九妹太给力,赶紧也跟着进来了。赵丹阳边走,边四下翻看,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账房每日记录,就算临时查账,也不应忙成这个样子呀。”
“九公主您没当家,并不知道。有些银子是月初下账,月底结账。有些是季度拢账,还有些年底结账的。突然查账,怕主子们算的麻烦,所以在下都得让账房算清楚了,主子们就能一目了然。”
“您这么说也有道理。这么查,的确于理不合。”
“还是九公主明事理。”
“那就把上个月的账拿来吧。管家说的对,咱们不看年结的,只看月结的,比较简单。”
“……”管家一下子噎住:“九公主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想知道你什么意思。你可知道我的意思?”
“……”管家再次被噎住。赵丹阳自顾自的坐下,指着一个账房问:“你算的是哪个月的。”
账房看了看赵丹阳,又看了看管家,不敢说话。赵丹阳看他们的样子,也问不出什么。顺手拿起个苹果,边啃边说:“现在所有人停下手里的工作,把今年三月份的账本都交上来。”
管家不知道为什么要三月份的账本,但是阻止就对了:“回九公……”他刚开口,赵丹阳狠咬了一口苹果,犀利的看着过来。屋里瞬间静悄悄的,只听见赵丹阳狠嚼苹果的声音。二公主被这气势感染,也坐正身子:“没听见吗?三月份的账本在谁手里,赶快呈上!”
一个账房慌张了起来。赵丹阳一个眼神,顺珠就去了。赵丹阳翻开采买下人那一页,指给二公主看。这张本在赵丹阳那里,是电子版。赵丹阳早看过了。二公主生气的说:“管家,账上记录,你三月份的确买入四十个下人。刚刚在世子院里还狡辩。”
“二公主您听我说,这三月份的确买了四十人,但后来那些人都不伶俐,在下就打发了一些。”
“打发了多少,留下多少。”
“打发三十二人,留下八人。留下的人一会儿就到。”
说着,管家跟旁边的小厮说:“那八人还在准备宴会吗?现在公主要查人,就算耽误驸马的宴会,也要让那几人停下手头的事,赶紧过来。”
二公主一听要准备宴会,犹豫了起来。赵丹阳看了,哼笑一声:“既然这么忙,就别让那几个人过来了。”
管家一听,赶紧说是。赵丹阳装作不经意的一问:“既然不伶俐,那三十二人,应该是四月就发买了吧?”
管家怕赵丹阳挖坑,心惊胆战的说:“好像是,在下记不清了。”
“这么大的事,记不清了?”
管家:“在下记得了,是五月。由于那些人本就是流民,不懂规矩,卖给别人家怕坏了咱府上的名声,就没有发卖,直接放出府了。”
管家心想:幸好我留了一手。若是说发卖,没有进账,就露馅了。赵丹阳这会儿一直在屋里溜达。听管家这么一说,赶紧拿起六月的账本,准确找到发放月钱那一页。“二皇姐你看,六月,这四十人都有月钱。”
二公主接过赵丹阳递过来的账本,不满的看了管家一眼。八月的天,本是酷热难耐,可屋里的气温,仿佛有些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