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柜子的横板下,你伸手去触摸,能摸到一个轮廓,按下去就是了。”
君离苏闻言,按照容浅说的,走到了最后一个柜子边,伸手在横板下摸索了一会儿,果真有一处地方手感不同,似乎是有轮廓的,她往里轻轻一按,脚下“咔”的一声,弹起了一块地砖。君离苏站的地方正好在地砖边上,她低头望了一眼,只觉得自己方才要是再站过去一点,说不定就给蹦起的地砖弹起来了。“阿浅,这是你设计的机关么?”
君离苏一边说着,一边俯身将暗格里的一个青瓷小瓶掏了出来,“这就是雪莲膏啊?藏得倒真是够隐蔽的。任谁也想不到。”
“是我的设计的机关,感觉如何?”
容浅走到了君离苏的身后,悠悠道,“好东西自然要藏,记得给那家伙用完之后要拿回来,此物可珍贵着呢。”
“知道了。”
君离苏将瓶子拢在掌心里,转过身,踮脚在容浅脸庞上啄了一下,“就知道你好说话。”
容浅闻言,望着君离苏,面上划过一丝好笑的意味,“离苏这一吻这算是奖励么?那这个奖励未免也太小了点。我不太满意。”
“没办法,你个子高,亲个脸我都嫌累。”
君离苏将药瓶收进了袖子里,随后将脚下的地砖按了回去。容浅道:“下次不准再为了那个家伙与我起争执。”
“好啦好啦。”
君离苏应着,带上那瓶好不容易拿到的雪莲膏走出了房门。一路行至夜阑休息着的那间屋子,只见房门关着,君离苏便走上前,伸手敲了敲门。“夜阑,是我,药我给你带来了。”
然而,她的话音落下,过了好片刻夜阑都不来开门。君离苏不禁有些纳闷。“夜阑,你在不在?”
得不到回应,君离苏索性伸手推开了房门,看清了屋内的情形,却是脸色一变。前方的榻上躺着一人,那人脸颊上分布着些许红色的纹路,红中还泛着点儿紫。夜阑他竟是连下榻开门的力气都没有了么?君离苏急忙上前,问道:“夜阑,你怎么样了?”
说着,她将夜阑的衣袖撩开,低头一看,只见他手臂上也有类似脸上那样的红痕,已经攀上了整条手臂。只不过才耽误了片刻,竟然恶化成这样?从起初的微微红肿变成此刻的状况。就连唇色也有些发紫,这是很明显的中毒症状。“怎么会这样……”君离苏低喃着,“如此严重,阿浅下的药应该不至于这样……”“我也不知。”
夜阑开口,声线有些无力。君离苏道:“先涂雪莲膏吧。”
君离苏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了好不容易从容浅那儿讨来的雪莲膏,将雪莲膏的瓶塞拔了,里头是雪白的膏体,泛着淡淡的香气。君离苏掏了点儿出来,抹在夜阑的手臂上,而后观察着症状。片刻的时间过去之后,手臂上与脸上的红痕依旧还在,可真是一点儿改善的效果也没有。“离苏,没用的。”
夜阑道,“我这不是寻常的外伤,若只是外伤,我也不至于如此无力……”“你且等等,我去喊水玄来,他一定有办法的。”
君离苏说着,到了门外,随手招了一人上前,“去,将水玄喊来,要快。”
那人闻言,迅速离开了,不一会儿,水玄便过来了。君离苏拉着水玄进屋,“水玄,你快来看看,他这症状是怎么回事?”
水玄到了榻前,看了一眼夜阑的症状,只一眼,便眉头轻拧,“这样的病症,似乎从未见过,他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还是被人下毒?”
君离苏道:“他不久前与阿浅打了一架,阿浅给他下了点药,但阿浅说,那药只会让人浑身无力四肢麻痒罢了,哪至于这么严重呢,而且阿浅这解药也不是很管用。”
水玄有些诧异,随即道:“此病,我还真医不了。”
“连你都束手无策?”
君离苏眉峰紧蹙。水玄搭上夜阑的脉象,片刻后,收回了手,“他的脉象很乱,或许他体内不止一种毒,既然解药是殿下给的,那便不会有问题,除非……他原本身上就有恶疾,殿下给他下了毒,恰好让他病情恶化。”
夜阑闻言,唇角牵起一抹无奈的笑意:“你说得不错,我的确从小被恶疾困扰,这是一种寒疾,时不时复发,偶尔会有全身泛红肌肤冰冷。的迹象,很是不好受,可这么多年,倒也活得好好的,从来没有一次像今日这样严重……”君离苏怔住,“原来你还有其他病,阿浅无意之中雪上加霜……那可如何是好呢。”
君离苏说着,垂眸思索,“让我想想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君离苏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凤鸣阁!是了,凤鸣阁搜罗天下资料,奇闻异录都记载于册,去一趟凤鸣阁,想必会有收获。如此想着,君离苏便转身离开,临走之际,还不忘朝水玄吩咐一声,“水玄,我要出门一趟,若是回头阿浅问起我的去向,就告诉他我去了凤鸣阁,让他无需挂心。”
说完之后,她便奔出门去了。凤鸣阁内,一片丝竹之声环绕。装潢华丽的房屋内,焚香袅袅,上官白倚靠在红木质的靠椅上,听着乐师的奏乐,闭目养神,神态颇为惬意。忽有脚步声由远及近,而后,是属下的声音传入耳膜。“二当家,有客人上阁里来了,指明了是要找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