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如同引起了轩然大波,赵春红本人瞳孔也微微收缩了一阵。“我父亲……他好早之前就得了这个病,大概正好也就是……二十年前左右!早些时候,这个病还没有发作,只是最普普通通的感冒症状,我父亲没当一回事,但是伴随着时间的推移,病情愈演愈烈,最后就变成了这样。”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许天摩挲着下巴,戏谑的看着陈老道:“也就是说,二十年前,赵叔叔忽然得病,而就在这时,医术高超的陈老你就跳出来了,真巧啊,简直巧的不能再巧了,天下居然真的有这么巧的事,你说是么,陈老?”
许天阴阳怪气的咄咄逼人,一下就让陈老面色变得铁青,他脸上阴晴不定,急怒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为赵家勤勤恳恳的做了二十年的家族医生,我的忠心天地可鉴!而你呢?你不过只是一个外人而已,一来却在这里大放厥词,挑拨离间!你其心可诛!”
说完,陈老看向赵春红,一副卖惨的模样,对赵春红拱手哀求道:“家主啊!你可要相信我啊,这人居心叵测,恐怕是柳家来的内奸!将他立刻赶出去,否则,他肯定会乘着治疗的时候对您动手!”
赵春红面色凝重,却是一言不发,而听到陈老如此诬陷许天,赵冰雪终于忍耐不住了,她面罩寒霜,娇斥道:“你再说什么!陈老,您对我们赵家的贡献,我们的确是看在眼里,但是你不应该这样说许天!许天为我父亲治疗,让我父亲重新站了起来,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说他是柳家内奸,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看着薄怒的赵冰雪,许天面上浮现出一抹柔和的笑意,他拍了拍赵冰雪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对陈老淡淡道:“陈老,你的确是在赵家呆了二十年,可这二十年,你做出了什么名堂呢?赵叔叔的病,还不是逐渐恶化,最后卧床不起吗?你在这里面是真的有贡献,还是只是做做样子呢?”
陈老指着许天,气的半晌都说不出话来,怨怒几乎化为实质,从眼中喷涌而出。之前那副趾高气昂,仙风道骨的姿态再也不见,陈老颇有几分歇斯底里的感觉,尖声道:“你这个小杂碎,血口喷人!有违医道!不不得好死!我为赵家奉献了我二十年的青春,你们赵家居然为了一个外人这样对我,让人寒心!既然你们不相信我,那我走就是了!”
说着,陈老面色涨红,看上去极其愤怒的模样,准头走向了门口就欲离开,而没有人注意到,当他的手掌触碰到门把手,即将下压的时候,眼底深处却闪过一道放松。得赶紧跑!就在陈老要将大门打开,拍拍屁股准备走人时,一只手却冷不丁的从侧面探了出来,紧紧掣肘住了陈老的手腕,让他动弹不得。“你、你做什么,你打算非法囚禁吗!”
许天哈哈一笑,放开了陈老,却是用身体挡住了大门,冲着陈老扬了扬下巴,示意了一下小推车上面的药材道:“陈老,你也不用那么大的怨气,我们只是有所怀疑,没人说你就怎么样了,不是么?你现在还有机会证明自己,证明你到底是为了赵家兢兢业业二十年,还是为了柳家兢兢业业了二十年!”
话语最后,许天的声音之中,俨然带着森冷的杀意!陈老心理防线瞬间有些崩塌的迹象,汗液如雨,他颤抖着声音道:“你要我怎么证明?”
许天走到小推车旁,将一朵通体冰蓝,形状如同蒲公英一般的植物拎出来,笑意盈盈的对陈老道:“陈老,大家都说你医术高超,就比游春陆明差一点,那我有一个小问题,我想,这个问题你肯定不会陌生,毕竟,哪怕是一个助学者医师,恐怕都会学到这个内容。”
看到许天精准的拿起这个药材,陈老的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大小,双股战战,几乎就要站不稳。“药材的药性,是一个很复杂的事,很多药材的药性和其年份息息相关,年份不同,药性也截然不同,其中,最为特殊的,就是这星冰花,星冰花的年份若是在五十年前,那么其会呈现出阴寒的药性,而若是其年份大于五十年,否极泰来,其的药性会变得火热而暴躁……”“这是最基本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那、那又如何?小杂碎,你莫要故弄玄虚!”
见陈老仍然梗着脖子嘴硬,许天冷笑,如同连珠炮一般道:“那又如何?我刚刚严格要求了,星蓝草的年份一定要大于五十年吧?我接下来要为赵叔叔摒除寒毒,用屁股想都能知道,断然不可能使用药性阴寒的药物,你怎么给我拿了一个五十年以内的星冰草?你知道药性冲突的后果吧?一个药材的小小差别,会让最后炼制出来的药丸,从救人的灵药,变成杀人的毒药!”
许天的话语掷地有声,声音在房间中不断回荡着,映出了陈老苍白的脸。眯着眼睛,许天的声音逐渐低沉,自顾自道:“而现在是我给赵叔叔治疗,若是我没发现,冒然将炼制出的药丸给赵叔叔服用,最后赵叔叔必定会因为体内寒气爆发而身亡,赵叔叔死后,所有人都会谴责负责炼药的我,而没有人会发现你,赵叔叔死了,我背锅,你功成身退,你这小算盘,倒是打的不错啊!”
这话如同惊雷,赵春红的眼神瞬间就变得锐利无比,怒视着陈老,身上氤氲起一抹不怒自威的感觉,寒声道:“陈老,许天所说的是真的么?”
陈老期期艾艾,吐字模糊,恐惧让他难以思考,颤声道:“不、不……他血口喷人!他血口喷人啊!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我对赵家的忠心天地可鉴啊!您明鉴啊,家主,我绝对没有异心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