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的,我们原本就是天生一对。”
容浅慢条斯理地说着,继续为君离苏梳头。水玄将早点送来时,又带了一个新的消息。“殿下,据眼线回报,昨日太子处置了手下的一个女子,一剑穿胸,埋在了东宫后花园的树下做花肥了……”水玄顿了顿,又道,“那女子,正是媚姬。”
容浅闻言,神色淡淡,“就这么死了?真是无趣。”
原本还想着,利用那妖女盗窃书信,可她终究没有发挥任何作用。上官白的身份一暴露,媚姬自然也就无处可逃,容钧绝不会允许手下的人欺瞒他或是背叛他,如若发现,那必然是死路一条。“容钧果然狠心,一点儿机会也不给她,就这么干脆地杀了。”
君离苏道,“不知上官白会被怎么对待,容钧就算不杀他,也不会绕过他。”
“他杀媚姬,是因为媚姬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而上官白对他来说应该还有些价值,再怎么处罚都会留着一口气的。”
容浅说到这儿,笑了笑,“离苏,我猜,容钧应该很快会让人传信过来,以上官白为筹码,约我们去某个地方谈条件,并且……会给上官白服毒。”
君离苏挑眉,“你为何这么肯定?”
“容钧最喜欢威胁人,这是惯用的招数,且喜欢牵制人质,但凡是他手上的人质,都免不了被下毒控制,就算我们将上官白救了回来,他依旧不算是摆脱危险,这种时候,就要考验水玄的医术了。”
容浅轻描淡写道。君离苏撇了撇嘴,“你可真了解容钧……”“若是他约我们在某地见面,一定要多带些烟雾弹,必要的时候,有助于逃脱。”
容浅补充道,“他很喜欢设埋伏,而且,他虽贵为太子,却不是金口玉言,言而无信的事没少干,所以,与他谈话,他的话最多信五成就够了,信多了就吃亏。”
“他人品这么不好?”
“离苏以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就是劣迹斑斑,卑鄙无耻。”
君离苏:“……”其实阿浅也很卑鄙无耻啊……容家的这几位皇子,就没有谁是光明磊落的。眼见君离苏不说话,容浅眯了眯眼,“怎么,离苏不信我的话?”
君离苏干笑一声,“阿浅你设想了他的许多手段,万一这次他有了新的花招呢?咱们需要慎重。”
“不必太焦虑,他的招数都是那么老套的。无非就是威胁、埋伏、下毒。”
“万一超出你的想象呢?”
君离苏望着容浅淡定的模样,径自倒了杯茶喝,边喝边道,“阿浅,虽然淡定是好事,但也不能过于轻敌啊。”
容浅淡淡一笑,“离苏似乎不太信我,这样吧,咱们打个赌。”
君离苏道:“赌注呢?”
“赌注……”容浅正视着君离苏,凤眸中一派笑意闪烁,“若是我的猜测不准,那么我便输了,你可以对我提出任何要求,但若是我的猜测准确,那便是我赢了,我的要求是,我们把鸳鸯集里所有的姿势都尝试一遍?你意下如何……”君离苏正抿着茶呢,听闻容浅这话,当即噗的一声喷了。且,由于她是正对着容浅的,就导致了她这一喷茶喷了容浅一脸。容浅:“……”“对不起,阿浅,我实在没忍住。”
君离苏连忙掏出了袖中的手帕,帮容浅将脸上的茶水擦拭干净,在他幽凉的目光下开口,“你别恼,我喷茶这得怪你啊,以后我喝茶的时候,你可别说些太惊人的话,以免我喷了。”
他刚才说的鸳鸯集,是……春宫图册。“惊人?”
容浅不咸不淡道,“我说什么惊人的话了?”
君离苏道:“这个话我就不重复了,你自个儿心里有数。”
说着,她瞥了一眼容浅身后站的水玄,此刻正望着窗外,一副两耳不闻身边事的模样,好似压根没听到容浅与她的对话。想必在水玄的心中,容浅说什么都是对的。“阿浅。”
君离苏轻叹一声,“我不反对你偶尔说些情趣话,但是,你能否分场合说?”
有他人在的情况下,他咋还能肆无忌惮地说呢。“被水玄听了去,也没什么关系。”
容浅倒是显得很不在意,“他会当作没听见的,且,他也不会说出去的。”
“殿下,王妃,你们继续说。”
水玄转过头,朝君离苏淡淡一笑,“大家都不是小孩了,无需羞愧,属下也不会将殿下与王妃的谈话外传。”
君离苏:“……”“离苏,考虑得如何了?”
容浅忽然伸出手,捏起她的下颌,凑近了她,“要不要赌?”
话音落下,他还轻启唇,朝君离苏呵了一口气。一缕浅浅的茶香扑面而来,夹杂着他身上特有的馨香,耳畔听着他幽柔清凉的嗓音,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沦。君离苏险些就没出息地点了头。但她依旧回过了神,望着近在咫尺的脸庞,轻咳了一声,“不赌了不赌了,我相信阿浅,阿浅的猜测一定是准确的。”
跟他打赌,算了吧。没把握的事儿她不干,万一赌输了……把鸳鸯集里所有的姿势都尝试一遍……她一点也不想尝试。那本书她曾无意中瞄过几眼,对于里头所描画的各种姿势以及各种道具,她完全没有想试的念头……以后要杜绝阿浅看这些破书,以免他时不时萌生出一些邪恶的念头。“离苏,你退缩了。”
容浅不咸不淡道,“原来你就这点儿胆量。”
“是是是,我不敢赌,没胆量。”
君离苏颇为大方地承认,“你这赌注下的摆明了就是在坑我,还有一点,我要跟你严肃地说明,以后那些没营养的不雅书籍可别再看了,你都娶妻了还看什么春宫图?那都是给没娶妻的光棍看,用来填充寂寞空虚的,至于阿浅你,无需看这样的东西来污染眼睛。”
她不怕容浅看,就怕他看了还想试。“我倒并不觉得是污染眼睛。”
容浅眉眼弯弯,“男欢女爱乃是人之常情,既然有那样的心思,又何必掩饰呢?离苏,你已为人妻,当着为夫的面,又何必装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