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一晃而过。这一天,负责向粮商征收粮食的赵鼎,正在文德殿内向赵谌汇报情况。“殿下,黄秉烛扣押了其他四名粮商。”
“他以四人性命作为要挟,逼迫王、李、刘、张四名粮商将囤积的粮食全都交了出来。”
“四名粮商的家产全部抄没,粮食也全部充公。”
“共计家产白银二百万两,黄金四十万两,金银玉器五箱。”
“抄没的粮食共计三百八十万石,城中属于这四家的粮号、粮仓全部由朝廷的人接手了。”
赵鼎语气轻快,眉宇间也透着喜色。太子利用黄家独子黄克明,逼迫黄秉烛就范。这一下不仅仅缓解了城中粮食紧张、粮价虚高的问题,也让大宋有了更足的资本来对抗金狗!赵谌满意的点点头。“好,做的不错!”
“赵大人,传本宫的命令,让黄秉烛先以平价售卖粮食。”
“朝廷抄没来的粮食暂时不要动。”
“另外,赐黄秉烛为员外,其子黄克明为从九品迪功郎,算是对他们的嘉奖。”
赵谌不是一味只知道剥削和蛮干的愣头青。大棒子加甜枣的手段,他还是明白的。虽说宋朝并不是一味的重农抑商,但是商人的地位也并不高。商人之子想要考取功名,更是有种种的限制。宋朝又不像满清时期可以捐官,文人雅士又不愿与商人结交。所以,商人之子想要步入仕途,不仅仅需要机遇,更需要运气。赵谌这样的封赏,无疑是将黄家直接抬进了仕途。虽说从九品的迪功郎只是个闲散的官职,但只要黄克明努力,也不是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殿下圣明,臣刚才还想着劝谏殿下给黄家一些封赏。”
“看来是臣多虑了。”
赵鼎适时的拍了拍太子的马屁。赵谌莞尔一笑。“对了,赵大人,其他四家粮商有什么反应?”
赵谌记得赵鼎提起过,城中五大粮商的背后同样有大人物支撑。不过想想也对,如果背后无人的话,仅仅凭借着五名商人,怎么可能垄断大宋都城的粮食市场?赵鼎眉头紧皱。“他们临走的时候,放出话来说一定会让殿下付出代价。”
“殿下,臣以为不得不防。”
“黄秉烛虽然反水,但其他四人一定会去寻找他们背后的大人物帮忙。”
“若是如此,恐怕我们要提前准备。”
赵鼎并不畏惧,他只是为太子感到担忧。赵谌伸了个懒腰。“那就让他们来吧,本宫正想着把他们全都一网打尽呢!”
赵谌暗暗想到,无论是宋徽宗还是宋钦宗,他们执政的时期,已经将大宋搞得乌烟瘴气。朝中派系林立不说,更有甚者结党营私,造成内忧严重的后果。赵谌巴不得他们一股脑儿的全都跳出来,这样一来才能快刀斩乱麻,直接将他们一网打尽!二人正说话的功夫,岳飞和张妙玉二人并肩从殿外走了进来。“参见殿下!”
二人齐刷刷的对着赵谌行礼。见到二人寄来,赵谌向上抬了抬手,示意二人不必多礼。他转过头对赵鼎说道:“赵大人,先去给黄家传令,然后贴出告示,让城中百姓去黄家粮铺购粮,每买三斤粮食,朝廷附赠一斤。”
赵谌的大手笔,也是收拢人心的一种手段。赵鼎领命离开后,赵谌这才问岳飞、张妙玉:“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没等岳飞开口,张妙玉抢先说道:“殿下,太上皇在插手军器监之前,已经数十次的索要过火药、硫磺等物品。”
“我们顺着这条线索查,但却发现这些火药、硫磺全都不翼而飞了,不知道太上皇用它做了些什么。”
不翼而飞?赵谌摸索着下巴,目光不停地闪烁变化。看来太上皇在自己的宫中并不消停啊。“妙玉,你继续追查太上皇。”
“暗中搞清楚,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直接告诉赵谌,太上皇不简单。一个退居二线的皇帝,又是搞火药、硫磺,又是和闻月楼来往密切。难道这真的是巧合?张妙玉领命,转身先一步离开。赵谌又问岳飞:“鹏举,天牢那边情况如何?”
岳飞皱眉。“殿下,监牢那边的情况并不乐观。”
“赵鹏程带人埋伏,已经杀死了几波刺客,可没有一个活口。”
“这些人很显然都是死士。”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天牢中关押的那些刺客。”
赵谌缓缓点头。这三天的时间看似平静,但实际上汴京城内暗流涌动。“那几名刺客有没有开口?”
赵谌继续问道。岳飞同样摇头。“这些人全都是硬骨头,赵鹏程把能用的手段全都用了。”
“可他们却丝毫没有招供的迹象。”
“臣去看过,他们都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就剩下一口气吊着了。”
这个回答并不让赵谌感到惊讶。如果他们这么快就开口,反而让赵谌意外。赵谌思来想去,为了能够更快的弄清楚这些刺客背后的主人,看来必须自己亲自出马了。“鹏举,走,我们去天牢!”
赵谌也不耽搁,起身便往外走。岳飞不敢怠慢,紧紧的跟在赵谌身后。天牢中潮湿、阴冷还夹杂着腐败的刺鼻气味。岳飞愿意为身为太子的赵谌会露出作呕的表情,可让他惊讶的是,太子面色如常,丝毫没有不适感。出身特种兵的赵谌,见过比着还要逼仄、恶心的地方。天牢,或许比那些阴暗的地牢,要好上不少。在狱卒的带领下,赵谌很快就来到了关押刺客的牢房门外。三名刺客,全都像是耶稣一样,被捆绑在木桩上。他们低垂着脑袋,眼看着进气少,出气多。满身的血污,让人很难分辨那里才是伤口。听到消息的赵鹏程,也迅速地跑了过来。“殿下,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赵鹏程谨小慎微的询问着。赵谌没回答,只是挥挥手吩咐道:“打开牢门。”
赵鹏程也不敢耽搁,立刻将牢门打开,请赵谌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