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瑶听见睁大了眼睛:“你确定吗?”
尤如之眼神空洞的看着床帏:“公主,您看我这样还有命在这活多久?红容擅毒,没有药我只有一个死。”
景瑶有些犹豫,如果离开,就要分离了,就在景瑶做着思想斗争的时候,就听见尤如之又说道:“公主殿下,以前我不敢承认爱景琰,就是怕落的如此下场,没想到现在还是没躲过,还搭上了我的孩子,我妄为人母,我真的好累,好累,您若不带我离开,可能就只有一死才能解脱了吧。”
景瑶大骇,平时的尤如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这些话的,遇到困难总是咬牙的挺过去,坚强的让人动容,但是这次景瑶真的听出了绝望,满满的绝望。景瑶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一步,思前想后都认为是景琰太不珍惜尤如之了,斟酌再三答应了尤如之,尤如之感激的看了景瑶一眼,那一眼更是让景瑶难过不已,到底是有多绝望,才会因为自己答应带她离开,而如此感激!景瑶又和尤如之一起发了会呆,景瑶问:“要告诉太子你小产的事情吗?”
尤如之摇了摇头:“现在不要告诉,我走了以后,就说是小产伤了身子去世了。”
景瑶看了看她:“你准备怎么脱身?”
尤如之讽刺的一笑:“我会让太子殿下娶红容。”
景瑶大惊:“你疯了吧?”
尤如之看着她说:“这不是太子想要的么?是我霸占了位置。太子让我看清自己的位置,没位置就是最好的位置不是吗?”
景瑶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决定就好。”
尤如之不在意的笑了笑,随即又流出眼泪:“元白那边就辛苦公主了。”
景瑶起身:“包在我身上,你的婢女现在不方便,得好好养伤,到时候我带你们一起走,你现在身边不能没人伺候。”
随即打了一个响。从窗户跃进一个女人,景瑶指着她对尤如之说:“这个是我的暗卫之一,名叫紫苑,这几天由她扮成你那个小婢女的样子,暗中伺候保护你。”
尤如之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连忙谢过景瑶,收下紫苑。景瑶带了人走了出去,一出尤如之的寝居,立刻命人以元白冲撞公主为由拿下元白,扔进锦衣卫大牢。待夜深,景琰终于摆脱了红容,从红容的寝居走出来,就看见被拦在门外的管家。管家冲忙对景琰说:“太子殿下,不好了,元白冲撞了景瑶公主,被景瑶公主抓起来丢入锦衣卫大牢了。”
景琰知道景瑶这是不满自己打了尤如之,给自己的下马威呢,锦衣卫大牢非皇帝口令任何不得探监,景琰一点也不担心元白受伤,景瑶是有分寸的,顶多就是把元白下点药关起来,不会伤他,过一段就放出来了。景琰猜的很准,景瑶出了尤如之的寝宫,就看见跪在地上的元白,立刻给紫苑使了个眼色,一边和元白说着话,趁元白不注意,迷晕元白,带走他扔到大牢里。景琰虽然放心,但是还是恼怒管家禀告的不及时:“为什么这么晚才来告诉本殿,是不是本殿不出来,你就一直瞒下去?”
管家慌忙告罪:“太子殿下赎罪,是红容姑娘的下人拦住老奴,说您在和红容姑娘云雨,不可闯入。”
景琰听了大怒:“放肆,满嘴胡言,本殿下和她什么时候发生过?”
管家冷汗涔涔,景琰又问:“如夫人那边听到消息没?”
管家连忙说:“如夫人听到了!”
景琰心里一个紧张,更加恼怒红容的胡言乱语了:“如夫人那边什么反应?”
管家实话实说:“傍晚时分,公主带着御医前来给夫人医治,如夫人那里并未传出什么消息。小李子只说,如夫人伤的很严重下身被打的血肉模糊,公主和如夫人说了几句就离开了,至于说了什么,并不清楚,公主暗卫太多了,只知道公主很愤怒,大骂红容姑娘贱人。一怒之下砸了如夫人屋子里的东西。”
景琰听到尤如之伤的不轻,匆忙往尤如之的居所赶,一边赶一边骂元白:“元白怎么做事的?怎么让人把如之打坏!他没有分寸的嘛?还是本殿最近对他太过仁慈,他脑子都退化了吧!”
管家小跑跟着景琰:“据下人说,元白夺了施刑太监的板子,但是施刑太监说要尽心尽力完成您交代的任务,如夫人自己发话,不让元白和那个太监对峙的。还听人说,如夫人受罚结束后就昏过去了,下身出了一地的血,元白匆忙派人去请太医,自己去红容姑娘处找您,被和老奴同样的理由拦下了。”
景琰大怒:“这到底是我太子府还是她红容的府邸?今天所有向着红容的贱婢全部仗杀!是不是有一天她要我死,他们也帮着?忘记自己的主子是谁了是吗!”
管家连忙说:“是!”
说罢就带人执刑去了。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夜,红容听见近日帮助她的下人全被仗杀,整个人气的浑身发抖:“尤如之,你好手段!”
景琰走进尤如之的寝房,就看见尤如之白色的寝衣沾满血迹,“双菡”正在帮尤如之擦拭身体,景琰看见尤如之血淋淋的腿和臀部,顿时悔从心来。尤如之看见他,就想起自己惨死的孩子,手心被她攥的献血淋漓,但是尤如之面上还是淡淡的说:“殿下,贱妾起身不方便,可以免了嘛?”
景琰连忙坐到床边说:“自是可以的。”
尤如之看着他充满了防备:“敢问殿下到贱妾这里来,是通知贱妾要有姐妹了吗?不用殿下通知,贱妾自是知道的,祝殿下和红容姑娘永结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