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仲南闻言,立刻来了精神。那双透着阴沉的三角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尽管他陷害种师道成功,把种师道给弄进天牢里面。可远在太原的西军,却成为耿仲南的心腹大患!太原的西军足足有三万人!这三万人全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如果处理不好,这三万人一旦叛乱,朝廷短时间内很难解决他们。尤其是种师道在西北一带威望颇高。西军若是将割据西北,必定会成为朝廷的一大隐患。耿仲南清了清嗓子,问道:“马参军,计将安出?”
马文华的脸上闪过一抹阴冷之色。“耿相,以在下之见,您以种师道的名义,向西军下达一条密令。”
“密令西军将士,迅速前往京城营救种师道。”
“西军听闻这个消息,再结合城中逃走的漏网之鱼的消息。”
“西军将士必定按捺不住愤怒的情绪,他们一定会来汴京城讨要一个说法。”
“到时候,耿相可以让白莲教的高手,配合郭药师将军的军队一起行动。”
“白莲教的人负责斩首行动。”
“郭药师将军率领大军从两侧发动袭击!”
“如此一来,西军必定会瞬间土崩瓦解!”
马文华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尽管他曾经是西军的参军。可当他决定投靠耿仲南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再无回头路可言了。一个叛徒,是西军怎么也不可能接受的。啪!耿仲南猛地一拍手。“好!妙计,果然是妙计!”
“马参军,你的办法确实很巧妙。”
“这件事若是成了,本相一定会重重的赏你!”
耿仲南格外兴奋。只要能铲除西军这个巨大的隐患,那么自己就能进一步的控制朝廷大权。马文华赶忙露出谄媚的笑容:“耿相厚爱,下官感激不尽。”
“下官愿意为耿相鞍前马后!”
“耿相,待到时机成熟,下官更愿意奉您为主啊!”
马文华一阵彩虹屁,让耿仲南极为受用。尤其是最后一句,更是让耿仲南有些飘飘然起来。奉为人主?耿仲南动了心思。可眼下还不行。除了西军之外,还有燕王存在。等自己解决了西军和燕王后,再谈论人主一事也不迟。“马参军,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
“模仿种师道的字,对你来说,应该不困难吧?”
耿仲南收敛笑容,表情略显严肃。马文华急忙点头。“耿相放心,下官必定将这件事情办好就是。”
耿仲南挥挥手,对马文华说道:“好了,你先下去吧!”
等马文华走后,耿仲南立刻派人将白莲教中的亲信叫了进来。“参见护法!”
四名白莲教徒出现在书房中,对着耿仲南恭敬施礼。“风火雷电四位,跟着本护法也有一段时间了吧?”
耿仲南把玩着手里,一朵纯金打造的白莲花。四人立刻点头。“跟随护法七载有余。”
“我们四人当年承蒙护法相救,才有今日的成就。”
四人中,个子最高,长得像是个细竹竿一样的男人闷声回答道。他是四人中的风。风只是他的代号,至于真名他自己都已经忘记了。“风火雷电”四人是耿仲南手下的四名精锐杀手。这些年来,帮助耿仲南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铲除异己,杀人放火,这些勾当都是他们四人去做。耿仲南沉声道:“你们四人盯住马文华。”
“只等他把送给西军的信写好后,就立刻杀了他!”
耿仲南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抹森冷的杀意。很显然,耿仲南没打算放过马文华。一个能够背叛西军的叛徒。不能保证他有朝一日会不会背叛自己。这种反骨仔,耿仲南是不会留在身边的。四人齐声称是。耿仲南又吩咐道:“另外,你们也尽快组织人手。”
“在教中挑选好手,组织一支暗杀队伍。”
“过几天,你们要对西军进行斩首行动!”
耿仲南的声音极为冷冽。他的身上散发着浓郁的杀意。风火雷电四人点了点头。风犹豫了一下,低声寻问道:“护法,这件事情要不要上报圣女?”
“毕竟,教中的刺杀事务,向来都要向圣女报备才行。”
耿仲南的眉头拧在一起。圣女?耿仲南心中有些不屑。若非自己忌惮圣女在白莲教中的无上威望,早就带人弄死她了!可在风火雷电四人面前,耿仲南还是要伪装一下。尽管四人的性命是自己救的。但在白莲教中,没有人敢对圣女不敬!“圣女那边,本护法会亲自去说。”
“你们只管做事就好了。”
四人闻言,对视一眼,便转身离开。城南。张家祠堂。赵谌和王金雕二人得到允许后,这才在家仆的带领下走了进去。祠堂内肃杀一片。正前方的祠堂内,供奉着张家几代人的灵位。这个张家,是汴京城内的大户。虽不入朝为官,但也算是乡绅。张家老爷子张明琦与种师道二人关系莫逆。据说当年在西北的时候,种师道救过张明琦一命。“二位稍等,我去请我家老爷子。”
家仆将二人带到一处偏房后,便转身离开。没过多久的功夫,一个手持拐杖,身体微微佝偻的老者,在家仆的搀扶下,缓缓地走了进来。“二位从何而来?”
“找老夫,又所为何事?”
张明琦一进门,便将目光锁定在赵谌和王金雕身上。他的眼神虽然浑浊,但却透着一股精明的味道。张明琦没有种师道的那种锐利,反而给人一种极为平静、祥和的感觉。赵谌笑着回答道:“老人家,我是受了种老将军的嘱托,前来取西军令牌的。”
张明琦闻言,两道白眉瞬间拧在一起。西军令牌,是种师道托付给自己的。尽管不是什么宝物,但也是重中之重!“呵呵,这位公子。”
“你说是种师道叫你来的。”
“不知道你可有什么凭证?”
张明琦盯着赵谌,用打量的眼神看着对方。“若是无凭无据,你就说是种师道让你来的。”
“别说是老朽不信了,就连我家门外的大黄狗,恐怕也不能相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