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孙老夫人还保持着仪态,但是梁子意能看出来,她现在绝对是不开心的。萧元喜也没想到这么早孙老夫人就来了,刚刚的那一幕还被看到了,急忙解释,“一大早的,婢妾的身子就乏累,实在没办法了,这才去叫了夫人的人,没想到夫人竟然会这样小气。”
“子意根本不知道这事的。”
孙夫人说道。萧元喜转着眼珠说道,“夫人不知道?那怎么会突然叫了老夫人到婢妾这里来,摆明了是故意的。”
“你这丫头。”
孙老夫人有些生气了,“是我要送补品来,她这才找我一起来的。”
她感觉萧元喜虽然年纪小,但是性格实在是太不好了。“老夫人,您别生气,是我小气了。”
萧元喜立刻笑起来,朝着老夫人撒娇。老夫人面色微微有些缓和。梁子意才不会让事情就这么完结,这可是她的丫头,她自己都舍不得打的,不过是刚有孕,就这么嚣张。“婵娟,你说说,你是怎么伺候的,怎的让萧姨娘这样生气?”
梁子意立刻大声呵斥,责怪婵娟。只见婵娟面布改色,淡然的说道,“请夫人为奴婢做主。”
她恭敬的磕头,似乎有着莫大的冤屈,“求老夫人为奴婢做主。”
“你这是要翻天啊,一个奴才……”萧元喜指着婵娟。没想到梁子意打断了她的话,“婵娟,有老夫人在这,你尽管说来,若是敢有欺瞒,我定不饶你。”
“皇天在上,婵娟若有欺瞒,定不得好死。”
婵娟说完这句,才往后说,“今日早上,朝日姐姐说让我伺候萧姨娘,她一人忙不过来,夫人平日里说过,要对萧姨娘敬重,奴婢自然不敢不从。”
萧元喜有些紧张,左右看看说道,“这天都大亮了,我还没吃早饭。”
“听她说完。”
孙老夫人说道。老夫人都这么说了,萧元喜也不敢打岔了,只能低着头听着。“万万没想到,我进了屋里,萧姨娘就说,夫人是不是要害她,奴婢自然说没有,夫人从来不会做这些事,她就说,只要奴婢一口咬定夫人要害她,她就给奴婢一百两银子。”
婵娟有些激动,声音都在颤抖。梁子意想了一下说道,“萧氏进府没多久,嫁妆也都在单子上,哪有那么多银子?”
“她说是她娘给的私房钱。”
婵娟心思缜密,每一件事情都弄了个清楚,“她还把银票拿出来让我看,就在妆奁的最底层。”
“胡说八道。”
萧元喜冲朝日递了个眼色,“我哪有那么多银子,信口胡诌也没个章程。”
朝日垂着头,慢慢的往屋里走去。“站住!”
梁子意喊了一声,“母亲,还请您去看看,是否真假。”
孙老夫人点点头,走了进去,果然,发现那一百两银票。萧元喜脸色铁青,“这在府里,哪里不需要打点,你定是偷窥。”
她指着婵娟。婵娟义正言辞,“我倒是有功夫偷窥才行啊。”
她继续说道,“这样的假话,奴婢就是再缺钱也不敢说出来,自然不肯,然后,萧姨娘就翻脸,二话不说就开始打奴婢。”
说这话的时候,婵娟是委屈至极了。“萧氏,你虽然有身孕,却也不能这样无法无天。”
梁子意说道,“陷害我事小,这事要是传了出去,你置大人的声誉在何地?”
孙夫人听了,也开始担心阿遇的声誉来,“子意待你不薄……”“老夫人,元喜没有啊,那丫头胡诌的。”
萧元喜吓得不行,她最怕失去的就是老夫人的宠爱,“元喜没做过的。”
“证据确凿,你还怎么狡辩,这一百两,你若不拿出来,她一个我的丫鬟,怎么能进得了你的内室,又怎么能翻了你的妆奁?”
梁子意大声质问。这是一般府里都会定的规矩。主子身边的一等丫鬟,才能进了内室伺候主子梳洗,二等的丫鬟能进外室,三等一下的,就只能站在门口禀报。而婵娟是梁子意的丫鬟,虽然是一等丫鬟,但是规矩上也是进不得内室的。萧元喜张了张嘴,才发现她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婵娟是我的丫鬟,一直贴身伺候着,心灵手巧,你借来也不告诉我,我不怪你,但是你还因为她不帮你撒谎而打她,这袁家,是你家开的?”
梁子意这才发出了自己的脾气来,在没证据的时候,忍着自己的脾气。现在,到了发泄的时候。孙老夫人不说话,毕竟这些家世都是梁子意在管理的,梁子意说的话,她也觉得是在理的。“你可以闹腾,你也可以无理,但是,人的心思不能坏,你这让咱们家大人在朝堂上如何抬起头来?家中妾室是毒妇,宠妾灭妻?”
梁子意步步紧逼萧元喜。萧元喜慢慢的往后退着,“我可没有,我可没有。”
“大人找几房妾室,也是替我分忧,是好事,可是,你这样的女人,我们袁家可要不起,明儿就给你送回萧家,哪怕是休了你,你们萧家也说不得半句,这么毒的心思。”
梁子意愤愤的说道。萧元喜害怕了,立刻跪在了老夫人脚下,“老夫人,救救婢妾啊,妾的肚子里还有老爷的骨肉啊。”
老夫人也是心疼自己的孙子,“休就算了,毕竟咱们袁家也不是那么心狠的。”
她是看着梁子意说的。梁子意点点头,“萧氏,不休你也可以,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答了。”
顿了顿,才说道,“我虽为主母,待你不差,为何要害我?”
“我,我……”萧元喜当然不敢说。“母亲。”
梁子意又对老夫人说道,“我是想知道我哪里做得不好了,让萧氏这样生气,毕竟是一家人,她若不喜,我改了便是,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嗯,子意说得在理,元喜,你说说吧。”
老夫人说道。萧元喜当然不敢说自己是记恨梁子意,她想做当家主母,转了转眼珠说道,“是奴婢鬼迷了心窍,都是被人教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