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妾爬到妻头顶上的事儿也不少,只要手段高明,目光长远,不怕困难,就没有做不到的事儿。君梦蝶正想着,南烟萝的话又响起,“君四姑娘,本公主要先回宫了,你与君离苏同住一屋檐下,要多多注意她的情况,若是想到了对付她的方法,别忘了来告诉本公主,你既然与本公主站在一起,就是本公主的朋友了,看着你吃亏,本公主也心疼,本公主有心帮你报复君离苏,你自己也得努力才行啊。”
君梦蝶道:“我会加把劲的,公主慢走。”
眼见着南烟萝离开了,君梦蝶冷哼了一声。这南烟萝哪里当她是朋友,只不过刚好与她都看君离苏不顺眼而已。这烟萝公主口蜜腹剑,说白了,也只是想利用她而已……但毕竟对方是个公主,君梦蝶表面上自然要客客气气,可不能轻易得罪了南烟萝,以免又吃亏。又是一个黎明的到来,这一天,君离苏从榻上醒来,穿戴整齐了之后,将房门打开,便看见几名下人正端着几个花盆进了院子。君离苏走了过去,看见银杏也在,便好奇道:“银杏,这些是谁买的花?”
“大公子让我买的,说是小姐您这儿有点儿冷清,要拿些花草来衬托。”
银杏接过了话,“这是他让我五天前在城西订下的盆景,让人修剪到满意的程度才往家里搬,小姐您看看这些花草如何?水仙、文竹、小叶紫檀、绿萝、还有梅。”
说着,她又朝那几名下人指挥着,“你,把花盆往那边放,对就那里,靠近窗子一点。”
“三小姐的卧房不许进去,绿萝放在纱窗外头就好,记得按时浇水就是了。”
下人们按着银杏的要求将花草全摆好了,这才退下。君离苏看着放在纱窗外的那一盆绿萝,走上前,触摸了一下叶子,笑道:“这绿萝长得倒是不错,大哥真是有心了。”
人们常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虽然她那父亲大人是个阴险的势利眼,但她这位大哥却是一个难得的正人君子。整个君府,也就这一个君子了。最近正值春季,多雨,天气又有点儿潮,这让她与容浅在一起的时间变得少了些,容浅总是叮嘱她,下雨天就不要出门乱跑了,以免湿了身引起着凉。这两天雨势有点大,于是她也就老老实实呆在屋子里,夜深人静的时候,难免想念容浅。忽然发现,两三天没看见他就觉得不太习惯了,好像生活中缺了点什么。习惯真是可怕,她从来没有对谁这么思念过……容浅。忽然就想你了呢。这一日的下午,雨终于停了,君离苏没有多想,带着银杏出门了。去了齐王府,路上碰见了水玄,那厮冲她笑道:“君姑娘,这几天没看见您,咱们殿下的心情都不好了呢,脸上也没见一丁点儿笑容。”
君离苏挑眉道:“这不能怪我啊,怪雨,一大早上的就下个不停,一出屋子裙角就被打湿了,我倒是想长了翅膀飞过来啊。”
“哟,您这么想念殿下?赶紧去跟殿下说啊,他这心里估计就乐开花了。”
“水玄,你这么会调侃人,喜欢你的姑娘一定不少,我的手下相思不是跟着你学本事么?你可别把她给勾走了,否则我饶不了你。”
“不敢不敢,勾搭谁也不敢勾搭君姑娘的人,再说了那相思也冷冰冰的,不太好相处,您就别担心我去勾搭她了。”
君离苏笑了笑,转身去往容浅的卧房。银杏自然不会不识趣地跟上去,便在庭院内转悠起来。君离苏到了容浅的屋子外,抬手敲了敲房门,“阿浅,我来了。”
屋子内响起了脚步声,很快地,门被打开,一只白皙的手伸了出来,将她拉了进去,又将门关上了。“可算是来了。”
屋内,容浅双手搭着她的腰身,将她抵在门上。此刻二人的脸庞靠得很近,他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离苏,我想你,你这两日可有想起我?”
“我也想你。”
君离苏毫不扭捏地承认,主动伸手攀上他的脖子,将他的头拉下,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的一吻。见到容浅的感觉,真好。一吻过后,正准备撤开,容浅忽然抬手扣上了她的后脖颈,将唇又压了回去。他在她的唇上辗转不息,厮磨片刻之后,他原本有些微凉的唇此刻也有些暖意了。容浅的亲吻,温柔中带着些许不容抗拒的霸道,不同于他清冷的外表,他的亲吻很热烈。君离苏很快便有些恍惚了,下意识地张口迎合着他的亲吻,由着他将她的牙关撬开,在她口中探索。呼吸相闻,愈发缠绵悱恻。良久,君离苏有些喘息不稳,容浅才放开了她,与她额头相抵。这一刻,连空气似乎都变得暧昧。容浅触碰到君离苏的手,有些冰凉,当即道:“手怎么这么凉?衣裳也不知道穿得厚实一点,回头再添一件。”
君离苏笑道:“我真不冷,衣裳穿多了也是累赘啊。”
“穿多了累赘?”
容浅笑出了声,“那不如别穿了,我这屋里子不冷,很暖和。”
君离苏闻言,撇了撇嘴,“阿浅,你最近变得好不正经……”小黄书看多了?这人比不上以前那么纯洁了啊。容浅道:“外人面前,我很正经,但是对你,我何必假正经?面对你的时候,我总是说真话的,我很坦诚。”
君离苏:“……”以前的阿浅不会这么爱调侃人,该不会是跟水玄那家伙学多了男女方面的知识,变得风趣了?有可能。“阿浅,那些春宫图册以后还是少看点儿,看多了也不好啊,毕竟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书是不太正经,但是,用得上啊,我若是不多看看,只怕自己以后什么都不懂,让你笑话。”
“我才不会笑话你呢……”君离苏的话正说到一半,蓦然觉得头有点儿晕。不对,不是晕,准确来说,是疼。起初是有点儿眩晕,紧接着就是一抽一抽地疼,让她瞬间有些站不稳。容浅看出了她的异常,立即伸手扶稳了她,“离苏,你怎么了?”
君离苏也抓紧了他的衣袖,“阿浅,我……我头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