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非我们公主莫属。”
“好了,看你们一个个的,信心比我还大。”
红衣女子听着侍女们的话,面纱下的唇角轻扬,“且往下看吧,没准还有更厉害的呢。”
一楼的赛台上,又是一名身材婀娜的黄衫女子上台了,她端坐在台子正中央,将一把古琴置于膝上,玉手轻抬指节微曲,拨上琴弦,起音之间,启唇吟唱起优美的小调。清灵若出谷黄鹂的声线萦绕耳际,悠悠韵律伴随着女子的低声吟唱,众人观那端坐于正中央低眉抚琴的女子,不禁又开始称赞,而二楼靠窗的黑衣男子却将视线挪了开,一副没兴致的模样。如此这般婉转的歌声,早已经听多了,真是……让他觉得没有多大兴趣?难道如今这世道的歌舞都只有这个水平了么?一个亮眼的都没有。那女子下台之后,便轮到了君离苏。原来就在她决定演奏的时候,司徒念宇不仅去帮她准备了乐器,还给她报了名。但他并未报上她的大名,只报了“君姑娘”上去。这种富人玩乐的地方,很多贵族女子都不太愿意抛头露面,有的会戴面纱,有的则用化名,他自然也就没用上君离苏的大名。“君姑娘,若是觉得不好意思上台,可以带面纱的。”
司徒念宇说着,朝君离苏递出一块轻纱。“司徒公子考虑得挺周到,我也不大想抛头露面,多谢了。”
君离苏挑了挑眉,接过那块轻纱。“许多贵女来这样的地方都要遮遮掩掩的,方才表演的姑娘中,也有那么两三人遮面。”
司徒念宇笑道,“见怪不怪。”
君离苏抱着手中的古琴,下了楼。其实她并没有太大的信心。不过……试一试总还是可以的,又不亏。君离苏在众多陌生的目光下到了台子的中央,席地而坐。“铮——”莹白的指尖拨上了琴弦。如山泉流水般旋律缓缓从指尖流泻出,缓徐低回。弹奏片刻之后,琴声不复最初的低缓,由如从天际倾泻而下的清梵雅律,幽幽绵长,带着回旋的荡漾,高声好似要扬透了长空,未几,再次转音,曲调悠悠清然。这变化节奏极快的琴音,让二楼的阁主终于起了兴趣,当即朝着楼下望去。台子正中央,身着浅白衣裳的女子,以白纱遮面,正拨弄着琴弦。下一刻,有歌声从轻纱下逸出,回荡在空气中。你嫁衣如火灼伤了天涯。从此残阳烙我心上如朱砂。都说你眼中开倾世桃花。却如何一夕桃花雨下。问谁能借我回眸一眼。去逆流回溯遥迢的流年。循着你为我轻咏的上邪。再去见你一面。在那远去的旧年。我笑你轻许了姻缘。是你用尽一生吟咏上邪。而我转身轻负你如花美眷。那一年的长安飞花漫天。我听见塞外春风泣血。在座众人一时怔住。想不到这畅快的琴音还伴有歌声,且这歌声有些忧郁,忧郁之中又不乏一丝英气。你嫁衣如火灼伤了天涯,从此残阳烙我心上如朱砂……词这样美,却透着一丝悲伤,但并不压抑,令人觉得别有一番味道。雅间内,司徒念宇万分惊愕。同样惊愕的还有银杏。谁也没料到,君离苏唱曲如此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