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久期漫步在花园里,呼吸着古代没被污染的新鲜空气,心情大好,一旁的银杏和白果寸步不离。特别是银杏这丫头,知道自己替她免了罚后,声泪俱下的跪在林久期面前表述忠心,自此便成为了一根忠实的小尾巴,自己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让林久期也不免感到有些好笑。“大小姐。”
远处,一名紫衣丫鬟快步走到林久期跟前,稍稍行了个礼,才又开口道:“老爷叫大小姐您去书房呢。”
林久期按下心中疑虑,微微点了点头,在紫衣丫鬟的带领下缓步过去。花园距离书房不算太远,在这其中的路程中,林久期飞快的在脑海中盘算了一番。自己溺水出事有几天了,这个身体的父亲却一次都没有主动来看望过,甚至都没有托人来问过自己的情况。此间莫名的让自己去书房,怕多半都不是什么好事。林久期还在思考之间就已经到了书房,紫衣丫鬟上前轻叩了两下房门,细声道:“老爷,大小姐来了。”
“嗯,进来吧。”
中年男人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林久期按下心中隐隐的不安,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入眼的房间文雅大气,只见黄花梨木桌上摆着一盘玲珑棋局,藏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执黑子,眉头紧锁。执白子的少年男子把玩着暖玉棋子,他的五官柔和明朗,神采飞扬的脸上少年英姿勃发。林久期的目光落在年轻男子的脸上,心跳开始加速,一股难以自持的感情油然而生。极力克制着这股不属于自己的悸动,莲步轻移,没有出声打扰他们,只在一旁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突然传来少女银铃般的声音,“爹,女儿来给你送点心了。”
。林梦真推门而入,白色的衣裙如纷飞的蝴蝶,越过门槛进到了房间。她怀中抱着一篮散发着些许热气的糕点,二人的视线瞬间从围棋上移开,林久期暗暗腹诽,同样是林家的女儿,咋态度差别这么大呢。“咦,姐姐也在么?”
林梦真看到立于一旁的林久期,嘴边的笑容又凝实了几分。林久期轻轻点了点头,“父亲找我有些事情。”
余光扫到那位少年男子,只见他看向自己时目光一下暗沉了下来,甚至还带着些许的厌恶。林久期按下自己想要翻个白眼的冲动,移开了视线看向自己的父亲。林远山推开棋盘,随意的拍了拍身上便站了起来。笑着对林梦真说道:“真儿,你先带着景小将军四处转转,为父还有些事情要和你姐姐说。”
林梦真咬了咬嘴唇,有些不太情愿的放下糕点,转头面向景琰之,“景小将军,请随真儿来。”
景琰之则是微微一笑,起身随她离去。“林久期,反省几天后你可知错?”
林远山在那二人离去后迅速换上一张严父的面具,对林久期厉声质问道。林久期皱了皱眉,心想因为溺水差点要了命的人可是自己,此番质问仿佛自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似的。林远山见眼前人沉默不语,更是气急,“孽女,还不跪下!”
“父亲,女儿大病初愈,这初春天凉,一跪恐落下病根,久儿无碍只怕娘亲伤心。”
这男人,简直莫名其妙!自家女儿病刚好就迫不及待把自己叫过来一顿责罚质问,虽说早知这林府老爷不喜嫡女,但也不用严自于此吧!“哼,你这是威胁为父?”
林远山怒极反笑,声音冰寒似二月池水。“你不知廉耻,身为女子却屡屡痴缠,你还有作为林府大小姐的脸面吗!你可知那外人都是如何说道你的?你不要脸面,不代表我这林府上下都不要!若是连带你妹妹的名声因你败坏,哼!”
林远山甩甩袖子,背过身去不再看她。呵,同为女儿,待遇天差地别。原身的确刁蛮,但这做父亲的,就没有一点责任吗?养不教,父之过。林久期实在不想同这男人多说一二。“父亲教导,久儿铭记于心,此后必不让父亲面上无光。”
“阴阳怪气,徒让人心烦,退下吧,罚你三月禁闭,不得迈出西苑半步。”
“是,女儿退下了。”
敷衍的行了一礼,反正这便宜父亲背对着也看不到,林久期躲瘟疫般快步远离这书房。途中再次经过花园,景琰之与林梦真在红叶碧桃树下相视而笑,宛若一对天作之合。洁白长裙的女子手捧艳丽桃花,宝蓝色长衫的少年眉眼带笑,目光灼灼皆是眼前之人心上人。林久期怔怔了看了会,说不上来有什么感觉,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在银杏和白果担忧害怕的目光中转头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