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马上挥了挥手,然后道:“就这样,姜大哥你们快回家吧,这外面冷,以后让我嫂子暖和点儿,吃点好的病就能好很多。”
“嗯,谢谢你大妹子,帮我和叶知青说声谢谢。”
“不用客气,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
赵思甜怕多说多错,借口还有事儿就带着弟弟跑了。这怎么做个好人好事和做贼似的,跑的她上气不接下气。赵思南也有点不解的喘着气道:“姐,咱两做啥错事了吗?”
“没,我怕他非得还我钱。”
“我以为是你欠他钱呢。”
姐俩儿回到了家,这时候赵老六已经在剪蜡烛了。他们这边的传统是过十五的时候工散灯,就是让周围都亮堂起来。买了蜡烛给剪成一段一段的,然后挖出芯就四处撒灯。看他们回来了,宋英就开始做饭,他们父子三人就四处撒灯,把自己家门里门外都给放上了蜡烛,等着到时候天黑就点着了。元宵节本来是团圆日子,本来她嫁人应该在婆家过的,但也有一些女人选择在自己娘家过,毕竟刚嫁出去都不会特别舒服。等弄好了这些回去做饭,今年她们还买了几只烟花,到时候放一放热闹一下。这个时候能买起烟花的人太少了,一个屯子也就两三家人买了烟花,但是都要在自己家的屋子放。天还没黑,就有不少小伙子和小孩子过来了,他们都蹲在外面等着看他们家放烟花。赵思甜一个结了婚的闺女并没有出去,赵思南带着烟花出去了,然后在烟花筒上系棍子,这样能举的高点还省着崩到人。外面的人很多,也非常的热闹。她给赵思南的摔炮也被拿了出去,他玩的不亦乐乎。有时候还分给几个相好的伙伴玩儿。其实他也是个半大小子了,屯子里有两个和他同年的没有读书都结了婚。现在,孩子都有了。可他呢,还不知道爱情是啥玩意儿。等到黑天,烟花就早早放起来了,大家都在十分紧张的等着。然后,广播里这时候也播起了晚会,不少人都过来听的。赵思甜被挤到了小屋里,她拿着自己的书看着,脑子里却是叶建军。不知道为什么,越是人多,越是过节越是想自己的爱人。前世,最后的时间也只是陪伴。感受到了被爱的滋味儿,可是这辈子她也体会到了,前世那死了的爱人的心。她很爱叶建军了,已经体验到了相思为何。而此时她也知道自己对王大成可能不是爱,只不过算是一种非常奴性的责任感。觉得即嫁了他,应该本本份份过日子,不能多想,多想就是犯罪。千百年来,对女性那种禁锢的思想,在那时候的她身上被体现的淋漓尽致。如今,她彻底的解脱了。不怕当时的一些女性总喊着一种口号,女人如果不爱惜自己,那么也没有人爱惜你。果然,这话说的一点儿错也没有。思绪飘的很远,终于在放了又一个冲天花之后清醒过来。她走到了窗边,大家都去外面看了。真亮啊,真好看。A市这个时候看的东西不是更好看?叶建军此时却完全没有想这么多,他在自己媳妇儿走了之后就千方百计的去找套套,好不容易找了不少。今天就特别想自己的女人,什么也不想干,只想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甚至为此,连元宵节也觉得没有什么意思。吃过了饭,就直接回屋睡了。睡一觉,明天自己的媳妇儿就要回来了。只不过外面好吵啊,他捂了下耳朵,被子底下盖着的是好多小汽球,就这样睡着了。梦里梦到媳妇儿回来了,然后两人就这样那样了。这些赵思甜都不知道,她确实已经准备了衣服和东西准备回家了。可是没有想到,在回去之前那个王大成又来了,还是敲她的窗子。“对不起,是我错了。对不起,甜甜,我活该被这样的对待。”
“滚。”
赵思甜准备下去拿斧子,想再去砍他一圈。“我走了,你好好过日子。”
赵思甜只觉得一口气窝在心里,吞不下去吐不出来。“你滚吧,这个恶心的男人。”
她是吼出来的,但是也不能追着去打,只能使劲拍着墙。宋英直接推门进屋道:“闺女怎么了?”
“是王大成,他又来我窗子前说废话。”
门外的赵老六一听就直接拎起了斧子道:“臭小子,敢干这些偷偷摸摸的事儿,看我不弄死他。”
“爸,你也别冲动。”
赵思甜在背后喊道。赵老六道:“你放心,他来烦你,我就去砸他们家后窗子。”
好招啊。赵思甜本来是着急回家的,今天却突然间不急了。宋英那边也去拎了桶泔水往外走,他们家今年抓了个小猪崽,准备过年杀。不为别的,就为了大家都能吃上肉。这个大家主不包括闺女家,他们是想着过年的时候把肉给闺女家送去。虽然说别人也会送,但是这个时候谁会嫌弃肉多。再加上别人择善而从之 的都是肘子,纯肉,他们家又能送肠子,又能送心肝什么的。实在不行,就 让女儿女婿回家吃,那多好啊。赵思甜也懂,可是她不懂为什么母亲会把喂猪的猪食拎着往外走。他们家的小猪可是一顿不能饿的,最宝贵的就是它了,这怎么还要让它饿一早上呢,难道母亲这是外面有别的猪了?不懂就问,她追上去道:“妈,你干啥去。”
“大过节的那个王家还恶心咱们家,当咱们家没有人,我去将泔水泼他们一身。”
“好。”
赵思甜绝对支持,跟着她一起抬着小桶到了王家。宋英一点也没有犹豫,看到王母要出来就直接向他们家的门上泼去。王母和王父出来,直接被泼了一身泔水,正在这时,他们家后窗子也被砸开了。大冬天的,四处漏风。他们也顾不得什么泔水味儿了,一同跑到后面去拉赵老六。这时一直惯会装柔弱的华正容出来了,赵思甜接过了母亲的泔水桶,对着华正容那张还在装楚楚可怜的脸扣了下去。