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人的血迹。”
“再看看这个吧,”裴擎东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从档案袋里取出一卷录像带在手里扬了扬,“这是当时汽车出事前的监控,明显能够看见车里除了裴修诚之外还有另一个男人,我怀疑那个人就是裴修诚的父亲。”
“为什么,现在你要告诉我这些事情?”
唐宁低着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裴擎东。“因为以前时机还不成熟,”裴擎东很果断的答道。“那现在又为什么时机就成熟了。”
唐宁不解的问道,希望能从他那里知道得更多。“现在已经时机成不成熟的问题了,刚刚你同我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要是再不把事情告诉你,你会善罢甘休吗?”
裴擎东有些不服气的答道。唐宁看着裴擎东在生气,自己也气得不轻。她现在看着裴擎东的样子就起火,现在心烦意乱的人可不止他裴擎东一个人。“也罢,反正已经跟你说了那么多了,再告诉你一些也无碍。”
裴擎东两双眸子闪着诡异的光盯着唐宁说。“够了!”
突然地,唐宁站起来大声说道。唐宁看了看身旁突然收声的裴擎东,尴尬的说着:“我是说,我困了,我想先去休息一下。”
裴擎东好像能够理解唐宁的苦恼似的点点头:“那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或许是那间房子的安全措施真的给了唐宁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又或许是这些天的奔波让唐宁真的疲惫了,即使是在日光照耀的白天,她也仍旧睡得很踏实。等唐宁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再次黑了下来,唐宁一睁开眼就看见裴擎东双手抱着胸站在不远处冷冷的看着她,不禁打了个冷颤。“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唐宁虽说心里没底,可嘴上还是丝毫不让理的向他吼道。“有一件更奇怪的事情,你想听吗?”
裴擎东没有理会唐宁的挑衅,径直说道。“有事就快说,卖什么关子。”
唐宁心里老大不爽。裴擎东走进了几步定睛的看着唐宁,刚张了张口,又叹口气道:“算了,还是以后再说吧。”
说完,他就走出卧室,再没给唐宁追问的机会。唐宁看着裴擎东离开的背影,觉得自己快疯掉了,她从来都没有感觉这么不安过,自己到底身处怎样的境地,面对着怎样的人,而更重要的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值不值得自己相信。隔着玻璃门,唐宁看见裴擎东坐在沙发上,心里百般滋味。洗漱完毕后,唐宁打开浴室的门不动声色的走进裴擎东。而裴擎东仿佛知道唐宁在看他似的,低着头,轻飘飘的声音还是传进了唐宁的耳里:“裴修诚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了,刚才我接到家里的电话,说绑匪已经提出要在三天后交付赎金,要是不能按时交付赎金的话,裴修诚和唐雪就会被撕票。”
“怎么会这样?”
唐宁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想,我们在调查裴修诚父亲的事情应该已经败露了。但是这样的变故更让我确信,裴泽颖和绑架事件有关。”
裴擎东说道。“是因为昨天晚上我们见过裴泽颖?”
唐宁问道。裴擎东摇头:“不只是这样,还有昨晚的两场事故,这些都发生在我们在那个房子里和裴泽颖见面之后,这实在无法令人不起疑。”
“那我们现在呢,是要会裴家吗?”
唐宁又问。“是啊,我们是要回裴家,但是在回裴家之前,我们还有另一个地方要去。”
裴擎东说道。裴擎东和唐宁简单收拾过就出门了,因为公寓是在郊区,光是路上就得耽误很长的一段时间,曹何孟还特地将自己的车留下来给裴擎东用。可是即便这样,唐宁也没有想到自己和裴擎东一出门还是会遇上意外,再次醒来,唐宁从自己身边一片的洁白中立即就反应过来我是在医院。她想起了刚才的车祸,还有,那段挥之不去的可怕的回忆。唐宁猛地挣扎地站起身来,一边乱叫,一边挣扎着下床想要去找裴擎东。裴擎东一推开病房的门时,那三个护士站在唐宁床边使劲按住她挣扎地身躯的动作骤然就停止了。他快步走上前来:“别害怕,已经没事儿了。”
唐宁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看着裴擎东,匆忙赶来的医生给她打下镇定剂,她感觉不到身上的痛楚。最后,麻痹感一阵阵的袭上她的神识,在沉入梦乡的前一秒,唐宁最后看了眼裴擎东。她想说什么,却又觉得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午夜时分,医院里仍旧吵闹不停,一楼急救室里隐隐约约传来女人的哭泣声,隔着重叠的楼层,穿透厚重的玻璃,毫无预警的传入唐宁的耳里。唐宁皱着眉头转醒,想起车祸前的一切。原来这所有的事情都是裴泽颖做的,虽然不知道裴泽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是唐宁知道,她需要一个了断。唐宁在床边找到医院特别提供的一次性拖鞋,雪白的拖鞋,和医院严肃的气氛如出一辙,有些劣质的化纤面料磨痛了脚背的皮肤,但她却不敢做过多的停留,就怕裴擎东突然清醒,扰乱这一刻的静谧。唐宁紧紧地抓住楼梯的扶杆,吃力的向下走。昏睡那么久,体力几乎消耗殆尽。在走下楼梯的时候,起先还一不小心的踩空了一级,要不是她谨慎的抓住扶杆,恐怕又会被推进病房。被唐宁捏在手心的纸条已经湿润,唐宁按照纸条上所写,不知不觉的已经走出了安全通道,来到了一楼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