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看着唐致远阴沉下去的脸色,也能猜到唐雪在跟唐致远纠缠。她心里窃喜,想不到裴擎东这招釜底抽薪这么管用,现在唐雪知道怕了吧。果然,唐致远的好脾气也是有限度的,就算是对着他当做亲生女儿对待,看着她长大的唐雪,唐致远也还是发了火。“好了,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你就等着跟裴修诚结婚,好好做你的裴家少奶奶吧。”
说完,唐致远也不再给唐雪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电话。唐宁见唐致远忍着怒气,自觉不要再火上浇油,心想找个借口退下。谁知,唐致远将手机重重的扔在茶几上,语重心长的对唐宁说:“宁儿啊,以后如果你喜欢上谁,想要跟谁结婚,可以定要跟爸爸妈妈说清楚,不要跟你姐姐学,直接公布订婚,我们这个爸爸妈妈做得,还要在新闻里才知道自己女儿订婚的消息。”
听到唐致远这样说,唐宁心里很是难受。她突然想起上辈子她也是这样做的。那个时候,她和裴修诚还没有订婚仪式,直接结婚。她和家里闹翻,想着自己结婚父母肯定也不会支持,便没有通知他们。现在在看父亲的样子,唐宁几乎能够想象到当时父母的为难和心痛。“爸,你说什么呢,我才不会像你说的那样。要是我真的有了要结婚的对象,肯定是要带回家给爸爸妈妈看的啦。”
唐宁笑着说,一会儿撒娇一会儿俏皮的将唐致远哄得眉开眼笑。从唐致远办公室出来,唐宁脸上的笑意才消了下去。这一次,必定能够将唐雪排挤出唐氏集团,这件事的大功臣是裴擎东,唐宁想,她还是得好好谢谢他才对。“在做什么?”
唐宁拨通裴擎东电话,那端安静的出奇。裴擎东答非所问,声音却是高兴的:“怎么,唐小姐竟然主动给我打电话。今天太阳是要从东边落下了吗?”
唐宁不在意他话里的讥讽,直说了唐婷要来唐氏集团做财务主管的事,还有唐雪的电话。“这下,估计该唐雪着急了。”
她兴致颇高,喜洋洋道,“你什么时候下班,我请你吃饭吧。算是感谢你这次出了个好计谋。”
“受宠若惊啊,能得到唐小姐赏口饭,可是我的荣幸。”
裴擎东哈哈大笑道,“这样,我把手头的事处理完,半个小时后去你的工作室接你。”
“诶?你怎么知道我回工作室了?”
唐宁惊奇问道。刚才她明明跟他说的都是在唐氏集团发生的事,虽然她的确是坐车回工作室,但是在电话里,她却一个字也没提。裴擎东笑道:“你啊,就是个工作狂,除了工作室,还能在哪里?”
唐宁这才发现,好像这个裴擎东,比她自己更了解她呢。晚餐是唐宁一早定好的餐厅,包间被装饰成蓝色海洋,有种静谧的沉静感。“你之前说,又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
饭吃了一半,唐宁就迫不及待的问起来。也许是裴擎东之前说话的态度有些严肃,又或许,唐宁自己也没有发现,现在的她,对裴擎东的事情越来越上心了。裴擎东似乎有些惊讶,他喝了口红酒润嗓子。“怎么,唐小姐现在对我是越来越关心了?”
他打趣道。唐宁脸色一红,半响不说话。裴擎东也不逼她,只是看着她笑。最后,唐宁被裴擎东看得发火了,她将餐巾往桌上一扔,生气的说道:“你要是不愿意说就算了。就当我没有问过好了。”
看见唐宁生气,裴擎东这才收起玩味的神情,认真说道:“我的公司最近出了点事情,这几天我可能回去临市,暂时不在安城,你自己要小心点。”
“去临市?”
唐宁惊讶的问道。“你去那里做什么?”
裴擎东也笑道:“怎么,唐小姐现在终于对我的资产感兴趣了?”
眼见唐宁要生气,裴擎东连忙陪着小心说道,“别生气了,我也不瞒你的,我的大部分的资产布局都在临市,难不成,你还真以为我仗着裴家给的皇家一品,能活到现在?”
唐宁回想了一下,算上上辈子的印象,裴修诚的这个小叔,好像一直都是个隐形人,没人注意到他的存在过,但是现在想来,在裴家那个吃人的大家族中,要是没点脑子,恐怕早就被裴家人吃干抹净了。“你现在告诉我这些,不担心裴家人知道?”
唐宁觉得好笑,裴擎东为什么要将产业置办在临市,为的不就是躲过安城的裴家人的眼,现在怎么又主动告诉她。裴擎东慢条斯理道:“因为我相信你,信你不会告诉别人。”
唐宁点点头,她颇为认同裴擎东的看法。经历过上辈子的事情,唐宁在心里也是非常反感裴家人的,更何况还有个处处和她作对的裴修诚,她才不会把裴擎东的情况告诉他们呢。可是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唐宁面上却表现的云淡风轻,她问:“你就这么信任我?”
裴擎东笑道:“我们是合作伙伴,我不信任你,还能够信任谁?”
闻言,唐宁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她心想,原来只是合作伙伴,亏她刚才还以为裴擎东这样信任她,是因为……“当然,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全是合作伙伴那么简单。”
裴擎东突然补充道,“我对你是什么感情,你应该是很清楚的。”
他目光如炬,投射上唐宁的身上,就算是没有回望裴擎东,唐宁也知道裴擎东的目光有多麽的热烈。她装作没听见,只埋头吃饭,山珍海味吃进嘴里却如同嚼蜡。好在裴擎东并不打算逼她,点到即止。“姑奶奶,你在干什么!”
郁安歌的声音打断唐宁的走神。唐宁一回神,这才发现她刚才竟然将咖啡泼在剧本上。那边,郁安歌一把抢过剧本去清理,唐宁摸着自己绯红的脸说不出话来。今天裴擎东就坐飞机去了临市,但是唐宁只要一想到昨晚和裴擎东的对话,她就觉得有股火往脸上和心头烧,险些将她煮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