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浅优美的薄唇内吐出讥讽的话语,下一刻,便有一个女子舞动着到了他的跟前,伸手欲触摸他的脸庞,容浅只面不改色地抬手,指间的银针朝着那女子脖颈一挥!锋利的针尖划破了血管,美丽的女子只在一瞬间香消玉殒,倒在地上。将那女子解决了之后,他转过头瞥了一眼容琛与上官白,那二人经过自己提点后,动起手来果真是利落了许多,不再有犹豫和踌躇,手中的利刃毫不客气地划过那些女子的肌肤,听着耳边的一声声痛呼,不为所动。不受诱惑,便可以在这一场较量中胜利。四人合力对敌,不消片刻,七名舞女全数倒下。“总算是解决完了。”
上官白睁开了眼,呼出一口气,随即愤愤道,“今儿真是太丢人了,竟然被这些女子迷惑了片刻,平日里这样的货色可是入不得我的眼的!”
上官白说到这儿,颇为郁闷地看了君离苏一眼,“离苏,我是凡夫俗子吗?”
“那只是我激你们的话而已。”
君离苏挑了挑眉,“你们当然不是俗人,不过人无完人,这些女子的手段也高明,你们被迷惑个一时半刻,倒也不算什么,不用太在意。”
“离苏不看扁我就好了。”
上官白听着君离苏的话,心中的郁闷一扫而光,低头看了一眼地上,“这些尸体该如何处置?”
原本还算干净的桃花阵,被鲜血这么一溅,外加地上横七竖八的女子尸体,顿时只让人觉得一片狼藉。他们被困在这阵法中,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难道就要与这些尸首相伴?想到这儿,上官白一脸嫌恶。若是今夜要睡在这儿,身边躺着一堆死人,那可是睡都睡不安稳,真叫人糟心。而就在下一刻,容浅道:“化了吧。”
“嗯?”
君离苏听闻此话,看了他一眼,“莫非你还将化尸水带在身上?”
容浅所说的“化了吧”,指的便是化尸。“我经常随身携带此物,离苏竟不知道。”
容浅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个青花瓷瓶。“是为了方便杀人的时候处理尸体么?”
容琛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看来七弟出门在外经常干些杀人放火的勾当,否则何至于随身携带化尸水?”
“景王殿下这话可就不好听了,你难道不知,化尸水也是可以拿来防身的么?”
君离苏望着容琛,轻描淡写道,“你经营凤鸣阁,理应是见多识广,却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举个例子,你出门带把刀,我能否说你是要去抢劫呢?”
容琛:“……”容浅走到了尸体边上,将手中瓶子的瓶塞去了,而后将里头的液体缓缓倾倒了在地上的尸体之上。很快便有“滋滋”声响起,是化尸水在腐蚀尸体的声音。而就在下一刻,空气中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子嗓音。“好小子,竟能不受我手底下七大婢女的诱惑,还将她们全数杀害,你们征求过老夫的同意么!”
众人一听这话,当即警戒了起来。这说话之人,必定是桃花阵的主人,想来,也可能是无忧洞的主人。想到这儿,君离苏道:“阁下既然来了,何不出来相见?我们无意冒犯,只是不慎闯入这桃林,这些女子一出现便攻击我们,我们为了自保,不得不将这几位舞女除掉。”
君离苏心中想着,这个节骨眼客气一点总没错,毕竟困在人家的地盘上,可不能一上来就跟人家叫板。这世上因为不讲礼貌被人搞死的事儿太多了,出门在外,遇上高人还是得讲点儿礼数。当然了,若是这高人软的不吃,那就只能来硬的了。“呵,小丫头片子倒还挺会说话,杀了老夫的人,你以为说几句好听的就能得到谅解么?妄想!”
那人中气十足地呵斥一声,紧接着,众人便见眼前的桃树向两边分散了开来,桃树中走出一人,一袭灰衣。君离苏本以为自称老夫的会是个半老头子,却没想到眼前这男子看起来一点儿也不老,光看外表,似乎最多……四十岁?四十岁自称老夫?那灰衣男子的相貌倒也算是养眼,浓眉斜飞入鬓,下方是一双漆黑的瞳仁,眉宇间显出几分坚毅,有着让人不容忽视的傲气。君离苏本以为这男子要找他们算账,却没料到,这男子的目光扫了一圈众人,落在容浅身上时,明显一震。君离苏见他那神情,转过头问容浅,“阿浅,你与他认识?”
容浅道:“不认识。”
君离苏疑惑道:“那他为何看着你的眼神那么古怪?就跟认识你似的。”
而就在下一刻,那男子一个闪身到了容浅身前,开口的语气,竟然携着一丝激动,“你,你是幽若的孩子么?”
容浅闻言,微微一怔。他的母亲,本名白幽若。君离苏也是一怔,反应过来后,朝容浅试探般地问了一句,“这该不会……是母妃老情人?”
听闻君离苏说出“老情人”三个字,容浅有些无奈地瞥了她一眼,“你觉得可能么?”
老情人……以他母亲的性格,怎会四处沾花惹草。君离苏冲他嘿嘿一笑,“我随口说说而已。”
再说正对面那灰衣男子,原本还满目煞气,此刻望着容浅的神色却在一瞬间亲和了不少,“小子,你娘如今可还好?”
君离苏一听这话,脑海中不禁有了猜测。是不是阿浅他娘的老情人这个还不好确定,但能确定的是,这位前辈一定对他娘有意思。即便没有男女之情,想必也是交情匪浅?如此一来那可真是极好了,他们闯了他的阵法,杀了他的婢女,按理说此人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可若是与阿浅他娘有渊源,想必就不会大动干戈了。但容浅并未正面回答男子的问题,只问道:“阁下与我母亲,是何关系?”
那男子闻言,反问容浅:“你觉得我们会是何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