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因为模样长得不好看,找不到可以对食的小宫女吧?呵呵呵。”
“也是,看他们那平平无奇的长相,哪会有小宫女喜欢?如我这样秀气的,才讨小宫女的喜欢呢,这年头长得不好看的太监也就只能两两断袖去了。”
“是呢,这年头太监要是长得好看,主子也喜欢,虽然身体缺了个物件,但要是俊俏看着也是赏心悦目呢。”
君离苏将这些话听在耳中,无言:“……”这年头宫里的人还真是开放,什么不雅的话都敢说。想想也是,皇宫原本就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太监的三观不正常,能理解。二人一路迈着轻缓的步子,终于是晃悠到了东宫之外。殿门之外,有两名面容冷峻身姿挺拔的护卫站立着看守。二人此刻正隐在东宫两丈之外的树后,并未让护卫们发现。“离苏,东宫偏殿的屋瓦之上有一处天窗,我们从那儿潜入。”
容浅说着,迈开了步子,绕过正殿。君离苏紧随了上去。殿门之外的护卫只以为他们是经过的,自然没去搭理。东宫的房屋原本就多,正殿供太子居住,偏殿供太子的妻妾居住,容钧原本就没有娶妃,只有几个侍妾,偏殿的宫人数量较少,很好避开。君离苏同容浅绕到了偏殿后,此刻四周无人,容浅抬目望着大殿屋顶,一个轻跃而起,跃到了屋顶上方,稳稳地踩在了屋瓦之上。君离苏紧随其后,也蹿了上去,落定之时,不慎踩滑了一片屋瓦,眼见屋瓦要滑落到地上去,容浅眼明手快地伸手一捞,将屋瓦捞回,盖了回去。君离苏抚了抚胸口,“好险没落下去,幸好你手快。”
从这么高的殿顶上砸下去的屋瓦必定会发出不小的响声,一个不慎就可能引来人,没准他们就会被侍卫追的四处躲了。东宫作为太子的居所,自然要修建得很气派,虽比不上皇帝的寝宫气派,却也比一般的宫殿都高了一大截,没点功夫还真是跳不上殿顶。“我的功夫若是不能比你好,还谈什么保护你。”
容浅抬手,屈指弹了一下君离苏的额头。君离苏抚了抚额头,撇了撇嘴。“离苏,跟在我身后。”
容浅说着,便缓缓地挪到了天窗口,朝着里头望了一眼。这天窗口下是一间空荡荡的卧房,此刻无人,正好能潜进去。容浅试着要打开天窗,却发现窗户里侧被人扣上了,如此一来,便只能从殿内打开,从外头是扒不开的。容浅见此,只是轻挑眉头,将手掌紧贴着窗户边缘,正对着里侧的扣子,将丹田中的内力汇聚于掌心,猛一发力,从外侧直接震裂里侧的锁扣。随即,他将窗户扒开了。“啧啧啧。”
君离苏望着他,不禁感慨,“阿浅啊,你这撬窗户的手法一流,采花大盗和飞贼要是能学得会你这一招,那可真会让人防不胜防。”
用来偷香窃玉或是偷鸡摸狗真是再好不过的了。“想学这一套,练个十几年内功,也就差不多了,当然了,这与本身的练武天赋也有关,有些人根骨不好,悟性差,练个几十年功夫也就那样。”
容浅轻描淡写地说着,而后跳了下去,稳稳地落在房梁之上。君离苏挑了挑眉,也紧随着他跳下去。正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阿浅如今的能耐,都是磨炼出来的,她自然是没资格去眼红。反正容浅都是她的人,再怎么厉害,也是她的。这么一想,君离苏便觉得颇为自豪。二人跳到房梁之下,确认了卧房内无人,这才跳到了地面上。但二人没有想到的是,才落地,便听到屋外响起了脚步声,由远而近。“靠,这人早不来,害我们跳下来还得蹦回去。”
君离苏埋怨了一句,只能与容浅再度跳上了房梁。好在这宫殿建得较高,横梁也就选用较为宽大的,足够遮挡两个人的身影。脚步声已经到了屋外,下一刻,房门便被人推开,一名身着藏青色衣裳的男子踏入屋内,面容冷峻。来人正是容钧。而容钧走进来之后,一道女声从屋外飘了进来,声线十分柔媚。“殿下,你是不是生奴家的气了?”
君离苏听着这娇柔的声音,有些恶寒。这声音听上去当真嗲,且也有点儿耳熟。下一刻,一道曼妙的身影也踏了进来。那女子一身火红的紧身束腰衣裙,勾勒出美好的身段,衣领处各自绣着一朵绽放的牡丹。君离苏望着她,眯了眯眼。那个妖女!虽然这个角度看不大清楚那女子的长相,但听声音,看装扮,君离苏可以确定这女子就是那个企图勾引容浅的放荡妖女。相思打探的消息果然可靠,这妖女是容钧手下的人。“媚姬,本宫要是没记错,你曾说过,没有男子能逃出你的手掌心。”
容钧在桌边坐了下来,语气淡淡,“可事实却是,你也没什么能耐,当初你信誓旦旦地说你可以诱惑容浅……”“齐王殿下的确与寻常男子不同。”
媚姬连忙解释道,“当初的确是奴家太自以为是了,不过太子殿下您也莫要动怒,殿下您总想着修理齐王,但也拿他没辙,殿下您都做不到的事儿,奴家又怎么能轻易做到呢?太子殿下应该再多给我一点儿时间的。”
媚姬说着,缓缓靠近了容钧,伸出娇嫩的小手,触上了容钧的肩膀,“殿下,您就消消气嘛……”君离苏觉得自个儿快听吐了。她果然十分讨厌这种动不动就嗲里嗲气的女子,可这世间的许多男子还偏偏就喜爱这种类型的。她瞥了一眼身边容浅的脸色,只见他面无表情,只是额角隐隐有些抽,看上去似乎也十分嫌恶。君离苏正恶寒着,下方的容钧忽然将媚姬的手甩开,冷声道:“不要随便触碰本宫,别把本宫当成你那些裙下之臣,记住你自己是个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