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别墅内,叶尘等人齐聚在此。看到老爷子身穿一身利索的白衣,独自一人站在那,黄宇朝他背后看了看,看到老爷子身后空荡荡一片时,他皱眉轻问:“三爷爷,您的行李呢?”
听到他的话,老爷子指了指门口的布袋子。看到那个朴素无华的布袋子时,几人都有些震惊。老爷子出门就带一个布袋子?没别的了?“那就是我的行李,帮我拿上车吧。”
提起布袋子感受了一下重量,黄宇看了齐绡染一眼。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齐绡染上前扶住老爷子的手臂,轻声问:“三爷爷,你东西怎么这么少?是没准备吗?需不需要我帮你再准备一点?”
“不用,这些东西就够了。”
话音落下,老爷子心里暗自嘀咕,他年轻时都是凭借着一身修为闯天下的,从未带过东西,要不是年纪大了,有些东西离不开了,他才不带这个布袋子呢!齐绡染没看出他的意思,但叶尘却看出来了。担心齐绡染再问,叶尘赶紧上前扶住老爷子,带他先上了车。老爷子走后,齐绡染在屋里又搜寻了一遍,重新整理出一个箱子后才罢休。正式启程时,天已经微微亮了。看到齐绡染在那独自核对着自己的行李,老爷子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虽然他不需要这些东西,但他喜欢齐绡染的关心。看到老爷子脸上的表情时,叶尘在他手腕上拍了一下。抬头对视上叶尘调侃的眼神,老爷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把头转到了一边去。强忍着笑,叶尘没让自己笑出声来,以免老爷子恼羞成怒,真对他动手。路程行驶过半时,一天夜里,轮胎突然爆胎,导致他们的车停在了两边看不见城市的荒路。下车看过后,黄宇皱着眉说:“老大,轮胎爆了,备胎缺了颗螺丝,可能走不了了。”
抿抿唇,叶尘播了拖车电话。得知他们停在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拖车的人说要明天一早才能来,任凭叶尘给多少钱他们都无动于衷,咬定了要天亮之后才能到。没有办法,叶尘只能挂断电话。转头看向老爷子,叶尘有些愧疚的说:“老爷子,拖车的说要明早才能到,我们今晚恐怕得在这对付一晚了。”
看了看窗外,老爷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见他点头了,叶尘这才松了口气。老爷子的性格古怪,一路走来提了不少稀奇古怪的要求,他以为这次他还会不满的提要求,没想到他居然痛快的妥协了。这样也好,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深更半夜的他该怎么想办法满足老爷子的要求。七座车上,因为他们人数较多,无法躺下,只能就坐而眠,奔波的一路,他们也有些累了,知道走不了了,他们干脆坐在原地闭眼假寐。目光朝老爷子那边瞥了瞥后,齐绡染轻手轻脚的拿来了老爷子的行李,从里面翻出一床薄被,准备给老爷子盖上。被一打开,一个东西从里面掉出来,在车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众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时,齐绡染从地上捡起了一块怀表,为了确定表有没有破损,齐绡染擅自将怀表打开。听到咔哒一声,老爷子脸色骤变,一发就抢过了她手里的表。看着他铁青的脸色,齐绡染赶紧解释:“三爷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帮您盖个被子,没想到里面会有个表,我看到表掉在地上了,就想看看里面的玻璃层有没有摔碎,所以才擅自打开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齐绡染心急的解释了许久后,老爷子的脸色慢慢有所缓和了。许久后,老爷子轻轻叹了口气,亲手打开了怀表。借着车里的灯光,几人在怀表的另一侧看到了一张女人的照片,虽然照片是黑白的,看起来有些年代感了,但照片里的女人却着实漂亮,有种大家闺秀的风韵,气质完全漂浮在普通人之上。粗糙的手指抚摸着照片,老爷子轻声说:“我这次去南部就是去找她的,她就是给我下蛊的人。”
他的话音一落,几人的脸色都不约而同的变了变。老爷子的蛊,是他曾经的爱人下的?几人心怀疑惑之际,老爷子揭开了这张照片背后的秘密。原来老爷子这一辈子都孤身一人,不是他不想结婚,而是他错过了唯一的一次机会,错过了她,他觉得错过了她,婚姻二字对他来说就没有意义了,所以他宁愿孤身一人,也从未再娶。摩挲着那张照片,老爷子深情的说:“想当年是我做错了事,弃她于不顾,她才会对我下蛊的,我能理解,现在我有能力了,我想去找她,哪怕她已嫁做人妇,我也想给些补偿,这样等我真正迈进黄土的那一天,我也算是心中无憾了。”
听着老爷子这段凄美的爱情故事,两个女人都被感动的潸然泪下。照片里的女人也是修行者,与老爷子年轻时有过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但修行这条路上并不好走,尤其是他们这种鸳鸯,很容易引起别人嫉妒,所以很快就被人打了主意。被一众修行者包围时,女人为了保护他舍出了自己的修为,但其实老爷子当时并没想逃,还有一救命法宝放在了他们住的地方,他想让她支撑一段,他去取东西救她性命。没想到,屋子那边早就有人埋伏在那了,这也就造成了他独自逃跑,大难临头时舍弃了爱人的假象。事情过后,女人重伤,对老爷子也死了心,任凭他怎么解释都不听,最终女方父亲出面棒打鸳鸯,他们这段轰轰烈烈的爱情也就此结束,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人间大道各走一方。得知两人是因为误会才就此别过的,几人只觉得心里一揪一揪的疼。怪不得女人会给老爷子下蛊,这就是所谓的爱之深,责之切吧,也怪不得老爷子能理解,因为他们现在也能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