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的猜测还真的是应验了,这件案子上面根本就不接,理由是案件未经查实,不符合上报条件。李大人不得又重新接手这个案子,最要命的是,皇帝听说京城居然有这么大的案子,大发雷霆之怒,要求他年前破案。这个命令一下来,简直和要他的命没有区别了,离过年最多还有半月,他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感觉自己就是被放在火上烤一样,他甚至都有些去请罪的冲动了。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案件还是没有一点进展,李大人寝食难安,连过年的心情都没有了。“大人您别着急,总会有办法的。”
主薄看他每天都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实在忍不住的劝慰着。“办法,什么办法,这还有几天的时间就要过年了,这几天之内能找到凶手吗,能破案吗。”
他现在心情急躁,抓到谁都想要撒气。“其实大人,凶手不是已经找到了吗?”
主薄神秘莫测的说着。“恩……找到了?在哪呢。”
李大人先是诧异,紧接着立刻激动起来。“大人您先冷静,先听我说,您想一想,山庄里的庄主是谁啊。”
“黎庆利啊,他不是死了吗?”
李大人有些奇怪的问着,他不明白主薄的意思。“他是死了没错,但是他死了,也不能逃脱他杀人弃尸的是事吧。”
“说这个没用,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现在关键是他死了,凶手是谁,他因为什么要杀到些人,这些都没有弄清楚。”
“原因很简单,那些人全部都是阻碍他财路的人,所以被他给杀了,而杀死黎庆利的人就是太子府的总管,他们两个人暗中勾结,因为利益纠葛产生矛盾,互相派杀手暗杀对方,所以才会双方都死了。”
主薄的这个说法,简直是惊掉了李大人的下巴,他又重新审视了一下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下属,以前他怎么没有看出来,他还有这种本事。“大人只有这样,才能够在不得罪人的前提下,把这件事情给了了。”
主薄被他看的有些不自主,急忙开口劝慰着。李大人沉思了一会,他的这种说法虽然不让人信服,但是就目前所掌握的证据来看,也能说过去,只是还有些不妥的地方。“那浮云山庄被炸一事呢,还有那天和衙役对抗的黑衣人呢,那又怎么解释。”
“大人,您大可以说是仇家前来寻仇,您想想浮云山庄是被炸了,可是并没有苦主前来追查,而当天晚上目睹山庄被炸的人,都不愿意承认自己去过那,咱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有谁在,这就是一个无头公案,您不查谁都不会说您,如果您要是查起来,我想您得罪的可不是一两位大人了。”
主薄语重心长地说,他的话句句的都说在了点子上。李大人听完之后茅塞顿开,他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浮云山庄那是什么地方,不用说都明白,他也知道那里面许多朝中大臣都是常客,这件事情一旦被扒出来,那么会有多少人倒霉,他们当然不想再提,和浮云山庄有关的任何的事情。他犹豫再三,终于不得已的情况下将这个案子给结了,当他将案子呈报上去的时候,心里面一点都不轻松,悬着一颗心等待着上面的指示。和他同样心中不安的,还有在太子宫里的景言,在皇上下旨年前破案的时候,景言的活动就开始了。因为即将,景言就借着这个由头,给各宫的妃嫔都送上了丰厚的礼品,珊瑚玛瑙像是不要钱一样的送去,同时暗中安排给朝中的大臣和御史,也送上了价值不菲的东西,而且投其所好的送出一些价值连城的字画和古玩。他这么做,是想在事情爆发的时候替他求情,而且最主要的是,这些东西虽然花了他几乎所有的钱,但是他在京城私自制造售卖炮仗,足够他填上这个窟窿的,只要熬过这一劫,他还是高高在上的太子,那么钱对于他来说,又算的了什么。他的算盘打得非常好,但是没有想到东西刚送完,又一件事情接踵而至。他在京城私自售卖火药炮仗的地方被查处,因为被人举报,所以官府基本上抓个现行,顺着这条线顺藤摸瓜的找到了制造厂,将人带东西全部都抓了起来。景言得到消息的时候又惊又怒,冷静下来之后,他立刻派人去牢里杀人灭口,这件事情因为没有证据和犯人自杀,而成了有头无尾的案子,虽然查这件事情的官员,心里明白怎么回事,但是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而正巧负责这件案子的人和江子轩私下有来往,在一次两人喝酒之后,忍不住向江子轩抱怨。他本来也是一个嫉恶如仇,满心抱负的人,他刚刚为官的时候,也想着要为民请命,但是现实的压迫,让他不得不低头,只有喝醉了在江子轩面前,他才敢表达自己的愤慨之情。“江相,您说他堂堂太子,国之根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怎么能干出这样的勾当。”
“住口,休的胡言。”
一向好脾气的江子轩,忍不住沉下脸来呵斥他。“我知道祸从口出,我这不也是只和你说吗,江大人,江丞相难道现如今,我在您面前也不能说实话了吗。”
高禄的确是稍微有些高了,但是他的意识还是非常清醒的,他知道江子轩都是为了他好,可是他还是心里不痛快。对于他的愤慨,江子轩也无言以对,以他的脾气,能在官场上忍这么多年,也实属不易,他也不忍在苛责什么。“高禄,听我的,这件案子就这样算了,还有今天从我这儿出去,关于太子的任何一个不敬的字都不要说。”
这件案子景言躲过去了,但是对于他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他们经济出现了一个大窟窿,而浮云山庄的事情还没有结果,他也不能将送出去的东西要回来,一想到这些事情的幕后黑手是景琰,他就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