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人!”
那人回答了一声,一纵身,从房梁之上跳了下来。 钟离昧一看,来者非别,正是那个劫道的小个子周殷。 只见他背后背着一把长剑,左手拿着宝莲灯,右手拿着翡翠鸯鸳鸯镯,嘿嘿一笑,说:“钟离昧,没想到吧,咱们又见面了。”
“你来此作甚?你盗取了我的宝物竟然还敢来!你是想找倒霉吗?”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钟离昧恨不得一刀劈了他。
“我不过和你开个玩笑,你又何必当真?”周殷说着把宝莲灯和翡翠鸳鸯镯递给了钟离昧,“请你仔细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哪里损坏了?”
钟离昧接过两件宝物,认真观看,果然是完好无损,心才放下了。 此时,桓楚与庄阳一看,周殷背后背的那把长剑,正是郡守大人殷通要敬献给项梁叔侄的泰阿剑。 庄阳赶紧把长箧子从肩头上取下,打开一看,只见里面竟是两块砖头。 他一下子懵了,不知道泰阿剑是什么时候被他盗走的。 原来庄阳回房间,用手一提那个长箧子,觉得挺沉的,便以为宝剑还在里面。 “你真是个废物!我让你看仔细了,你居然看都没看,到底还是让这小子把宝剑给偷了去!”
桓楚气得骂道。
那庄阳被骂得脸红脖子粗,就要找周殷拼命。 “慢着!我都说了和大伙儿开个玩笑,你急什么眼?”周殷说着又把泰阿剑从背上取下来,递给了桓楚。
桓楚站起身来,接过长剑,仔细检查,确定是泰阿剑,怒气才消了。 传说这把泰阿剑乃是欧冶子与干将两大剑师联手所铸,是一把威道之剑,原是楚国的镇国之宝。 晋王为了得到这把剑,倾全国的兵力攻打楚国,围困楚国的都城长达三年之久。 晋王久攻不下,变得十分焦躁,给楚王下最后通牒说,如果明天再不交剑的话,就要攻破都城,玉石俱焚! 第二天早上,楚王登上城头,见城外的晋军漫山遍野,呐喊声山呼海啸,城破在即! 情急之下,楚王拔出此剑,剑锋直指晋军,谁知奇迹发生了,只见一团磅礴的剑气激射而出,霎时间,天地间忽然变得混沌起来。 飞沙走石,遮天蔽日,好像有猛兽咆哮其中,晋军大乱。 片刻过后,晋军死伤殆尽,流血千里,全军覆没。 因此,有人说,使用此剑的人内心威一分,则剑气威一成;内心威十分,则剑气威十成;剑气会随着主人内心威力的增强而增强。 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此剑便落到了秦始皇的手中,作为他的佩剑。 但是,张良在博浪沙刺杀秦始皇,虽然大力士没有击中嬴政的车架,却也把他吓得魂飞天外。 嬴政仓皇逃命,把此剑给弄丢了。 后来,这把剑被会稽郡守殷通所得。 如今,眼看大秦王朝气数已尽,殷通也有反心。 因此,为了倾心结交项梁叔侄,他也豁出去了,将这把剑献了出来,笼络人心。 “桓将军,都说泰阿剑是一把威道之剑,你何不给大家展示一番?”周殷提议说。
泰阿剑失而复得,桓楚心中也很是高兴,于是说道:“好吧,那我就展示一下,给你们看看。”众人跟着桓楚来到庭院中央,只见面前有一座假山,那山高数丈,厚约有两丈左右。 桓楚把泰阿剑从剑鞘之中拔了出来,天地间就好像是打了一道闪电,那剑在阳光的照耀之下,闪闪发光,瑞彩千条,夺人二目。 “诸位,请看!”
隔着数丈之远,桓楚把泰阿剑凌空劈出,剑气所至,那假山顿时裂为两瓣。
众人一看,无不惊骇,大呼:“真是神剑啊!”众人谁也没有想到,天地间,会有这样威力无比的宝剑!皆唏嘘不已。 众人又重新回到了厅堂。 只听周殷又说:“钟离昧,我听说你带的那两件宝物宝莲灯和翡翠鸳鸯镯也是稀世的珍宝,那么,它们都有什么特别之处,你何不给我们也演示一下?让我们开开眼!”
“好吧!”
钟离昧答应了一声,命人分头去准备。
时间不长,有人抬来了一个大木盆,又在木盆里面倒满了水。 钟离昧拿出翡翠鸳鸯镯放在木盆里面。 这两只镯子好看倒是好看,但是,并没有看出什么特别之处。 钟离昧又拿出宝莲灯,放在桌上,那灯好像一朵即将开放的荷花,十分精致,鲜艳。 钟离昧让人把所有的门窗关闭,屋里顿时漆黑一片。 众人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只听钟离昧哈哈大笑,那笑声忽高忽低。 然而,令人觉得奇怪的是,那宝莲灯竟然会随着他的笑声变得忽明忽暗,当他的笑声低沉之时,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笑声高亢之时,宝莲灯却把屋内照如白昼。 众人再低头看木盆里的两只镯子,好像变成了一对翠绿色的活鸳鸯,竟然在水里面你追我赶,扑腾着,嬉戏了起来! 明明是死的东西,怎么变成活的了? 众人以为自己的眼看花了,可是,仔细观看,真是一对鸳鸯! 片刻过后,钟离昧命人把门窗全部打开,阳光又从外面照射了进来。 再看宝莲灯已经熄灭,翡翠鸳鸯镯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众人无不惊奇,不由的叹道:“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呀。”周殷看了之后,笑着说道:“钟离昧,桓楚,你们二位所带来的宝物果然都是价值连城的稀世之宝,我已经物归原主了,你们可要看管好了,再要弄丢了,可就和我没有关系了哈。”
众人也明白周殷有意露这一手,就是想让大家不要小看他,确实,他的轻功和偷盗之法堪称一流,即便是花间隐虎季布,也自叹不如。 “周殷,你可知道这宝莲灯和翡翠鸳鸯镯是我爹和我娘的命根子,你把他们偷了去,这几天,我都吃不好,睡不好,这份折磨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钟离昧问。
“钟离昧,我知道你爹是右北平郡的郡守大人,你是少将军,因此,你看不起我们这些江湖中人,我这样做,也是为了杀杀你的威风。”周殷笑着说。
钟离昧一听,低头不语。 “周殷,我请问你,你是怎么把我们的泰阿剑偷去的?”“这有何难?只能说庄阳的胆子太大了,把这么好的宝贝放在房间里,他刚一出门,我就搬了两块砖头进去了。”
“原来如此。”
桓楚狠狠地瞪了庄阳一眼。
庄阳吓得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