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有商会中的眼线细作来报,说那黑八爷根本没在当铺中躲雷,而是溜到太湖边吃鱼觅腥去了。因为有了这般前科,守门的仆人万万不敢妄自定夺,于是决定让女纸人在门口稍等片刻,自己进去通禀一下。且不说仆人如何传话、女纸人如何不悦。单说陈鬼脸暗中看着,心说:“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看来这狗洞小爷不用钻了。”
只见陈鬼脸蹲在地上,用手捧起一滩烂泥,胡乱涂抹在脸上。一张原色小脸,瞬间变成了黑黢黢的花脸。趁着仆人进屋通传的间隙,陈鬼脸蹑手蹑脚的来到女纸人身后,装成衔蝉当铺中,那个男伙计的模样。就这样等候了一会儿。仆人小跑着来到女纸人面前,“黑八爷久等了,把头特许。请进。”
说着一探手。那女纸人都没正眼瞧那仆人一眼,踮着脚尖,飘进了商会院落。陈鬼脸也不敢抬头,跟在女纸人的身后,一步跨了进去。且说来到门内,早就有候着的引路仆人,前面打着一盏红灯笼开路。引路仆人走的奇快,女纸人脚不着地也能跟上。可这苦了陈鬼脸,一路不敢大步迈腿,只怕露出马脚,穿了帮。小碎步踱着又跟不上。一路也不敢抬头,只记得七拐八绕,差点把自己跟丢。“这黑猫八爷就算来的迟了,也用不着赶这点时间吧。换做腿脚不好的主,这一路不知道能栽几个跟头。”
陈鬼脸心中暗想,前面的女纸人忽而听了脚步,脑袋以一种极度扭曲的方式转了过来,用惨白的脸蛋对着陈鬼脸说道:“别以为我没认出来你,你来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