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离苏将上官白的话听在耳中,转头,握上了容浅的手,“阿浅,就让水玄来给他看看吧,举手之劳而已,他也帮过我不少的。”
“那好。”
容浅朝着一旁的相思吩咐道,“去把水玄喊过来。”
……雅致简洁的房屋内,严紫陌站在桌子边,望着眼前一只雪白的罐子。罐子里,是一只通身黑色如甲虫一般的蛊,只有米粒大小。这是母蛊,至于子蛊,被蓝衣种在上官白的身体里,引到了头顶处。蓝衣刺伤了上官白等人的百会穴,让他们那群人都记不清梅园内发生的事,但即便是不记得了,上官白醒来之后,也会追溯真相。他们当中有个大夫,凤鸣阁的大夫学识渊博,必定能看出众人是被伤了百会穴,找到了原因,上官白心中一定十分好奇,想要找回丢失的记忆,他就很有可能去齐王府。水玄的医术高超,众所皆知。上官白一旦找上了的水玄,水玄兴许会尝试用同样的针灸手法刺入上官白的百会穴才对,一旦刺中了他头顶的那只子蛊,那么母蛊就会有感应,她与蓝衣现在盯着罐子里的母蛊,就是在观察着母蛊会有什么变化。子蛊与母蛊相互感应,子蛊一旦伤了,母蛊就会躁动起来。届时,就可以催动上官白体内的蛊,让他发疯。呵呵。她很期待结果会是什么样的。……齐王府。“按照医书上所记载的方法,需要刺激你的百会穴才能让你找回丢失的记忆,关键还在在于这个穴位。”
梨花树下的石桌旁,水玄指间捏着一支银针,悠悠道,“扎的时候会疼,你需要忍耐。”
“你就放心扎吧,针扎的疼痛能有多疼,我挨得住。”
上官白说着,闭上了眼。水玄见此,便将针尖对准了他的百会穴,扎了进去。针尖一点一点地刺入,上官白一开始并不觉得有多疼,可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疼痛感也愈来愈强烈了。难怪水玄说,需要忍耐……真他大爷的头痛啊。上官白的额角已经沁出了汗珠。与此同时,另一边——严紫陌与蓝衣望着罐子里的蛊虫,已经开始躁动。蓝衣唇角轻扬。很好,母蛊感应到了子蛊有危险,这说明,有人正在给上官白扎针。他不敢保证这个人一定是水玄,但他猜得到,总会是齐王府的人,无论是谁都好,上官白只要发了疯,便会六亲不认,见人就袭击,他原本武功就高,爆发力必定很强。他没指望上官白能干掉容浅与君离苏,他指望上官白将齐王府捣得一团糟,能杀多少人就杀多少人,一直到他倒下为止。只要上官白不倒下,就不会停止。且看看容浅与君离苏他们会不会忍心将上官白击杀。蓝衣想到这,低下头从衣袖中掏出一直短笛,拿到唇边吹了起来。控蛊的笛声能传到很远,在一定的距离之内,人听不见,蛊虫却能听得见。他现在所在的地方,与齐王府也就距离几十丈,以人的听觉,自然是不可能听得见。与此同时,齐王府内的上官白蓦然觉得脑子一阵发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头部流窜,让他头疼欲裂。这一瞬间,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他想杀人。他忽然双眼通红,仰头,朝着正在给他针灸的水玄打出一掌!“水玄小心!”
君离苏在一旁惊叫一声。水玄自然是察觉到了上官白的不对劲,连忙闪开,但上官白那一击实在用力不小,水玄被他的掌风震到了半边肩胛骨,只觉得又麻又疼,让他险些气血不稳。上官白的功夫原本就很高,一旦爆发,不容小觑。水玄拧了拧眉头。正常情况下的上官白,是绝对干不出这样的事。水玄的身后,容浅望着上官白,只见他双目赤红,遍布杀机,像是走火入魔似的。“阿浅,他这是怎么回事?”
君离苏眼见上官白反常,秀眉蹙起,“他怎么看着跟发了疯似的……”她的话音还未落下,对面的上官白便朝她冲了过来!君离苏正要避开,容浅眼明手快地一把勾住了她的腰,将她带着腾空而起,飞上了屋檐。上官白紧追不舍。此刻他面前只看得到这两个活物,自然是要追着这两人打。“阿浅,他到底发什么癫?”
君离苏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像是不认识我们似的?”
“他这症状很像走火入魔,如今是六亲不认了,无论是谁站在他面前,他都照打不误。”
容浅带着君离苏躲避上官白的攻击,目光微沉,“我能确定,他现在已经失去神智了。”
“他定是被小人算计了,除了被伤了百会穴丢失了记忆之外,还在他身上做了其他手脚,水玄一刺激他的百会穴,他就发疯了,很显然,对他出手的人猜到我们会用这样的方法,打算借上官白来对付我们。”
君离苏磨了磨牙,“真是可恶!”
上官白发狂一般地用掌力摧毁着周遭的树木与建筑物,如此大的动静,很快便引来齐王府内的其他人。“那不是上官白吗?他这是干什么?”
相思闻声赶来,一见是上官白在发狂,顿时疑惑了。金玄道:“他的脸色不正常,眼睛都是红的……快躲开!”
他的话都没说完,上官白就朝他打过来了。“他这是发的什么疯,似乎完全不认得我们?”
“我看他谁也认不出来,可能亲爹妈站在他面前都没用,该不会是练了什么邪功入魔了?”
说话之间,上官白又摧毁了好几棵梨树,还用掌风伤了两个人。“金玄相思,带着离苏走远些。”
容浅将君离苏交给二人,便迎上了上官白的进攻。对付发疯的人,只能将其打晕或者打伤,否则便阻止不了他继续伤人。“上官白,莫要逼本王动手!”
容浅一手扣上了他的肩,冷声道,“再厉害的心魔,只要意志力足够坚定,也是可以抵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