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穗计算了一下,现在身上已经有二十一两银子。这对于一个渔村的村民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财富。相当于普通老百姓半年的生活费。她拔腿去了东街。屋是用海边的礁石块砌的,四处都是缝隙,现在冬天了,屋子里四处漏风。何青穗在石屋里住了几天,耳旁都是呜呜的风声。她也看到钱桂英和小花他们每天晚上缩在柴堆边躲避四处来的风。棉被、褥子这些是当务之急。她首先去了弹棉花的店铺,铺子里传着铮铮淙淙的弹棉花的声音。“阿婆,这细棉怎么卖?”
何青穗问道。“姑娘给家里置新棉被啊?这细棉是今年新摘的棉花织的,特别保暖,盖上去今年的冬天绝对不会冻脚。”
棉花店里的阿婆笑吟吟的介绍着,“不过价格有点高,要三百文一斤哦。”
这么高的物价?原主也从来没有采买过,所以何青穗不知道,原来启朝的物价这么高。她摸着新弹出来的细面棉被,手触摸上去就开始生热,就是现代的蚕丝被也不过如此,的确是好棉花。但家里要购置至少两床棉被,她和钱桂英小花一床,何家仁和拾忆一床。一床八斤,两床就是四两八钱!何青穗顿时麻了。这跟史书上看到的古代百姓生活不一样啊!“阿婆,我要两床八斤的,有赠品吗?”
何青穗想起自己还需要褥子、被套床单什么的,开始讨价还价。阿婆犹豫了一下,“最多只能赠你两个粗棉枕头。”
“粗棉不值什么钱,阿婆,我看你店里的粗棉枕头都落灰了,也不是今年的了,棉花这种东西,放久了就不保暖,越来越不值钱,没人买哦!”
何青穗眼尖,早就把店里的货扫得一清二楚。“哎呀你这丫头,嘴可真利索。”
阿婆无语的看着她,不得不承认何青穗说的对,“这样,我给你把棉被配上被面。“阿婆从柜面上抽出一匹缎子给何青穗看,“这可不是落了灰的棉缎,你看看,值钱的,花软缎,最适合做被面了。”
何青穗摸了摸,虽然不甚了解,可是摸起来手感光滑,看着有光泽,质地柔软,不是那种土布麻布。配细棉的被子正合适。“阿婆,这缎子是不错,不过要送就送全套啊!”
何青穗继续砍着价,“我的床单和枕面总不能再扯其他花样吧?”
“哎呀,那不行,那我得送多少东西出去?”
阿婆摇头,“这样我亏了啊!”
何青穗笑笑,也不说话,掉头就准备去对面的棉花店。她虽然不懂启朝的物价,可是凭她刚才在海鲜市场问了一圈渔货的经验,这里的物价并非高得离谱。三百文一斤的细棉叫价不便宜。“哎!你回来!”
阿婆急了,“卖你了卖你了!你这小姑娘也忒会过日子了!”
然而,求人回来的生意可就不止砍这点价了。最后,何青穗又讨价还价,要了两床落了灰的粗棉做褥子。阿婆一边叫店里的伙计打包替她送上牛车,一边感叹,”谁家娶了你这媳妇就赚了哦!“牛伯的牛车停在城门口,车上已经上了两个村里人,加上灰头土脸的刘氏臭脸坐在里边,看着一个伙计推着独轮车送来棉被、床褥、枕头……“牛伯。”
由于经常上县城,伙计认得北港村的牛伯,招呼着,“这是你们村的何青穗姑娘的货。”
“呀!”
牛伯和村民瞪圆了眼睛,爱不释手的在被面上摸着,“这被子可暖和了,花缎子细棉啊!”
“好几百文一斤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