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响声间,众目睽睽之下,柳封的身体被鞭子头刺中,他的胸口立刻出现了一个深深的洞眼,鲜血如同喷泉一般从里面迸溅而出。与此同时,柳封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而出,最后凄惨无比的摔在了陆明的脚下。陆明睚眦欲裂的看着旁边的柳封,原本嚣张无比,一口一个臭娘皮的家伙,已经几乎失去了意识一般瘫软在地,他胸口上的伤口中,鲜血蜿蜿蜒蜒,流淌了一地,沾湿了自己的鞋子。陆明身体如同筛糠一般的颤抖着,见银大人缓缓接近,他双腿一阵抖动,居然是一屁股坐在了柳封的血泊中,声音扭曲的哀求道:“求求你了,别、别杀我,你、你是不是在找柳家的人?我不是柳家的人啊,我不是柳家的人!我跟柳家人不是一路人……”陆明一副走狗模样,居然是将指头指向了之前保护自己的柳封,颤声道:“他,他是柳家的人!他是柳家的人啊,你要找柳家人的麻烦,就找他去吧!”
身负重伤的柳封见陆明如此操蛋,自己都奄奄一息了还要祸水东引,气急攻心,嘴里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银大人充满鄙夷的看着陆明,看待他的眼神仿佛在看待黄白之物一般。“你的贱命,我没兴趣,我要你好好的活着,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你们的福元堂是怎么被我们毁灭的!”
银大人说完,招了招手,冷声道:“弟兄们,没人阻挡了,都给我狠狠的砸!除了那边的水果,给我看到什么砸什么!什么贵砸什么!”
一声令下,黑衣人们蜂拥而出,精细的仪器,娇嫩的药材,被黑衣人们翻箱倒柜找了出来,然后在脚下狠狠践踏成齑粉。“银大人,您快过来看啊!”
一片纷乱间,一个人忽然发出喊声,指着角落里一个隐秘的暗门道:“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似乎是福元堂的仓库!”
听到这话,陆明睚眦欲裂,疯了一般朝着那边扑了过去,嘶声道:“不要!不要过去!求求你,不要过去!”
旁边一个黑衣男子一脚将陆明踹翻在地,制止了他的行动,冷笑连连道:“怎么,一个落败者还打算阻止什么么?你就瞪大你的狗眼看看,你们的狗屁福元堂是怎么被毁的吧!这就是马公子对你们福元堂和柳家的报复!”
陆明面露绝望之色,眼睁睁的看着银大人走向那个仓库。将仓库大门硬生生撬开,一股如兰似麝的药材芳香扑面而来,里面花花绿绿,赫然是各种各样的药材,不同的药材随便一株放在外面恐怕都成千上万,而在这里却如同小山一般一个个堆砌在一起。银大人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个残忍而又快意的弧度。“这些药材,应该就是你们福元堂的根基了吧?要是将这些药材给你们毁了,福元堂,是不是可以和梁山市说再见了?”
陆明肝胆俱裂,饶是被黑衣人狠狠践踏在脚下,还是勉力发出几乎不可觉察的哀鸣:“不要!不要啊,我们福元堂和柳家没有关系啊!这些都是福元堂上百年的心血啊,求求了,不要啊,我会成为祖上的罪人的!”
陆明越是这么说,银大人眼里的光泽就越是闪烁,她对着旁边的人伸出一只手,一旁的黑衣人立刻会意,将一整瓶汽油放在了她的面前。将汽油罐打开,把里面黝黑的汽油一股脑的倒入仓库之中,银大人不厌其烦的连续灌入整整三大罐汽油,在确保汽油已经浸没了所有药材之后,她掏出一根火柴,轻轻一滑,刺目的火光出现在了火柴之上。“这就是,马公子的报复,陆明是吧,回去告诉你们柳家的那群东西,不要以为自己是梁山市五大家族之一,就可以为所欲为,比柳家厉害的人,厉害的家族,多的是!许家就是其中之一,记住了!”
而陆明失魂落魄,眼睛晦暗无光的看着仓库门口,原本精心打扮的白发此时黏腻腻的散落在地面上,浑身脏兮兮,沾满鲜血,如果没人说,恐怕没人认得出来这是曾经在记者发布会上傲然嚣张,张扬着要垄断城北的陆明,只会将他当做是一个流浪汉!“不要,不要啊,我不是柳家的人啊,我们只是合作,真的不要,求求你们……”银大人自然是不会对他生起任何的怜悯之心,将手中的火柴往仓库里轻轻一丢。刹那间,一点点火光碰到源源不断的汽油,瞬间熊熊燃烧起来,猛烈的大火照亮了银大人银白色的眸子,大火顷刻间吞没了所有药材,滚滚浓烟从仓库中涌出,代表着在梁山市盘踞了上百年的垄断机构福元堂的凋零。“完了,全完了。”
价值百万千万的药材就在焦臭的黑烟中,彻底消失殆尽。“不……”陆明眼里的神采彻底消弭,耸拉下脑袋,不再挣扎。银大人吐出一口气,环顾周围一圈,巨大的变故吸引了不少围观群众围堵在福元堂的门口,银大人傲然的站在大厅中央,身姿曼妙,高傲的昂起脖颈,声音清亮的宣布道:“我们,是马公子的人,福元堂的和伙同柳家的人,在两天前来我们的酒吧闹事,这,便是我们的报复!从此往后,梁山市不会再有福元堂,那些对我们有所企图的宵小之辈,记好了!敢招惹马公子,就准备付出最惨重的代价吧!”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撼,不敢说话,更不敢去直视银大人的眼眸。说完,银大人充满不屑的看向几乎晕厥的柳封,撂下一句道:“你也算是柳家的供奉?你比你们柳家之前的那个供奉差了不只是一星半点!让人难以正眼相待!”
毫无疑问,银大人指的就是许天!一旁的许天听言,顿时眉开眼笑,对一边的林竹青小声炫耀道:“他说的另外一个柳家供奉,说的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