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药的妙用在于,是由两种药物结合的,两种药分别装在不同的瓶子内,一种口服,一种靠着呼吸吸入肺腑,一吃一闻才能产生作用,单单吃或是单单闻,都无法生效。他给杨侧妃的药膏,涂抹在肌肤上,会使得身上泛着一股淡淡馨香,令闻者心旷神怡。而在这之前,他在公子夕的汤药中,下的是令一味药。二者分开,无任何影响,一旦混合,那自然是……一发不可收拾。杨侧妃作为太子的侧室,自然是要与外男保持距离,正常情况下,她接触不到公子夕,也不认识他,但杨侧妃最近得宠,每日都与太子接触,这香气的扩散十分厉害,涂抹了此香的人,只要与另一人呆在一起,只需要半盏茶的功夫,香气便能传染了。太子容钧与公子夕来往频繁,他身上若是沾上了香气,公子夕一闻,自然催动药效了。届时可就好玩了。现在,他还有一件事要做。去打探容钧宫中几位侧妃,谁今日最清闲……而后,假扮成小太监,防些关于太子与公子夕的流言蜚语,忽悠侧妃去……捉奸。齐王府。临近傍晚,君离苏同容浅正用着晚膳,才吃上两口,便听得屋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君离苏抬眸,只见相思奔了进来,眉眼间一派笑意。看相思这喜悦的神色,莫不是有什么好事?“相思,发生了何事让你如此开心。”
君离苏道。相思笑道:“王妃,你先别吃东西,我怕你会喷,方才我去外面晃悠了一圈,才知道出大事了,宫人们私下讨论的厉害,说是太子殿下,断袖了……”“咳!”
君离苏正喝着汤,听问相思这话,差点呛着。“你明知她在吃东西,就不能慢点儿说。”
君离苏身侧,容浅斜睨了相思一眼,而后抬手替君离苏拍着背顺气。“我没事儿,我是笑呛了……”君离苏说着,似笑非笑地望着容浅,“你可真够可以的。”
这就是他先前说的——要恶整容钧?水玄去了一趟东宫,还真是没有白去。君离苏抬眼望着相思,面上尽是幸灾乐祸,“说说,他们是如何议论的?”
“说是太子与公子夕早就有一腿,今日下午被刘侧妃当场捉奸,太子身边的那位刘侧妃,性子原本就有些辣,听说她推门进去的时候,正看见公子夕将太子压在身下,两人的衣裳凌乱不堪的,那场面想想也知道多么荡漾……”相思边说边笑,“刘侧妃当场扬言,要把公子夕拖出去杖毙,和太子大闹了起来,被太子打了一巴掌,便哭着闹着要去上吊,其余的侧妃闻言,纷纷都过去声讨公子夕,看不出来他平时挺斯文的一人,竟做引诱储君这么下流无耻的事儿,帝后都被惊动了,东宫上下,被太子的几个侧妃闹得鸡犬不宁……”“这一次,连皇后都不帮着太子了,还狠狠地训斥了他一顿,而太子自然不甘心,只说公子夕让人下了药发了疯,之后便传御医来验证,御医当场验证了二人用过的食物和茶水,连杯子和碗都没放过,得出的结论是——没有任何催情的药物,后面又陆续去了几个太医,均没有在食物以及茶水中检测出催情药的成分。”
“哦对了,还有一事……公子夕原本身染恶疾,这病还没好全呢,被几个侧妃拳打脚踢,伤上加伤,这次要是不躺上几个月,恐怕都好不了,再则,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机会躺,帝后还未说要如何处置他,依我看,他与太子这一次都要倒霉。”
“太欢乐了。”
君离苏笑倒在容浅的肩头,“阿浅,你这招玩的妙,这般伤风败俗的事儿,一旦被闹大,那可真是不好收场,太子好男风这种事儿若是传开了,太败坏他名声了。”
“我早说了,要给他制造个麻烦,让他再也没有闲心情出幺蛾子。”
容浅云淡风轻地说着,而后用筷子夹了个虾仁放入口中,“我看他是顾及自己的名声重要,还是总想着怎么对付我更重要,或者他也可以选择两头兼顾,我再设法将他抹的更黑,他设计了我好几会,我这点反击算什么。”
君离苏闻言,笑的更欢,“阿浅,我都不知怎么夸你才好。”
君离苏才这么说着,倏然间一双筷子夹着个虾仁,闯入了她的视线。“离苏,再笑下去,菜都要凉了。”
容浅特有的悠漫声线传入了耳膜,“快些吃。”
“好好好,吃饭。”
君离苏听着容浅的话,扒了几口饭,又伸出筷子夹了些菜到容浅的碗里,笑道,“阿浅,你也要多吃一些,多长点儿肉,你看看你这身板,掐起来都没有几两肉。”
容浅:“……”用过饭之后,容浅有公务便出了府,君离苏带着相思上街游玩。她一时嘴馋想吃酸枣糕,却见糕点铺子外又在排队。“这家糕点铺子,可真是热闹。”
“王妃若是想吃,我这就去排队给你买,不过,王妃,你就在这附近转悠就好,可别晃悠远了。”
君离苏闻言,笑道:“好,我保证不离开你的视线范围,让你一回头就能看得到我。”
相思这才放心地去排队买糕点了。君离苏果然也只在附近转悠,身后的小巷,有一丝甜甜的香气传入鼻中,那是糖人的味道。相思还在排队买糕点,先去买两根糖人来解解馋好了。君离苏这般想着,便走进了窄巷,然而走着走着,耳畔似是听见了不同寻常的声音,她脚步当即一顿,敏锐地蹙起了眉头。这巷子里较为清冷,方才起了风,她很明显地听见了衣抉翻飞的声音,很快,且,离自己很近。忽然便是有了一种……被人跟踪的感觉。君离苏才这么想着,忽听耳畔响起一声冷笑,下一刻,余光便瞥见右边的树后有一道黑影掠来,那身影,看起来似是有点儿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