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日,她要赶紧去通知甄大人,虚云根本就不是凶手!楚轻猛地坐起身,差点被眩晕弄得又坐回去,她咬着牙,想到随时可能会没命的第四个受害人,坐起身就开始拿过长袍穿起来。妙语傻了眼,等回过神,连忙阻止:“公子你做什么?你的病还没好!”
楚轻道:“来不及了,那虚云不是凶手,我要去一趟刑部。”
“可你的身体……”“我已经没事儿了,等我回来再跟你解释。”
楚轻已经匆匆下了地,阻止妙语再说下去,随后一边扣衣襟的盘扣,一边走了出去。到了门前,打开门被光一晃,身体晃了晃,身后妙语匆匆赶了上来,被楚轻给拂开了。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打起精神,朝外冲了出去。“公子!”
妙语急忙追了几步,只是她追到院外时,哪里还有楚轻的身影?钟宣端着粥回来,就看到妙语的身影,赶紧把人给拉住了:“你不照顾楚轻做什么去?”
妙语急得不行:“公子……公子去刑部了!”
“什么?”
钟宣虎目一瞪:“这小子还要不要命了?”
他把粥碗往妙语手里一塞:“你且待在这里,我去追她!”
这家伙真是破案不要命了!身体重要还是案子重要?只是楚轻因为担心第四个受害者,憋着一口气,愣是抢了锦衣卫的马直接朝着刑部疾行而去。到了刑部门前,刚好被钟宣给赶上了,钟宣一把扯住了楚轻的手臂:“跟我回去!你还要不要命了?”
楚轻无奈:“钟大哥,我这病不是好了?你也知道人命关天,这耽搁一会儿就是一条人命。今日是第六天,那虚云根本就不是凶手,如今晚一会儿,可能就是人命啊。钟大哥,我破了这件案子肯定申请好好休息。”
“可……”钟宣咬牙,可对上楚轻坚定清明的眸子,到底是退让了。他自己破案的时候,哪里不是拼命三郎的模式?“我跟你一起去。”
楚轻想了想,知道怕是自己不同意钟大哥肯定把自己打包送回去:“好,那就一起过去。”
楚轻与钟宣到刑部的时候,甄大人正在写卷宗呈报上去,看到楚轻,眼睛一亮:“余老弟,你这是好了?”
楚轻打眼看过去,一把按住了:“甄大人,这件案子不能这么了结,凶手不是虚云。”
甄大人一愣:“可……”楚轻:“我昨个儿在冰窖再次查看过了那三具尸体。天香的尸体是一尸两命,她死的时候已经怀有三个月的身孕,很有可能就是那虚云的。大人试想一下,他怎么可能突然要杀自己的孩子?更何况,还有一点可疑之处,那虚云自杀的房间里,并没有笔墨纸砚,那封书信到底是怎么来的?大人你有没有想过?还是说那根本就是凶手教给他的,也许根本就不是他自己想写的。或者早就提前写好了,所以才会没有笔墨纸砚,却凭空出现一封绝命书。”
甄大人一脸懵逼:“可……可这也只是你的推测,万一……”楚轻:“现在只要有丁点儿的怀疑,就要继续查,今日是第六日,很可能会有第四件命案发生。大人,我请求刑部立刻派人去各处查看。”
希望这样能起到威慑的作用,让凶手不敢再动手。甄大人揉了一把脸:“可是……”钟宣一拍桌子:“可是什么?你是不是非要等死了人才肯点头啊,到时候就不是你刑部担待的起的,你别忘了,这次的案子我们北镇抚司也有参与!”
甄大人被钟宣吓了一跳,到底是担心真的有第四件案子发生,到时候他怎么跟皇上解释?连忙派人去外面巡查。楚轻这才松了一口气,揉了揉发晕的头,在一旁坐下来,随后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甄大人,冰窖的钥匙除了衙头有,还有谁有?”
冰窖的锁她进去的时候是锁上的,除非她拿着钥匙打开,否则根本无法关上,可昨日,的确是有人故意把门给锁上的。甄大人不解:“就、就一把啊,怎么了?”
楚轻瞳仁缩了缩:“大人把衙头喊过来,我问问。昨日,是有人故意把我锁在冰窖的。”
衙头很快就被喊了过来,衙头看到楚轻,一听到她是被人故意锁在冰窖的,脸都变了:“余、余大人,真的不是我啊!昨个儿有人报案,官司也多,我一直都在大人身边,不信您问大人啊,我真的没做这等没良心的事啊。”
衙头急得都快哭了,想到这余大人可是刘国舅的幕僚,这要是敢害余大人,这不是明摆着跟刘国舅作对吗?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做啊。楚轻坐直了身体:“衙头大哥不必急,我并未说是你。”
这衙头就算是再蠢,也不会明明就只有一把钥匙,也敢来故意把门给锁了。衙头听楚轻这么说,才松了一口气:“那大人是……”楚轻问:“除了这把钥匙,可还有别的钥匙?”
衙头认真想了想,摇头:“没了吧。”
楚轻:“衙头大哥你再仔细想想,除了你,这段时间,有没有人单独向你讨要过冰窖的钥匙,且离开的时辰比较久,就是这半个月之内发生的事。”
楚轻眯着眼认真询问道。衙头一愣:“这半个月……”他喃喃一声,开始认真想了起来。不多时,他猛地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几日前,老赵头过来的时候,说是刑部后勤的菜放久了都快坏了,提议把这些新鲜的菜放到冰窖。我当时因为着急着出案子,想着冰窖也没什么机密,就把钥匙给他了。让老赵头放完菜就交给衙役,不过,他翌日才交还,说是忘记了。”
他越想越觉得是老赵头,赶紧去问身边的衙役:“昨日余大人进冰窖的时候,老赵头可来过?”
衙役赶紧让人去问,果然楚轻去冰窖的时候,老赵头刚好来送菜,期间还说是肚子痛,消失了一段时间,还挺长的。楚轻眯着眼:“这老赵头是刑部送菜的?来了多久了?”
衙役道:“有好几年了,就是因为信任所以我当时也没多想,只是……”楚轻歪过头去看钟宣:“钟大哥,你亲自去一趟老赵头的住处,把人给带回来,记住别为难他。”
她现在浑身没劲儿,怕是根本没力气去拿人。钟宣一听可能是这老赵头害得楚轻,气得不行:“什么别难为他?我恨不得弄死他!”
“钟大哥!现在还没确定是不是他。”
万一冤枉了人,她深知人言可畏的可怕。更何况,既然衙头说这老赵头在刑部待了这么久,不可能说背叛就背叛,而且从他口中许是能知道什么也说不定。钟宣想想点头:“好,我这就去办。”
楚轻这才重新看向衙头:“劳烦大哥找个人带个路。”
衙头生怕被牵扯到,哪里不愿意,立刻就找了个可靠的人带钟宣去了。楚轻的脸色还有些发白,如今全靠着一口气撑着,揉了揉眉心。甄大人在一边看得心惊肉跳:“余老弟,你……你还好吧?”
楚轻摇头:“没事儿。”
她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随意问道:“甄大人昨个儿出了什么案子,怎么这么忙?”
说起来,这几日甄大人一直忙的都是那件连环奸杀案,倒是别的案子几乎没有。怎么突然就这么巧忙了起来?是她多想了吗?甄大人摸了摸头:“说来也奇怪,昨日突然京城失踪了三四个妙龄少女,一起来报案,把刑部门口都堵了。其中还有一位是五品的官员,闹得有些大,忙了一下午,要不是这样,也不至于把余老弟你给忘了。差点就……”要是再晚几个小时,怕是这余小楚真的没命了。现在想想,还真是心有余悸。“嗯?失踪了三四个妙龄少女?”
楚轻猛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